一聽朱蓮花的話,許三娘看着幾個孩子身上的衣服,卻是恨得咬牙切齒:“錦繡,你可真是個好心人,竟然收養幾個叫化子!你這麽有銀子,怎麽就不知道孝敬你老娘呢?黑良心的死丫頭,你不想想你身從何處來?”
“三姐,你确實太過份了!他們跟你有什麽關系?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連一文錢都不舍得給我,竟然供他們吃、供他們喝,你還是不是人啊!”
沈銀兒眼紅不已,說着說着,竟然真快哭了。
就在這時朱蓮花又開始當好人了:“銀兒啊,你生什麽氣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姐姐不是時時發瘋麽?這幾天她又發瘋了,你就當作沒看到吧?也許過幾天,這幾個就被她賣了!”
沈錦看着朱蓮花:“朱蓮花,你說完了?”
沈錦像個沒事人樣,朱蓮花恨得牙跟癢癢:“說完了,難道我說錯了麽?”
“好狗不擋道!要是你說完了,請讓路!我們要去蘇家吃飯了。”
什麽?
這瘋子竟然把她當狗?
還要去蘇家吃晚飯?
朱蓮花跳了起來:“沈錦繡,你要不要臉啊?你早被蘇家休了,還好意思總跑去?我可告訴你,長青哥看不上你,你再貼上去也沒用!”
沈錦呵呵冷笑兩聲:“他看不上我,難道他看上你了?朱蓮花,想嫁他,我還是那一句話,一百兩銀子拿來,我讓路!否則,哪遠滾哪去!”
“你給我過來!”
不知什麽時候,蘇長青站在了沈錦背後,一把把她拖出了人群。
沈錦的手被抓痛了:“幹嘛!蘇長青,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親,這可是你教我的!放手!”
蘇長青本來不想發火的,可沈錦一再提出把他賣了,這讓他的怒火根本沒辦法消去。
“沈錦繡,你要敢再說一次把我賣了,看我收拾你!”
說說也不行啊?
我就說了,你能怎樣!
沈錦不以爲然撇了撇嘴:“不想我把你賣了,那把放戶書給我呀!這麽簡單的事,你偏要弄得複雜!”
看着牙尖嘴利的沈錦,蘇長青真的想掐死她:“休想!這輩子,你想也别想,我說了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别人,你永遠都得打上我蘇長青妻子五個字!”
鐵頭已經有點知道這個姐姐與姐夫的關系了,大人的事他本不能插手,可一看沈錦的手似乎被抓痛了,他走了過去:“姐夫,你放開姐姐。”
本來從來沒把鐵頭當成男人的蘇長青,一看他雙眉緊擰,頓時會錯了意:“我是她相公,放不放手是我的事!怎麽,你想幹涉?”
他哪想幹涉啊,姐姐好似對姐夫…
“姐夫,你把姐姐的手弄痛了。”
……
沈錦揉了揉手,恨恨的白了蘇長青一眼:這個粗暴的男人,她真不要了!
——哼,我一定要拿到放戶書!
蘇長青在大庭廣衆之下竟然與那個瘋子摟摟抱抱…一邊的朱蓮花恨不得一口咬死沈錦:不要臉的東西,我饒不了你!
一邊往回走,一邊在想事,朱蓮花正在沒主意時,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追了過去:“二堂哥,你這麽久哪去了?”
朱二柱沒想到,他一進村就被這堂妹發現了:“蓮花,你這從哪來啊?”
“二堂哥,我問你,這麽久你去哪了?爲什麽那沈錦繡還好好的在村裏?我可是拿了十兩銀子給你的!”
說到沈錦繡,朱二柱就渾身發麻。
“還說那沈錦繡,要不是你沒說清楚她有功夫在身,我也不會傷成那樣!你說我去哪了?我去養傷了!”
“傷?二堂哥,你說什麽呀,我聽不懂。”
朱二柱眼珠子一轉:“蓮花,要不是看在我們是兄妹的份上,我肯定跟你沒完!你故意讓我去害沈錦繡,其實你是打着害我的心吧?我問你,我與你有仇?”
朱蓮花越來越糊塗:“二堂哥,你說什麽呀?能不能說清楚些,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是兄妹,我怎麽會害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說起那起子事,朱二柱心裏也有氣,撸起袖子:“你看吧,這是什麽?”
“傷疤?二堂哥,你這從哪弄得一身傷?别告訴你,這是沈錦繡弄的!”
朱二柱恨恨的說:“不是她還有誰?難道是我自己弄的?蓮花,我們好歹也是滴親的堂兄妹,你明知道沈錦繡惹不得,還偏偏讓我去害她,你這是跟我過不去吧?”
沈錦繡能打得過自己這二堂哥?
朱蓮花覺得自己這二堂哥肯定是爲了賴那十兩銀子故意說的:“二堂哥,事情辦不成,你給句話就成了,你現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這傷是沈錦繡弄的,我怎麽不知道她這麽厲害?”
“不知道?蓮花,你竟然說不知道沈錦繡那麽厲害?你别诳我!你與她是好朋友,她那一根鞭子有多厲害,别說不知道!爲了治這些傷,我花了整整十五兩銀子!不信,你去西仁堂問問,我和我兄弟的傷用了多少好藥才沒發炎!上回你給了我十兩銀子,這回我就是回來找你要藥費的!”
朱蓮花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二堂哥,你别跟我開玩笑,那沈錦繡要有這本事,早就不在沈家吃苦受罪了!你是不是與别人打了架治傷沒銀子,所以找上我了?”
話一落,朱二柱立即惱了:“蓮花,要不是你是我妹妹,我早對你不客氣了!不信是吧?那陳一刀也是你找的吧?據說現在了還衙門的牢裏吃牢飯呢,你可以去問問!”
啥?
陳一刀也出事了?
難道真的是沈錦繡下的手?
不不,不可能,沈錦繡是什麽樣的人,她哪能不知道?
“二堂哥,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與她可是好朋友,而且我從來也沒有看過她使什麽鞭子,你會不會弄錯了?”
這話一出,朱二柱真氣死了!
這堂妹以爲,他在敲詐她五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