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在說什麽,蘇長青看她這樣有點莫明的心疼了:“還是把它的樣子告訴我,我去找。”
沈錦本不想借蘇長青的手,可這個破身子一翻折騰下來,實在是爬都爬不起來了。
不管找不到找得到,還是得去找,畢竟有那一味藥蘇老爹的蛇毒會簡單得多。
就在她準備開口時,突然眼前一亮:那對面的溪溝邊,不正是一叢七葉一枝花麽?
頓時沈錦整個人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咻”的一下爬了起來,顧不得自己穿的是布鞋,跳上石頭挽起褲管就準備淌過小溪…
“你幹什麽?女人可以随意挽褲管的嗎?還不把它放下來,像什麽樣子!”
沈錦剛擡腳就被蘇長青一翻喝叫,這喝叫來得太突然,“砰”的一聲她摔在了溪溝裏…
一聲驚叫“沈錦繡”一個身影飛奔而至,就在一瞬間沈錦被人抓小雞似的提到了岸邊的大石上:“你想死是不是?這深山的溪溝石上長滿了青苔,那邊是懸崖,想找死也不必如此!”
沈錦躺在大石上正驚魂不定,被蘇長青一罵頓時火起:“我看你才是想害死我!我又不是沒有眼睛,會不知道那有懸崖,要不是你鬼叫鬼叫,我會摔倒?是你自己有病,發病了就亂吼,我沒找你麻煩,你還得瑟上了?”
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把蘇長青罵得傻了:這個沈錦繡,這是第幾次吼他了?
他堂堂赤焰軍左前鋒,五萬人的将領,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一吼再吼?
是不是他還是不夠威嚴,讓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吼?
沈錦就濕了褲子,好在這還是初秋,二十四隻秋老虎還沒走完,氣溫不低。
站了起來,她把褲管再次攙高找準落腳點三五下就躍到了對面…
把藥采好,再次吃力的跳回原地,看着一臉沉得要滴水的男人,沈錦看也不看他一眼。
要不是這身體不頂力,她會一甩頭就下山去。
可這時沈錦發現胃中再一次開始鬧革命了,早午那一碗稀飯三個饅頭,已消耗怠盡了。
她隻顧得找藥,卻忘記找些吃的了,這怎麽辦?
沈錦把背簍放下,脫下鞋子擰了擰水,一隻手按住胃部,雙眼打量着四周,尋找野果子。
因是餓胃,沈錦知道,自己隻要找得到幾個野果子先頂住一陣就會好不少。
可這山溝邊,隻有幾棵蒼穹的大樹,連草都沒幾根,哪來的野果子樹。
怎麽辦?
胃一陣陣的絞痛,汗水一陣陣的往外湧。
要是以她前世的身體,這點痛沈錦根本不當回事。
可是現在這身體,一痛完全就沒有抵抗力。
看着沈錦的小臉越來越白,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見她死按住肚子,蘇長青終于發現了異樣:“你餓了?”
廢話!
見沈錦繡不理他,蘇長青想着自己沒帶打獵的工具,沉思了一下:“你坐這不要動,我馬上就回來。”
這一會沒有生命危險,沈錦根本不會想動。
畢竟,那胃上翻騰的絞痛,隻有這樣用手硬頂着,才能緩解一些。
“給你,先吃了頂頂。”
看着幾隻洗得幹幹淨淨紅得發紫的水桃遞在眼前時,沈錦驕傲的一甩頭:“不吃!”
蘇長青臉一黑:“還鬧什麽脾氣?剛才就算我錯了,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沈錦搖頭:“胃不好的人,特别是餓的時候,絕對不可以吃桃,否則會更厲害!”
原來是這樣?
蘇長青的臉微紅起來:“那你再坐會,我再去找找。”
看蘇長青好一會都沒回來,沈錦臉都黑了:這個鳥男人,不會是被老虎吃了吧?
就在這時,被懷疑逃跑的人回來了:“先吃了這兩隻梨子,現在梨子還沒怎麽成熟,就這兩隻我看比較好。我馬上就給你烤食物。”
看到蘇長青手中的兔子,沈錦才知道他去打獵了。
空手能打來兔子的人,也算是有本事的!
吃了兩隻梨子肚子有點了飽了,蘇長青剛好架上火正要開始烤兔子時,突然一陣“唔唔唔”的聲音讓他跳了起來,一把抱起沈錦就往樹上跳:“不好,野豬群來了!”
野豬群?
沈錦知道餓了的野豬,不比狼溫柔…
當她看到不遠處幾十頭野豬來溪溝喝水時,頓時頭上冒出了冷汗。
樹下黑壓壓的一片,有大的、有小的,豬擠豬不下五六十頭。
這麽多的野豬,要是驚了群可就不得了了。
蘇長青一手拎着藥簍、一手摟着沈錦站在樹上,一動也不敢動。
突然一絲清香飄入他的鼻間,一聳鼻才發現這清香來自于懷中人的發絲中。
蘇長青急忙低頭想避開這香味,可不經意之間卻撇見了沈錦那被攬起褲管下的玉足——嗡的一聲:這麽醜的女人身子軟得不可思議就算了,竟然有一雙又白嫩的玉足…
突然,蘇長青覺得鼻間一熱。
差點就丢臉了!
他立即收住心神:蘇長青,看來你真是沒女人不行了,竟然對一個醜婦差點流鼻血?
——你真沒用!
沈錦本是很累,剛才又受了點驚吓,等她反應自己被蘇長青摟在懷裏時,豬群已慢慢的往内山方向去了。
濃濃的男人氣味讓她極不自在,沈錦扭了扭身體:“可以放開我,它們走了!”
蘇長青終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摟着個這麽醜的女人在發呆,頓時臉熱了起來。
看到溪溝裏确實沒有了野豬群的影子,他手一松等沈錦扶穩,拎着藥簍縱身跳下。
沈錦見蘇長青讓開了地,可當她正往樹下跳時,突然一陣虎嘯…
一陣巨痛從腳腕上傳出,沈錦立即雙手掐住腳踝,雙手一擰“卡嚓”一聲兩個關節正了位。
見沈錦坐在地上不起來,蘇長青皺起眉頭:“摔着哪了?厲害不厲害?你真是沒用,到了中山聽到虎嘯不是尋常事麽,這也能吓得從樹上掉下來。就這膽子,還總是說要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