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人以爲銀子是樹葉子,想要就搖啊?
“錦繡,你怎麽變成這樣?長青哥這麽好的人,你竟然說用一百兩銀子把他賣了?你太過份了!”
一百兩銀子難道賣便宜了?
沈錦說想改口成不成,哪知朱蓮花的話一落,一聲怒吼:“沈錦繡,你找死!”
“長青哥,你别生氣,錦繡她被沈家人逼瘋了!你别怪她,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蘇長青鐵青着臉站在兩人身後,朱蓮花反應極快,立即上前拉着他的手爲沈錦求饒。
朱蓮花越是求饒,蘇長青越是生氣:“沈錦繡,我蘇長青記遠都不會原諒你!蓮花,你不必爲她求饒,她這樣的人不配有任何一個朋友!”
看着蘇長青憤然離去的背影,朱蓮花笑成了一朵花:“沈錦繡,這下,我看你怎麽在蘇家呆下去!”
沈錦目光無波:“朱蓮花,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你鬥不過我!别以爲,我剛才不知道他在我們後面!”
“你說什麽?”
沈錦淡淡的掃了朱蓮花一眼:“你不是對他日思夜想麽,你不是說他不隻值一百兩麽?怎麽,我幫了你,還不感謝我?劉嬸的病半個月後就基本沒事了。想讓我取消合約?可以呀,半個月内準備好一百兩銀子送過來,否則過期不侯!”
看着揚長而去的背影,朱蓮花銀牙緊咬:“賤人!竟然敢獅子大開口?敢與我鬥是吧?好,你給我記住,看誰厲害!”
“蓮花寶貝,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不開心?”
一看到王俊這醜陋的模樣,朱蓮花就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王俊哥,你幾時回來的?我能有什麽事啊,還不是在爲那錦繡費神?你知道麽,沈家與她脫離了關系,以後她真的無家可歸了。”
一說到沈錦繡,王俊就爲難:“蓮花,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找不到這樣的人娶她。”
突然朱蓮花眼光一亮:“王俊哥,你在鎮上不是有個叫陳一刀的朋友麽?我可聽說他還沒有媳婦呢。”
陳一刀?
王俊傻了似的看着朱蓮花:“那陳一刀都快四十歲了,沈錦繡恐怕不會願意吧?”
朱蓮花目光陰狠:“那陳一刀年紀是大點、模樣是差點,可是他家不是有好幾畝地麽?反正錦繡這性子,你叫她願意嫁的話,誰怕都不行。可陳家至少有飯給她吃、有屋給她住,總比她無家可歸要好吧?”
要說那陳一刀從十歲起就在鎮上混,十幾歲起與人打架臉上被人砍了一刀,從此就叫陳一刀。
家裏本來還過得去,隻是他好吃懶做又愛嫖愛賭,他爹活活給他氣死了之後,他娘死守着幾畝田沒讓賣掉,這才有口飯吃。
“蓮花,可錦繡這掃把星的命,恐怕他也不要娶啊?”
朱蓮花瞟了王俊一眼:“誰讓你告訴他錦繡的命格,你不會再胡陷一個啊?再說,就憑陳一刀這麽大的年紀,送他一個小嬌娘,他還虧了不成?要不是我看錦繡實在沒地可去,我還看不上他呢!說吧,幫還是不幫?”
沈錦繡配給陳一刀,那老小子還虧了?
王俊意外的看了朱蓮花一眼,見佳人俏臉生霜立即說:“幫幫,蓮花寶貝的事,我怎麽能不幫?隻是,這麽多天才看到你,蓮花可否陪我去那邊坐坐?”
朱蓮花哪不知道王俊在打什麽主意,可有求于人她不敢拒絕:“王俊哥,這會大白天的到處都是人,晚上我們去河邊那柳樹下看月亮好不好?”
晚上?
而且沒人?
王俊連心都要飛出來了:“好好,蓮花寶貝真好,那我們晚上不見不散!”
朱蓮花一臉害羞:“嗯,不見不散。”
想到晚上的大餐,王俊走路都飛了起來:“蓮花寶貝,那沈錦繡的事,我一定會幫你!”
卻說蘇長青回到家裏,正在外面透氣的蘇劉氏看到他這臉色便問:“長青,錦繡沒事吧?”
此時蘇長青恨不得吃了沈錦,在兄弟面前都說一不二的他,竟然被沈錦繡當成一坨牛屎一樣賣掉,他心裏的氣就是順不下來。
“娘,她已經不是蘇家人了,你别操心太多行不行?”
自己大兒子可是從來不頂她的,今日他這是怎麽了?
蘇劉氏想起兒子休妻的事便道:“長青,做人不能忘本。錦繡雖然性子倔了點,可她真的是個好孩子,我是堅決不會答應你休妻的。村長那兒你可别悄悄的去把字簽了,否則别怪娘不認你這個兒子!”
親娘的教訓讓蘇長青一口氣憋在心裏上不來了:“娘,人家不稀罕當你蘇家的兒媳婦,你爲什麽偏要留住人家?”
“那還不是因爲你休妻在先?世上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被人休啊?青兒,錦繡那孩子自小可憐,自尊心特别強。你當着衆人的面休了她,她心裏一下子接受不了啊。現在沈家與她脫離關系,我蘇家絕對不能做這種雪上加霜的事!”
蘇家母子正在說沈錦的事,而她卻因爲發現了一叢的小柴胡而興奮。
因爲心情好,所以回到蘇家的時候,蘇長山那憤怒的臉她當作沒看到。
隻是她可以裝作不見,但是有人卻不會容她看不見。
“沈錦繡,你給我站住!你說要把我大哥一百兩銀子賣掉,是不是?”
“啥?長山,你說什麽?沈錦繡說要賣掉大哥?天啊,這人肯定是個瘋子!怪不得蓮花提醒我,沈錦繡有時候會發瘋,要我看她是時時在發瘋啊!”
這個無孔不入的王鮮花就像一隻老鼠時時蹲在角落,隻要有機會就開始偷食一般。
沈錦淡淡的看了蘇長山一眼無波無瀾:“覺得賣少了?要是覺得少了,我可以改口,反正還沒訂契約。”
話一落,蘇長山氣結:“你…”
沈錦嘴角挑了挑,背着藥草從兩人之間穿過,連眼角都沒擡。
而王鮮花卻一臉見了鬼的模樣:“長山,誰要告訴我這沈錦繡不是瘋子,我跟他姓!”
沈錦遠遠的丢了一句:“你這麽蠢惡的女人,要千萬别跟我姓,否則我要被你惡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