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世上有錢買不了親情,可是有親情一樣能賺得到金錢…
想起她時常與教官争辯的話題,沈錦的嘴角浮現了一絲諷刺:沈錦,你真的太過自信了,人性并不是如你所想!
“沈錦繡,你這是什麽眼神?你害得我娘這麽慘,我告訴你,我娘要是出了事,我會殺了你!”
正當沈錦諷刺自己的天真時,一個小姑娘約十二三歲指着她責罵着,稚氣的臉上全是淚水。
沈錦繡知道,這是蘇劉氏的女兒蘇長秀,一個直爽開朗的小姑娘。
隻可惜此時因爲她的親娘生死未撲,蘇長秀的小臉慘白無血。
——沈錦繡,讓人嫌棄與厭惡,這是你自找的!
沈錦繡從來不是個沖動的人,沈氏集團從三歲起就開始培養的接班人之一,如果沖動的話早就被淘汰了。
由着小姑娘發洩,沈錦一臉淡淡看着她。
而沈錦繡并不知道,恰恰是她這種淡然的這表情惹怒了蘇長秀。
見沈錦繡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氣得她爬上炕拖着沈錦繡的頭發就往蘇劉氏邊上湊:“沈錦繡,你竟然連眼珠子都不動?你看看,你看看我娘,就這就你作的孽!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娘對你這麽好,你卻把她害成這樣,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炕上的婦人,臉色白中透青,眉間一股死氣,明顯在深度昏迷中。
沈錦繡沒動,讓蘇長秀拖着。
因爲她在想,如果是愛她的媽媽被人害成這樣,她就不止是打與罵了…
沈錦繡看這婦人确實是氣息淹淹,而這孫郎中紮的穴位僅僅是普通的穴位,想要讓這婦人立即醒來恐怕不容易。
既然欠了債,她又占了别人的身體,那麽這債就由她來還好了!
她想開口說話,說讓她來救人,可是沒等沈錦繡開口,她眼前又是一黑…
“沈錦繡,你不許給我昏過去!在我娘沒醒來之前,你給我撐着!你敢死,一會我把你的屍體拉出去喂狗!”
在蘇長秀的搖晃下,沈錦繡再次醒了過來,隻是強行醒着的她已經連頭都不起了。
就在沈錦繡撐不住時,蘇二嬸見她臉色青白,頓時叫着:“秀兒,你别再扯她了,否則一會我們得給她收屍!她沈錦繡要死,要麽是給你娘陪葬,要麽就必須死到外面去!”
聞言蘇長秀終于松了手,哭泣着:“二嬸,我不要她陪葬,我要娘醒過來!娘,娘你醒來好不好?隻要你醒來,你說要對沈錦繡,我就對她好,你說她還瘦弱要給她煮雞蛋,我就給她煮雞蛋…娘,求你不要死…求求你别死…爹的腿還沒好,你趕緊醒來給他煎藥啊…”
這壓抑的哭泣聲,驚得沈錦心中很難受,強撐着頭又歪下:“别哭,讓…我來…我能救她…”
可惜沈錦的聲音太小,蘇長秀的哭聲太凄慘,别人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孫郎中看沈錦半死不活的樣子走了過來:“大侄子,我這有粒藥,給她吃了吧。”
一聽說要給沈錦繡吃藥,蘇長山跳了起來:“不可能!孫郎中,這等惡毒的女人,我沈家可不會花銀子給她吃藥!她真要快要死了,立即把她扔出去喂野狗好了!”
醫者仁心。
孫郎中雖然有心,可蘇長山如此憤怒,也隻得作罷。
“既然如此,你們也别吵了,你娘需要安靜。”
此時蘇劉氏的身上紮滿了銀針,聽了孫郎中的話,屋内頓時安靜了!
而沈錦繡也因爲郎中的幫助,總算歪下頭休整起來…
大約兩刻鍾過去了,孫郎中開始收針,屋内屋外的人都怕影響郎中,安靜得地上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見孫郎中把針全部收起,而自己娘卻依舊沒醒,蘇長青急急輕問:“孫叔,我娘她怎樣?她馬上就會醒來是不是?”
孫郎中不語,蘇二嬸也急了:“孫郎中,有話就實話吧,我們信得過你!”
而蘇長山一看孫郎中的表情,立即拉着他的手:“孫叔,我娘一定沒事是不是?你說啊,我娘沒事是不是?”
見沈家兄弟爲親娘急成這樣,孫郎中歎息一聲:“大侄子,老夫說句實話,你娘體中寒氣太重,本就虛弱這一下就更是雪上加霜。我想她一時半會恐怕還醒不過來,老夫先出一個方子,你們想設讓她喝下。至于她何時會醒,老夫實無把握,隻得聽天由命了。”
孫郎中可是吉祥鎮上最有名的郎中,如果他說沒把握,恐怕整個吉祥鎮,不就是整個清坪縣的郎中都沒把握…
這是說…娘沒得救了麽?
想到這,蘇長山拖住沈錦繡的頭發怒吼着:“賤人!你聽到了沒有?這都是你造的過!是你,是你殺了我娘!你給我起來!”
誰說她娘會死?
這麽一點小病,有她沈錦在,閻王敢接人?
剛休息了一會的沈錦繡終于有點力氣,頭皮被拉得生痛,心中的火氣也上來了:“放心,她死不了!就是你死了,她也會活得好好的!”
本是安慰的話,可因頭皮拉痛了,口氣變差了。
見沈錦繡不知錯就錯了,甚至還如此狂妄,頓時蘇長青心中怒火直升,他冷眼看着沈錦繡一臉狠戾:“你聽着,我娘要是死了,我把你千刀萬剮!”
殺了人見了血的蘇長青那眼中的狠戾看得人看頭發麻,其實他從來不是個沖動之人,經曆了太多的生死,看慣了太多的殘忍,讓他性格更堅定。
眼前的女子,有多不要臉、臉皮有多厚,他太清楚了。
她就在自己爹出事前還攔住他,說她喜歡他,讓他娶了她,還說她有多好多好。
不管她是真好還是假好,這樣不要臉的女子,讓他打心眼就裏厭惡。
如今她傷了他的娘,可不僅不内疚,竟然還如此猖狂,就算此時的沈錦繡非常虛弱也引不起蘇長青一點點同情!
“我說了,她死不了!别老是聽不懂人話行不行!”
爲什麽就不是肯聽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