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梅兒一雙大眼瞪得像燈籠,那一副你不抱我就哭的架勢,讓沈錦瞬間萌翻了:“那我抱你一下,然後你看我幹活好不好?爺爺奶奶還要拿藥呢。”
正在記帳的宋遠誠一看小侄女來鬧騰了,立即哄着:“梅兒,等小叔叔給姨姨記完帳,我帶你去後院打棗子吃好不好?”
“好!小叔,我會上樹!”
看着這一聽到吃就來勁的小侄兒,宋遠誠瞪了他一眼:“你欠揍是不是?你敢爬樹,我打巴你的屁股!”
五歲的宋樵嫌棄的看了他小叔一眼:“你也爬樹呢,我爲什麽不能爬?奶奶,小叔威脅我!”
衆人看到院中一幕,頓時有人尖着嗓子叫了起來:“哎喲,這女郎中還真讓孩子喜歡呀?女郎中,你成親了沒有?”
這聲音還真難聽!
沈錦淡淡的瞟了說話的人一眼:“這與看病有關?”
趙翠雲沒想到沈錦這麽不給面子,可當着衆人她不好發作,隻是假笑着:“呵呵呵…女郎中說話還真有意思,我也就好奇而已。”
好奇?
你們這不僅僅是好奇吧?
沈錦是誰?
這趙家姐妹一進門,大姐就一個王熙鳳似的,一個勁的拉着宋大娘套近乎;妹妹就一個林黛玉似的,朝着那柴棚發花癡。
隻是她實在不明白,這個宋村長都兩個娃了,她們這姐妹在想什麽?
突然沈錦心中一驚:莫不是這個宋村長死了媳婦?
爲什麽懷疑宋遠甯是死了媳婦而非和離或休婦呢?
接觸了宋家人幾個小時,沈錦覺得那種可能不太有。
沒等沈錦回話,頓時有人說:“翠雲啊,你看看女郎中的梳妝就是了,這還問什麽?”
這話一落,趙翠雲的臉色微變:“就是,看我這什麽眼神!女郎中是姑娘打扮呢,别在意哈。”
“我沒這份閑心。對了,那阿婆怎麽樣了,我去看一下。”
沈錦根本不理趙家姐妹的尴尬,抱起小梅兒直接去了那邊竹椅邊。
宋五嬸的頭痛止住了,大夥更相信沈錦的藥效,頓時幾大包各色中藥顆粒一個時辰之後全沒了。
“女郎中,洗手吃飯吧。”
一擡頭,沈錦才發現是中午了:“大娘,這多不好意思?”
宋遠誠立即接嘴:“郎中姐姐,今日要不是你,我娘可得累好幾天。每回梅兒一起病,沒個三五天就沒得個安甯。”
宋大娘感歎的說:“是啊,這丫頭的病是月子裏起就有的,本來還輕點。可她娘一生下她來就不太好,後來更是病得起不了床,甯兒也隻顧得照顧她去了,這孩子的病一下子沒注意着,就越來越重了。特别是她娘走後,孩子又沒了奶水…你也知道,靠喝米湯與米粉長大的孩子,這身子骨就是差了點。”
哇噻!
這宋村長果然是個鳏夫啊,呵呵呵…怪不得自己礙了别人的眼,才會讓人逼問呢!
想起自己現在這剛剛有點發育迹象的身了,沈錦嘴角都抽痛了:這趙家看來非常看好宋家,她們這都到了草木結兵的地步了,恐怕隻要有母的踏進這院子,她們就會着急吧?
——窩的神,二手的男人還這麽吃香!
——世界太不公平了!
鄉下間也沒有那麽講究,宋大娘共生了兩兒三女,女兒都出嫁,一家人總共才六口,自然吃飯也就一桌了。
“女郎中,家中粗茶淡飯莫講究啊,來,吃點菜。”
沈錦客氣的說:“大娘,您别客氣,我自己來。既然已經打擾您了,我可是不會客氣的。”
“好好好,這就好。大娘家看似條件不錯,梅兒他爹也算是個村長,可是這些年不是他媳婦重病,就是孩子重病,這個家呀隻餘個空架子了。”
不管什麽朝代,得不起的就是病、吃不起的就是藥。
一包藥十文錢看似不多,可在這一個月也就一二兩銀子工錢的時代,就不少了。
隻是沈錦實在不想賣便宜了,這藥有好多種草藥是閃閃從花果山采來的。
據閃閃那小家夥說那草藥也是有靈氣的,并讓她一種藥中隻能放少數幾株。
這藥的效果比前世的西藥還要好,全有賴于這花果山采來的草藥。
“大娘,梅兒的病想一下子治好是有點難的。不過您也别擔心,我對這個病有偏方,這幾包藥先吃着,三天後我給您送另一種藥來,隻要堅持一個月,我包她不會再發作。”
啊?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宋大娘連飯都忘記吞了:“女郎中,你說的可是真話?”
這位大娘人不錯,再者這可是村長之家,結交好了對她有好處:“大娘,您要相信我,那我就送藥來。”
“相信相信,怎麽能不相信呢?隻不過大娘我說句真心話,女郎中别笑話我。這藥肯定很貴吧?”
沈錦默了默藥方:“大娘,有幾種藥價比較高,可您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十兩銀子可以嗎?”
十兩銀子就能把孩子的病治好?
宋大娘一陣錯谔:“女郎中,你沒有算錯?”
這位大娘挺實在,沈錦也有意結交一些實在人,便笑着說:“大娘,算别的也許會算錯,可算銀子麽我絕對不會算錯。您放心,做郎中的人至少要童叟無欺。”
話一落,宋大娘的話匣子打開了:“女郎中啊,你不知道這兩年這丫頭的病花了多少銀子,要不是我家這家底還在,她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一頓飯下來,宋大娘也許是心裏憋久了,竹筒倒豆子,把這兩三年的辛苦都倒盡了…
“娘,再說得把女郎中說煩了。”
宋大娘心虛的看了一眼兒子:“我這不是心裏憋得慌麽?這麽一個大家交我手上,讓我越當越心慌。現在好了,要是梅兒的病一好,娘也可以開始重新爲你看個媳婦了。”
當着一個女子的面說媳婦的事,宋遠甯臉燒了起來:“娘,我有兒有女的,急什麽急?行了,你聊吧,我與爹去地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