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個話,用得着那一臉嬌羞麽?
不過這是别人的破事兒,她沈錦有時間得去賺大錢,可沒功夫浪費在這裏。
沈錦擡起淡淡的掃了蘇長青一眼:“有句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聽過沒有?再說,你的事與我有何關系,爲何要向我解釋?我來這裏,是你娘托我來叫你們吃飯,隻不過還有人在哪?”
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長青氣得臉由青變黑,他一把抓住沈錦:“沈錦繡,你再說一句!”
沈錦自然知道他在生什麽氣,可是她不在意的挑嘴一笑:“我說錯了麽?人不心虛誰會解釋?放手,男女授受不親!”
“沈錦繡,你…你…”
見蘇長青是真生氣了,沈錦摔開他的手轉身就走:“别我呀你的,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又道爲人不做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既然你啥事也沒有,那解釋什麽?”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她說,他是小人!
蘇家院中,劉香蓮看着蘇長青臉色鐵青的進了院,瞬間看了女兒一眼。
張菊清是個聰明人,自己娘的一個眼神,她立即會意:這兩人關系一點都不好,表哥肯定是嫌棄這個掃把星,剛才他不過是爲了顧及蘇家的臉面!
頓時她笑盈盈的站了起來:“表哥,回來了?大姨說要吃飯了,我給你打盆水洗把臉吧。”
“不用,你是客,這些用不着你來。媳婦,給我打水,我要洗臉。”
這男人,還真是長臉了?
“你沒手啊?”
蘇長青臉色更難看了:“秀兒,讓你去村長家借《女訓》,你去了沒有?”
大哥大嫂總是嗆言,蘇長秀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大哥,我在做飯呢。”
而沈錦翻了個白眼,理也不理進了廚房去幫忙。
“表哥,我給你打好水了,快來洗吧。”
看着臉色愠怒的外甥,劉香蓮心底十分高興:“長青,不是三姨嘴多。都說蘇家曾經是書香門第,你怎麽就娶了這樣的一個媳婦?既然休了都休了,那就趕緊了斷吧,這樣的女人可當不了蘇家的兒媳婦,你可是長子呐。”
自己可以教訓她,可他的媳婦輪不着别人說她不好!
蘇長青臉色并沒有好轉,口氣也不太好:“三姨,你不了解她,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還是什麽樣啊?今天我看到的可不是一回兩回了。一個女人不僅要賢惠,最最重要的是要大方、大度像個當家人的樣子。就剛才她與你堂弟媳婦那事兒,三姨可不是說假話,這樣的女人娶進門是個禍害!我素來就知道我大姐這人爛好心,你可不能跟着糊塗啊。”
那臭丫頭再不好,那也是他蘇長青的人,容不得别人說閑話。
“三姨,一家有一家的事,你一個親戚就别管太寬了。我自己的媳婦,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心中有數,她當不當得了蘇家的兒媳婦,我娘更不會走眼。三姨,去吃飯吧,吃了飯早點回村,這裏離劉家溝不近。”
這外甥是在趕她們母女麽?
“長青,你既然這麽說話,那就算三姨多嘴了。聽你娘說她的病一年要吃五六十兩銀子的藥錢,要是錢不寸手,記得來找三姨。”
找她?
蘇長青心下嗤笑一聲:聽自己弟弟說,頭一回借銀子找到她家,就借了一百個大錢!
“三姨心好,不過也多謝了。如今我回來了,錦繡她又有手藝在身,這銀子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對了,上回借的那一百文,長山還給三姨您了吧?”
說起那一百文,劉香蓮終于臉紅了:“還了還了,那一回正好手頭上緊,長山一去我就那麽點現錢在手上,真不是願意不給借的…”
“這我知道,人麽總有不湊巧的時候,就好比三姨今日也是湊巧有空才來看我娘的吧?真有勞你了,飯好了,吃飯了。”
蘇家的廚房都在正屋外面,蘇長青與劉香蓮的對話沈錦聽個一清二楚。
撇撇嘴、翻翻眼,沈錦把菜放上了桌,把碗筷擺好就去裝飯。
見她隻裝自己一個人的飯,劉香蓮眼中充滿了鄙視:“大姐呀,我們小戶人家雖然不講究這兒媳婦侍候着吃飯,可這規矩該有的還得有。這一點,菊清可是從小就學着的。”
“三姨家是有錢人家,我們這窮人家哪能講究這麽多?誰家不是飯熟了趕緊吃、吃好了好幹活呢,娘,你說對不對?”
沈錦倒是沒想到蘇長山會開口,她輕笑一聲:“果然是張家的規矩大,飯桌上還管起别人家的事了來。三姨是吧?敬你一回長輩,這回我就不與你計較了。如果想把女兒送進蘇家門就直說,我不會介意的!”
這話太直接,劉香蓮惱怒了:“你…你,你胡說什麽啊?我哪有這意思?”
沈錦輕視的看了她一眼:“是麽?誰也不瞎也不聾,看看你這女兒,直盯着别人的男人流口水的模樣,還用得着别人說?以前嫌棄蘇家窮就趕緊脫身,現在是不是聽說蘇家日子過得好了,就心思動了?可惜,你家女兒也是個二窩頭,他看不上!”
“你…大姐,你也不…”
看自己妹妹氣得跳起來,蘇劉氏輕歎一聲:“錦繡,别說了,娘眼未瞎、耳未聾呢。”
“是,我知道了。”
這婆媳眼睛裏仿佛沒有外人一樣,頓時氣得劉香蓮筷子都扔了:“好好,大姐,你好樣的!以後,我不來就是了!你們也不要來找我們!”
張家是什麽樣的人家、自己妹妹是什麽樣的人、娘家的人又是如何對她的,蘇劉氏一直都記着,隻不過不記恨而已。
可今天,這妹妹一進院起就總挑撥錦繡的不是,一直誇她那女兒比賢婦還賢,她這是什麽意思蘇劉氏哪能不清楚?
蘇劉氏心裏十分不高興,别說她已經有兒媳婦了,就算是沒有,她這麽優秀的兒子怎麽會娶個二婚來糟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