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臉色已平靜:“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衙門找不到線索,總不能不結案吧?沈錦繡,看來你很招人恨,恨不得燒死你爲快!”
這男人真記仇!
沈錦白了蘇長青一眼:“我招惹人?我從來不惹人,都是人來惹我。我來想想…嗯…我也沒得罪過什麽人,想來想去,想要我命的人恐怕也就那幾個了。行啊,這麽狠絕毒辣的對手,才配當我沈錦的對手!想要我的命是麽?本姑娘倒要看看誰先死!”
以前的她都不怕,現在的她還怕什麽?
既然要鬥,那就鬥個你死我活好了!
會想她死的人,除了沈家那幫人外,就隻有朱蓮花了!
好呀呀!
一個女人明明不狠,可說話卻這麽狠,真是讓人讨厭!
蘇長青聽着沈錦放狠話之後,口氣變得更冷了:“走吧,娘吐了一回血之後,這幾天都在半昏半睡之中了。要是你再拖下十天半個月不回來,就準備給她上香吧!”
對蘇劉氏的感情,沈錦無法理解。
難道這也是前世有冤、這世才有情?
過了河上了大路,此時已是中午,蘇家又住得偏些,并沒有人看到他們回來。
王鮮花是個人不記打的人,而且公公罵的是婆婆,婆婆又沒對她怎麽樣,她才不會收斂。
一看到沈錦,新仇舊恨都湧上來了:“喲?大哥你還真本事呀,跑了幾天的人都能被你捉回來,你行啊!可惜,你捉得住她的人、捉不住她的心,她這玩野了的心呐…”
這種女人,不讓她走進死路,她永遠不會學乖。
沈錦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毫不生氣:“王鮮花,有閑心操心别人,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将來。不知道蘇長富找個能生兒子的女人後,你會是什麽下場!”
沈錦知道用什麽話來刺激王鮮花,果然她這話一落王鮮花就跳了起來:“沈錦繡,你這不要臉的掃把星,蘇家已經休了你卻總是不要臉的跑回來,這世上就數你的臉皮最厚!”
“呵呵,沒辦法啊,我這掃把星就是這麽惹人愛!王鮮花,你可小心點,又醜又沒德而且還好吃懶做,你要被休了,那是絕對的成個下堂婦啊!”
“你…你放狗屁!”
“喲?狗急果然會跳牆,這就害怕了?放心,你還能張狂幾日,就趁着還有幾日,你就瘋狂吧!”
聽到王鮮花的叫喊,蘇長山跑了出來:“沈錦繡,你還回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滾滾滾!”
蘇長青心裏也氣沈錦一言不發就不見人,可是自己弟弟這樣說他卻有點不舒服:“三弟,别胡說!快進去告訴娘,人已經找回來了!”
話一落,蘇長秀已經扶着蘇劉氏出來了。
“錦繡…”
看到才幾日就已形容枯瘦的蘇劉氏,自認爲心腸硬的沈錦突然喉頭硬了,快步走上去:“嬸子,我對不住你。”
蘇劉氏閃着激動的淚水:“傻孩子,回來就好、沒事就好,回來就好、沒事就好…長秀,你大嫂肯定餓了,趕緊去做飯。”
這麽多天蘇長秀才看到自己娘這麽精神的模樣,她悄悄抹了一把眼淚:“哎,我就去。”
王鮮花出門,沈錦活着回來的消息立即傳遍了全村,當然這版本就換成:山上的土匪把她捉走了,好不容易才逃回了家…
蘇長秀在河邊洗菜的時候聽到這個謠言,氣得把菜都扔在河邊跑回來了:“你真的被土匪捉去了?”
沈錦正好把棗子從背簍裏倒出來,手一抖不少滾落在地上,她瞪了蘇長秀一眼:“人吓人會吓死人的,你不知道?我與你沒仇吧?”
蘇長秀一垛腳:“幾個棗子重要麽?人家都說你是從土匪窩裏出來的,你竟然還不在乎?”
沈錦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蹲下去撿棗子:“在乎又如何?被狗咬了,難道去咬狗一口?再說,你見過土匪?可惜我的好棗子,這可是一般人吃不到的好味道。長美,快拿隻籃子來呀,分一半給你。”
“哎,來了。大嫂,這個真的好甜啊!我好喜歡。”
蘇長秀是個極真性的人,生氣的時候更是什麽都不管了:“不要叫她大嫂,我沒有這樣一個連名聲都不在乎的大嫂,聽到沒有?長美!”
小長美一見大姐突然發威,頓時不明白爲什麽了:“大姐,一會你讓我喊大嫂、一會又不讓我喊大嫂,我到底喊不喊啊?”
“别喊。”
“不用喊。”
兩人異口同聲,小長美更懵了:“不理你們了,我去問大媽去!”
小長美一走,蘇長秀氣鼓鼓的進了屋。
沈錦搖搖頭,一個個把地上的棗子撿起來放進盤箕中,洗好後準備端出去晾幹…
“二嫂,不是我小氣,實在是外面傳得太厲害了。我們老的是沒什麽,可這沒成親的孩子還這麽多、加上秀兒又被陳家退了親,再讓她住在這裏,我們蘇家的名聲…”
自上回被狠狠的教訓過後,蘇三嬸心裏其實是非常怨恨的。
在她的心中,蘇劉氏就是個不分好歹的人,而且沈錦咒王鮮花的事她也記在了心裏。
隻是蘇三叔的教訓還在耳邊,加上沈錦幾天沒來,她也就放下些。
可今日王鮮花一挑撥,她沒法忍住來說閑話了。
“弟妹,這外面亂傳的東西你也信?土匪,近幾年誰看過?錦繡可是個孩子,而且她那眉眼你也看得出來,是被人糟蹋過的模樣?也真不知道誰嘴這麽賤,胡亂編排人家,要讓我聽到了看我不打歪她的嘴去!”
“二嫂,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長柏也快十五歲了,眼見着就要說媳婦了,要是讓一個不幹不淨的掃把星住在家裏,那可不行。這個家是我們蘇家三兄弟的,可不是大哥一家的,我一定要找大嫂說說!”
這個蘇三嬸在記仇呢。
看來,蘇三叔不會教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