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趕緊讓蘇長青松開她的手,也迎了上去:“梅柳,出什麽事了?”
梅柳一看到眼前兩人,仿佛松了口氣般,拍了拍急喘的胸口直到息過氣才說:“錦繡,錦繡,長青哥,快,長富受傷了!”
話才落下,蘇長青已掠身過去了:“他人在哪?”
梅柳急急說:“在我家屋後,我弄不動他,隻能出來找人。”
蘇家人個子都很高大,蘇長富也不例外。
而梅柳不過一個瘦弱的小女子,想要挪動高大結實的蘇長宣根本不可能。
三人一聽,立即往梅柳家方向去了。
今日土匪進村,目标是村裏,這些山頭角尾的貧窮農家倒是沒事。
梅柳家正是單家獨戶,而且家中屋子又破舊,這次正好躲過,路過她家的時候,沈錦發現她家一點都沒受到土匪的搔亂。
可大夥都知道土匪不愛到窮人家搶東西,可不代表不搶女人,所以一聽到有土匪進村,梅柳帶着兒子往後山躲。
聽說土匪走了,卻沒想到下山的時候碰到渾身是血的蘇長富…
蘇長富已昏迷,蘇長青要去抱他。
可沈錦把他拖住了:“别動他,他胸骨裂了、大腿骨斷了,趕緊找塊門闆來擡回去。”
梅柳一聽急了:“等着,我去拿闆來。”
雖然蘇長青并不知道爲什麽自己媳婦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弟弟傷得這麽重,可他根本不懷疑她的判斷。
梅柳一個女人,蘇長青自然他攔下了:“你們在這等,我去找門闆來。”
梅柳一聽立即說:“長青哥,我家院子裏那柴棚裏正好有一塊,你去拿來吧。”
蘇長青去了,梅柳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蘇長富眼淚又掉了下來:“錦繡,他會不會出事?”
這段時間來梅柳與長富都在鬼屋做事,沈錦知道他們曾經是青梅,現在兩人都是單身,恐怕這是舊情複發了。
梅柳這個人人品不錯,而且蘇長富也是個實在人,雖然蘇三嬸這人不太好,可沈錦卻挺他們。
“梅柳,别怕,長富隻是外傷。”
隻是外傷,至少不會死了吧?
隻要不死,他怎麽樣都沒事。
梅柳輕了口氣:“錦繡,我真沒臉,明明比你還大,卻卻總想依賴你。”
沈錦笑了:“說什麽呢?這說明了我值得你信任啊,有什麽不好?梅柳,我得跟你說個實話,長富的傷非常重,如果治得不好,恐怕以後會落殘疾。”
“不怕,落殘也沒什麽,隻要人活着就好。錦繡,你說對不對?”
沈錦真心的問:“你真這麽想?”
梅柳點頭:“我就這麽想。錦繡,我知道你有本事,也知道蘇三嬸這個的性子,不管怎麽樣,你都幫幫他好不好?”
沈錦心中一動:“梅柳,我知道你喜歡長富,長富也喜歡你。隻是問你一句,如果長富真的殘了,你不介意?”
她一生已經想得太透了,人可以爲美好的生活而活着,可是日子過得再好,過不幸福又有何意義?
“錦繡,在你面前,我不想隐瞞,我喜歡他,不管他怎樣我都願意與他過一輩子。如果他真的會那樣,錦繡,你也别告訴他好嗎?”
這才是真愛吧?
沈錦知道她問的話并不是吓唬她,而是蘇長富的傷如果沒有她,恐怕真要落下殘了。
說話間蘇長青帶着蘇長山擡着闆來了,兩人在沈錦的指揮下把昏迷的蘇長富小心的擡上了門闆…
蘇家實在不能住人了,蘇長富隻能擡去鬼屋。
蘇三嬸一聽兒子昏迷不醒,頓時腿都軟了,跑到鬼屋的時候看到一身是血的兒子,連說話都哆嗦了:“富兒,富兒…錦繡,錦繡,富兒一定不會有事對不對?”
沈錦正在準備給蘇長富手術,他的胸骨與大腿都斷了骨頭,沒有夾闆肯定不行。
一見蘇三嬸吓着了,就算不喜歡她,本着醫生的責任她安慰家屬一般:“三嬸,我隻能說我會盡力,至于有沒有事,這個我不能保證。他的大腿骨、胸筋骨都斷了,腹中有沒有事我真不知道。現在我得先給他正骨,你們先出去吧。”
沈錦的話更讓蘇三嬸急了,她一把抓住沈錦的手:“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大腿與胸骨怎麽會斷?錦繡,你吓我的是不是?”
她吓她?
蘇長富的傷非常重,身上的傷有一些是野豬咬傷的、但大傷與腦骨斷裂應該是他摔倒摔傷到的,她并沒有說謊。
頓時沈錦皺了皺眉:“三嬸,我吓你做什麽?難不成我吓你,我有好處?”
蘇三嬸一聽這話仿佛天都埸了,頓時像個祥林嫂似的邊哭邊叨叨:“天啊,這可怎麽辦啊?大腿骨、胸骨都斷了…不可能…不可能,光摔一跤怎麽可能會這樣?錦繡,一定是你弄錯了,不可能的啊…”
看到蘇三嬸這失魂的模樣,蘇二嬸立即扶住她:“弟妹,你别急啊,有錦繡在,長富不會有事!”
“二嫂,長富怎麽會傷這麽重呢?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不過就是摔了一跤,怎麽一下就能摔這麽重呢?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不能相信啊…”
這個三嬸哭這些東西是什麽意思?
兒子傷成這樣,她不求着自己趕緊救人就算了,竟然口口聲聲說不信?
看來,她以爲自己在胡說了?
沈錦心裏煩極了,好心救人,卻被人認定爲一個騙子!
正想開口,讓卻蘇二嬸搶了話頭:“弟妹,錦繡說了長富雖然傷很重,但初步看來隻是外傷,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沒有性命之憂,那萬一兒子殘廢了呢?
蘇三嬸心中急得恨不得就讓沈錦保證自己兒子不會殘:“錦繡,你一定要盡心治我家長富,隻要我家長富沒事,我會感激你的。”
這話怎麽就這麽不好聽?
這蘇王氏的意思是,她兒子有事的話,她就不感激自己了?
娘的,這世上還有包人死活的醫生?
頓時沈錦看向蘇王氏的眼神冷了下來,臉上也挂滿了冰霜:“蘇三嬸,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兒子萬一有點不好,那是我的責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