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長美疑慮的大眼,沈錦輕歎一口氣:“其實,我不是要給她解毒,而是我說我沒下毒她不信啊!”
“你肯定下了,要不然我的臉不會紅!”
蘇長秀不知什麽時候洗發碗出來了,沈錦無奈:“行吧,你說下了就下了,我給你解毒好了!既然你相信一個外人,我也沒話可說。”
兩人正說話時,春榮嬸來了:“秀兒,你娘怎麽樣了?”
“大姨,你來了正好,這個沈錦繡在我臉上下了毒,你快來給我看看。”
春榮嬸一聽有點懵了:“長秀,你說什麽呀?錦繡她又不懂毒,怎麽會給你下毒呢?是不是誤會了?”
“誰說她不懂毒啊?我娘中了毒都是她看出來的,大姨你被她騙了!”
“什麽?你娘中了毒?秀兒,你娘現在怎麽樣了?”
見自己把人給吓了,蘇長秀立即說:“大姨,我娘沒事了,是這個毒婦救醒的。”
春榮嬸更加暈了:“你是說,錦繡救醒了你娘?秀兒,這到底是哪回事?那你娘現在在哪?”
“在屋裏,她早上喝了幾口雞湯,這會又睡着了。大姨,你趕緊看看我臉上,是不是又紅又腫?”蘇長秀此時心記念念的是自己的臉。
春榮嬸看了一邊的沈錦一眼,然後走上前看着蘇長秀的臉仔細端詳起來:“沒有啊,哪裏又紅又腫,一點印迹也沒有。你是不是弄錯了?”
這話一落,蘇長秀跳了起來:“完了完了,這毒已經滲進皮膚裏面去了!蓮花姐說了這是慢性毒,滲進了皮膚就不會有印迹了!沈錦繡,你趕緊給我解毒,要不然我就是做鬼也饒不了你!”
慢性毒藥?
朱蓮花?
春榮嬸拉住蘇長秀:“秀兒,那朱蓮花也不懂醫,她怎麽知道你中了慢性毒藥?”
蘇長秀脫口而出:“她以前見過人中這個毒啊,她自然知道!”
看着沈錦的一臉無奈,春榮嬸總歸不是個小姑娘:“錦繡,你來說說,這是不是真的?”
沈錦一臉淡漠:“她說是就是,沒什麽好辯解的。她以爲這毒藥是地上的沙子,想有就有。”
話一落,春榮嬸也難爲情了:“秀兒,你臉上什麽都沒有,别聽别人胡說八道。行了,我進去看看你娘,你也進來吧。”
真的沒下毒麽?
那蓮花姐爲什麽說,她下的是慢性毒?
蘇長秀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真的一點也不燒了——到底誰說的是真話呢?
随着春榮嬸往裏走,蘇長秀還在糾結着下毒的事。
“桂枝姐,你來了?”
春榮嬸随進屋時,沈劉氏正好醒來了。
“桂玲,你醒了,真的太好了!現在怎麽樣?”
蘇劉氏一臉蒼白,可是笑容卻十分的平和:“桂枝姐,你别擔心,我沒什麽大事。這破身子本來不不好,活着倒是拖累了孩子!”
話一落,春榮嬸立即拉長了臉:“桂玲,你胡說什麽呢?青兒媳婦又這樣,山兒與秀兒更是還小,你要不在了,他們要怎麽辦?”
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蘇劉氏的心願一個都未了,她怎麽啥得死?
蘇劉氏一抹淚:“桂枝姐,可我這破身子,活着對他們更是拖累啊。青兒回來身上一點銀子不是還債的還債,就是撿藥的撿藥,這才多久啊?要是這次真醒不過來了,倒也一了百了。”
說到醒,春榮嬸終于想起來了:“對了桂玲,剛才秀兒在說你是那沈錦繡救醒的,這是怎麽回事?”
蘇劉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秀兒又哭又說,我就隻知道是那孩子救了我。秀兒,你與你大姨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到蘇長秀進來,蘇劉氏立即叫她。
蘇長秀雖然讨厭沈錦,可是她卻不是個壞心眼的小姑娘:“娘、大姨,雖然我也不相信那個沈錦繡真的會醫術,可是真的是她救的娘…後來,她還說娘的腿有治。”
“什麽?”
“秀兒,你說清楚一點?”
這話一落,兩個女人幾乎不相信這是事實,聲音突然就撥高了八度。
“别問她了,問我吧。”
沈錦提來了熱沙桶,她準備給蘇劉氏艾炙好,下午好去采草藥。
聽完沈錦繡說完蘇劉氏的病情,春榮嬸“咻”的站了起來:“錦繡,你要是能把你娘給治好,我給你下跪了!”
沈錦最讨厭這裏的人動不動就下跪:“不必,我幫她治,是還我的債!”
這冰冷的态度讓春榮嬸有點不自在了:“那個…錦繡啊,我知道你還在怪長青與長山是吧?孩子啊,昨天他們兄弟可真是吓得魂都沒有了。看在你婆婆的面子,就别跟他們計較了好不好?以後他們兄弟再敢對你不好,姨也饒不了他們。”
沈錦知道這個村長的兒媳婦與蘇劉氏是族姐妹,當初蘇劉氏嫁進蘇家,還是她保的媒,隻是她想不到蘇家敗落得這麽快。
“嬸子,我沒有怪任何人,也不需要他們對我好。你放心,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會說到做到。當然,更沒必要您一個長輩來代别人感激我。”
雖然沈錦态度不好,可是她的承諾讓春榮嬸松了口氣。
當她看完沈錦給蘇劉氏艾炙、針炙、泡沙桶的一切過程之後,已經驚訝得連話也不會說了。
“錦繡,你這本事是從哪學來的?這本事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成的東西,而且這法子好似也是第一次見。”
嗆蘇長青可以說是從夢中學來的,可面前這個是村長的侄媳婦卻不合适。
再說,人在屋椽下哪能不低頭?
一個具有高情商的人,是知道審時度勢,而不是一意孤行。
既然她以後還要在這裏暫時過上一段日子,沈錦知道得罪人不行。
“嬸子,這本事我七歲時就開始學了,是跟一個遊方的老郎中學的,學了整整三年。”
怪不得!
春榮嬸心中疑問還是沒全消:“錦繡啊,你這麽大的本事,那爲什麽以前沒聽說?你這本事早使出來,你還用得着受這麽多年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