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可不是個輕易會相信人的人,而且她更不是個聖母。
男人趴在地上,呼吸沉重、臉紅耳赤,根本就是發燒的症狀!
“我救不了你,我隻不過一個采蘑菇的女子而已。而且,你不是腳有問題,你在發燒!”
男子一臉胡子根本看不出年紀,一見沈錦不相信他,隻得說:“姑娘好眼力,在下确實是受了重傷,如果姑娘能救得了在下,将來必定報答!”
山野之中除了獵戶就是上山打柴的老百姓,隻是這個人兩者都不是。
對于來路不明的人,沈錦不會走近:“對不住,我什麽都不懂,恐怕幫不了你。你家在哪,要不我去山下喊些人來把你送到鎮上醫館去?”
一聽說到鎮上醫館,男人立即拒絕了:“姑娘不信在下也情有可原,在下有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去鎮上。如果姑娘能救得了在下,在下在這裏向天發誓:如果在下敢危險姑娘,定叫不得好死!姑娘不懂醫沒關系,請姑娘幫個忙,拿着這個東西到青山嶺幫我送個信。”
說罷,男人從懷裏搖出一個烏黑的東西交給沈錦,然後昏迷…
那個青山嶺在東還是在西沈錦都不知道,她去哪找?
一看這人真的昏迷了,她終于走了過去,手一伸皺擰了起來:這人竟然真的是摔傷…他的左胳膊斷了…
“娘的,這還真是到處都碰得到傷員啊,莫不是看我懂醫才如此?”
沈錦嘟喃着把人拖到一邊的小山洞裏,然後去采了草藥拿來的鍋,再砍了一根竹子…
做完這一切,已經半下午了。
男人喝了藥也沒醒過來,倒是高燒漸漸的退了下去。
眼見太陽要下山,而這青山嶺她也不知道在哪,沈錦想了想留下一竹筒藥與一竹筒飯,然後背上她的背簍下山了。
飯是山上燒的竹筒飯,沈錦實在不太會用這打火石,所以她一燒火做的就是兩三筒。
放了蘑菇加了鹽的飯味道要好一些,而且有了經驗飯也熟了,沈錦對吃的要求本來是挺高的,可這特殊時期能埋飽肚子她就感謝了。
第一天進山就隻收獲了一點蘑菇,沈錦第二天早上天才亮又走了。
本不想再去那個地方,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去了。
那人沒被野獸吃了吧?
“姑娘大德,林某難忘!身無半分錢财,無以緻謝,以容後報!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不必!既然沒死,那是你命大。你的胳膊骨折厲害,我現已經給你接好上了夾闆,隻要三個月内不用力,隻要找個好的郎中服上幾貼消炎去燒藥,一年之後定會恢複如初。”
說罷,沈錦再次燒了火給男子煎了一竹筒藥,然後站了起來:“一會這竹筒裏的飯熟了,你自己拿着吃,吃了飯喝過藥就趕緊回去,我得去采藥了。”
一看她要走,男子有點急:“姑娘…”
沈錦回頭揮揮手:“這山中雖然是中山,可是也不安全,據說這大山裏有土匪,林大叔早點回去吧。萍水相逢不必記情。”
看着沈錦踏上另一條山路的背影,男子久久沒有回頭。
翻過一道崗,方向已經偏離。
在這大山裏要找一個人沒這麽容易,沈錦把準備都放下,開始采藥采蘑菇。
既然藥店這條路絕了,沈錦準備采點藥回去多制作些普通頭痛感覺咳嗽止痛的藥物,然後先當一回遊鄉郎中…
——盛子宣,你這個變态,總有一天本姑娘要讓你好看!
而被沈錦咬牙切齒正罵着的盛子宣正聽着盛桔的回禀:“大少爺,那掃把星前天來過藥店了,沒有一個店收她的藥!”
盛子宣雙眼一亮:“真的麽?哈哈哈…掃把星,敢跟小爺我鬥,看我怎樣收拾你!盛桔,去跟他們說,凡發現有人暗中收購她的藥,下一回藥價上調一成!”
正在他得意之時,孫郎中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長山,這兩天錦繡丫頭根本沒來鎮上呀,黃家村沒有、沈王氏那沒有,那她一個女人家能去哪?”
蘇長山也着急:“就是不知道呀,那個臭丫頭,我怕她被衙門當流民抓走,所以特意來向孫叔你打聽一下。”
“衙門?”孫郎中大吃一驚:“不可能吧?你等等,一會我拖人去衙門打聽一下,這兩天有沒有捉到流民,有消息我立即送回來。”
“好,謝謝大叔,那我先回了。”
“喂,蘇長山,你說你家那掃把星不見了?”
“盛少東家。”
盛子宣有點不耐煩了,手一擺:“别這婆媽了,那個掃把星怎麽會突然不見?”
這東澤堂的大少爺怎麽突然關心起沈錦繡起來了?
蘇長山長了個心眼:“她…就她那臭脾氣,還不是與我大哥說了幾句嘴,然後就離家出走了。”
“那掃把星,真…真讓人不省心!你先回去,我去衙門一趟!”
說罷,盛子宣撥腿就跑了。
蘇長山傻在了原地:“孫大叔,這少東家…”
孫郎中苦笑的說:“少東家就孩子性子,他這麽着急,可能是與我一直表揚錦繡丫頭有關。行了長山,少東家去了衙門,比老夫去有用多了。就算錦繡丫頭真被衙門捉走了,他去了肯定也能帶回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不出兩日,整整孫鎖村都知道沈錦失蹤了…
“蓮花寶貝,現在那掃把星已經不見了,這下你可以答應我的求親了吧?”
沈錦繡最好是死掉了!
“王俊哥,不是你找的人把她抓到山裏去了吧?”
王俊搖頭:“那天陳一刀被人抽得一身是傷回去,我去找他時,他說東澤堂的少東家與沈錦繡有關系,他是被人教訓了,然後他說他再也不接這生意了。”
“那她會去哪呢?”
王俊大手不停的把玩着葡萄:“一個女人家還能去哪?我想她肯定是遭到了遇外。蓮花,咱不管别人行不行?我真的好想好想娶了你回家。”
讓王俊把她娶回家,那她不是白忙乎了嗎?
現在可不是她嫁人的時候,而是她找銀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