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點頭回應:“我一蘇家的棄婦,不走難道真的死皮賴面的賴着你們蘇家?當初契約上就寫明,我等你娘的身體穩定了,就離蘇家。”
說是這樣說的,可是蘇長秀覺得這十幾天相處下來,沈錦繡在她的心中完全不一樣了。
“可沈家不認你了,你走後住哪?要知道,你一個休婦身份,就是給有錢人家做幫傭也沒人會收的。”
她去給人家打小工?
沈錦心中冷笑一聲:“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反正與你們蘇家沒了關系,是死是活都與你們無關。”
聽着沈錦這冷凍凍的聲音蘇長秀真不高興了:“沈錦繡,你這個人難道真的不知道什麽叫關心嗎?爲什麽你總把别人對你的關心當成驢肝肺?我大哥求了你、我娘也求了你讓你把休書毀了,爲何非得當個下堂婦才開心?”
“不爲什麽,隻因爲我本就是個不知好歹的人,行了吧?”
“你!”
沈錦臉一挑:“我怎麽了?我說的是實話。在你們的心中,收回休書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以後就可以天天拿着這個對我說:沈錦繡,你要知好歹,要不是我們蘇家寬容你,你就是個棄婦,做人要知道感恩!”
“難道不是麽?”
沈錦輕哼一聲:“我不在乎你蘇家的寬容,我願意當個棄婦可以嗎?”
“沈錦繡,你這個怪胎!還說自己讀書識字,《女戒》沒讀過吧?像你這樣子,以後就真的不要嫁人了!”
她根本沒準備嫁人!
世上的男人,有幾個靠得住?
一夫一妻的世界男人都要變心,何況這三妻四妾的時代?
那蘇長青一看就不是個永遠會平凡的人,而她卻不會去做他身邊的一朵紅花!
蘇長秀成了一隻小刺猬,沈錦決定不多說了。
既然不能出門,那就爲離開蘇家作準備吧,看來朱蓮花那一百兩銀子是要不來了。
一想起自己現在身無分文,沈錦有點後悔開高了價,如果她開個二十兩這朱蓮花一定出得起。
走出門來,蘇長秀緊跟其後:“喂,你去哪?”
“去找人談價!”
話一落,蘇長秀急了,一把拉住沈錦:“喂,沈錦繡,你不是真想把我大哥給賣了吧?”
沈錦非常真誠:“是啊,我呢真缺銀子、她呢正缺男人、你呢剛缺一個好嫂子,這一舉三得的事何樂而不爲?”
蘇長秀真氣死了,她腳一垛:“沈錦繡,你休想!我不會讓你走的!”
沈錦眼一翻白:“蘇長秀,你别告訴我,你已經喜歡上我了,不想讓離開蘇家了!”
被人戳穿心思,蘇長秀更氣了:“誰稀罕你了?要不是我娘心善,我早把你這個可惡的女人趕出去了!”
沒等沈錦再調戲一把蘇長秀,一隻大手把她抓了過去:“秀兒,你去把外面的兔子毛給撥了。”
一看自己大哥鐵青的臉,蘇長秀頓時雙眼一亮:“大哥,這個女人真是無法無天了,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下!竟然敢把你賣了,這是要黑天了啊!”
蘇長秀跑了,沈錦被蘇長青拉到了屋内:“可以放手了。”
“我就不放手,你想如何?”
沈錦知道自己的身手比不過蘇長青,就算是她的身手恢複恐怕也打不過他,她的厲害主要是厲害在手中有武器。
“男女授受不清,以後蘇公子莫動不動就動手動腳,這樣很不好!”
“噗”的一聲蘇長青氣笑了:“沈錦繡,你知道嗎,現在我就是把你上了,你也沒處申冤。”
雖然明知是事實,可是沈錦卻不會認輸:“呵呵,是麽?蘇公子,這麽一個醜樣子的女人你也下得了嘴的話,我佩服你啊。你這口味,果然挺重的!”
明明沈錦在貶低自己,可蘇長青卻發現自己非常暴怒:“沈錦繡,你還是不是人?竟然這樣說自己!”
沈錦冷冷的睇了他一眼:“我不是人,我是鬼,早點把我放了,否則我挖了你的心肝吃掉!”
蘇長青第一次發現,他根本沒辦法與身邊的這個女人好好說話了。
明明自己很厭惡她,可是聽到她要離開蘇家,心裏就有一種莫明其妙的感覺在。
就好比那天東澤堂的盛大少爺突然爲難她,他想也沒想就會挺身出上一樣。
“沈錦繡,我們再談個條件吧!”
沈錦冷冷看着他:“你想說什麽?要說就快點說,我忙着呢!”
蘇長青的條件非常簡單,沈錦在蘇家再住上一陣子,等蘇劉氏的身體真正沒事後,她離開時送上十兩銀子。
而沈錦卻不是個讓人施舍的人:“對不起,我要用銀子,我會自己賺。至于留不留,得看我心情,蘇公子你不配與我談條件!”
沈錦的話太傷人了,蘇長青看了她一眼,默默的走了。
而沈錦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出去準備制作藥劑。
做沖劑沒有别的輔助材料,就隻能就地取材了。
蘇長秀拉着小臉問她:“要苞谷粉和紅糖做什麽用?紅糖可是精貴東西,讓你浪費了我可不幹!”
“藥用。”
蘇長秀被蘇劉氏指揮着讓她把這些東西給沈錦後,心裏的嘀咕就沒停過:“啥?用苞谷粉和紅糖做藥,沈錦繡你莫不是真是個瘋子?這世上,有用苞谷粉做藥的麽?你這樣,莫不是想誤人性命吧?”
“反正不會吃死你!”
哼!
讨厭的女人,要不是我娘被你哄好了,我才不理你呢!
蘇長秀拿了一碗苞谷粉和一個小罐子扔給沈錦:“我可告訴你,這紅糖就隻有這麽一點了,你可得給我省着點用!”
東西要到了手,沈錦才懶得與蘇長秀多說:“到時我還你兩罐!”
還她兩罐?
“沈錦繡,你可知道一罐紅糖多少銀子麽?一百二十個大錢才一斤!這一罐至少一斤半,你有銀子麽?”
特麽的一百二十塊錢一斤的紅糖?
在現代,三四塊錢一斤你要多少!
沈錦對這落後的時代沒感了:“現在也許沒有,将來我一定有,要不要打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