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林話裏的意思,讓白泷緊張了下來。
白家已經和方府确定了聯盟的關系,雖說現在的方府實力算不上怎麽樣,不過方正林這個人心計很重。他的話白泷多少還是要去思考一下的,這一思考下來,讓他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白泷再次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白家衆人。
“白爺,不用看了。如果那個歪猴真的在白府的話,也一定是你的兒子或者孫子幹的。”
見白泷的眼神,方正林回道。
白泷猛然深呼了一口氣,狠狠的怒視着身後的這幫白府的子孫們,眉頭緊緊皺起,聞言回道:“方老弟,這件事情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白泷的表情極度的不好。
方正林則是一笑,道:“白爺,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也不知道你們動了林正峰的人。不過今天林正峰這麽興師動衆的,想必那個歪猴真的在你府上。而說句實在的,你府上有些人确實是該接受一點教訓了。”
白泷眉頭皺而不語。
方正林話裏的意思,他又不是不明白。
白泷看向林正峰,林正峰則是一副坐等的樣子,也不打算說任何一句話,安靜的有點出奇。這是白泷除了明月飯店時第一次和林正峰見面,但是他能感覺到,比在明月飯店時,林正峰的實力又提升了很多。
白泷已經不敢想象接下來應該發生什麽了。
大概五分鍾後,被派出去搜查的保镖走了回來,來到白泷的面前,低頭說道:“爺,府上真的有一個人,被關在了地下室裏,現在滿身是傷,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你說什麽?”白泷眉頭一鎖。
話音落下。
林正峰手中立刻一把劍架在了白泷的脖子上,這把劍像是一隻狐狸一樣,吐納着真火。劍剛一接觸白泷的脖子,白泷就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林正峰冷臉厲聲喝道:“白泷,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如果我兄弟活着還好,如果他死了,我林正峰定要将你白府上下殺了個幹幹淨淨。”
白泷再次深呼了一口氣。
沖那保镖怒吼了一聲:“還不快把人給放了,帶過來。”
那保镖聞聲連忙退了出去。兩分鍾後,幾個保镖架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了過來,而這個人,不是歪猴還能是誰?
司馬見狀,臉色立刻鐵青了下來,沖白泷喝了一句。“我兄弟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白府必将被屠滿門。”
司馬說完。
和毛小刀二人立刻沖到了歪猴的身邊。兩人将歪猴扶住,司馬伸出手指探了一下歪猴的鼻息,随即将歪猴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沖林正峰說道:“老林,我得送猴子去醫院,這個仇,必須報,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林正峰點了點頭。
司馬背着歪猴立刻沖了出去。
白泷看到眼前的一幕顫抖了幾下。林正峰收回他手中的劍,淡淡道:“白爺,是時候讓我看到你的誠意了,如果誠意我不滿意的話,白家今天就會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林正峰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連敗京城三大家族。
說實在的,白泷根本就不想得罪林正峰。縱然是身爲四大聯盟之一,在看到其餘三大家族遭遇不測之後,白泷隻想對林正峰見而遠之,卻不料今天,竟然在白家上演了這麽一件事情。
白泷的怒火已經燃燒了起來。
當然,這并不是針對林正峰的。再次轉過身子,白泷看着身後的白家子孫,最後再問了一句:“我最後再說一遍,那個歪猴是誰帶過來的,現在站出來承認,不要等我查出來之後才肯承認,是誰幹的,給我站出來。”
白泷掃了一眼這些人道。
然而,人群再次一陣沉默,并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承認。
白泷頓時怒不可遏,顫抖的吼了一聲。“來人,取家法過來。沒人承認?我就打到你們承認爲止。”
白家的家法是整個白家手段最爲狠辣的一種用刑方式,隻用在本家人身上。自從白泷接手白家之後,這家法一直沒有使用過。這一次把家法取過來可以完全看出白泷此時的心态,他當真是被自己膝下的子孫給激怒了。
白家家法的嚴謹,白家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家法用在身上,那不是一般的痛苦。
看到白泷如此怒不可遏的要取家法,白家的這幫子孫一個個都顫抖了起來。一時間人群中議論紛紛,紛紛指責那個做了事情不承認連累所有人的人。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約莫十四歲的少女站了出來。
“爺爺,我知道那個歪猴是誰帶來的。”
這少女走到白泷的面前,開口說道。
白泷狠狠的瞪向眼前的少女,道:“雲霜,告訴爺爺是誰幹的?”
那少女抿了抿嘴唇,眼睛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回爺爺的話,是馮洋。”
“馮洋?”
聽到這個名字白泷一時間有驚喜,有意外。驚喜的是,這個馮洋并不是白家的人,不是他的子孫。意外的是,這個人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敢背着他把一個人帶到白府的地下室,并且還用了刑。
馮洋這個名字白泷并不陌生,他是白家的親戚,白泷孫子們的表兄弟。馮洋是兩年前依靠親戚關系進的白家,并且在白家生活了下來。白泷一早就聽說過這個馮洋仗着他們白家的名聲在外面橫行霸道,隻是念于馮洋是他兒媳婦的姐姐的孩子,所以白泷對此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卻沒想到,今天這個馮洋,差點沒給白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來人,去把馮洋給我找過來。”白泷沖保镖喝道。
說完話,白泷這才有底氣去面向林正峰,用一種十分抱歉的神情說道:“林正峰,剛剛你也聽到了,那個馮洋是我白家的表親,兩年前來的白家,不算是白家的人。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那就有勞白爺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就在這等着,倒要見識見識那個叫馮洋的人是個什麽鳥,連我林正峰的兄弟都敢動,而你們白家卻絲毫都沒有察覺到。”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白泷凝重着臉回道。
十幾分鍾後。
數十個保镖押着一個青年從白家的大門外走了過來。那青年染着紅黃藍綠相間的頭發,光着膀子,身上紋着一條龍。林正峰卻突然有一種龍紋在這種人的身上,真的是有辱華夏。
這青年在幾個保镖的強行推押下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走進白家的大門,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道:“你們這幫下人,是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膽子這樣對老子的?難道你們不知道老子是誰嗎?”
“我們知道你是誰,你還是見了白爺之後再說吧。”保镖推着青年回了一句。
在保镖的強行推押下,青年跟着走進了白家。剛剛跨入大門,這青年就看到白家圍站着一群人,頓時疑惑了一下。不過那保镖根本就沒有給他停留的時間,一把将他推到了人群中。
來到了白泷的面前。
“爺,人帶來了。”保镖交差道。
白泷點點頭。
這時,那叫馮洋的青年罵罵咧咧的走到白泷身邊,還是一副滿不服氣的樣子,沖白泷道:“白爺爺,這幫下人真的是欠收拾了,他們竟然這樣對我。”
白泷聞言,臉色一片鐵青。
不過他并沒有回答馮洋的話,而是沖林正峰說道:“林正峰,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因爲是我白家的親戚,所以我不便出手。你把這個人帶走吧,要殺要剮随你的便,隻是這件事情,是不是就結束了?”
馮洋聽到白泷的話,當即一陣疑惑。
他看了林正峰一眼,沖白泷道:“白爺爺,怎麽了?你說這話什麽意思啊?”
然而他的話并沒有人回答他。
林正峰則笑了笑,說道:“也難得白爺這麽寬宏大量,既然人已經來了,白爺不方便出手的話我自然不會爲難你。以後我新林府跟白府在京城各自爲營,各不相犯,還勞煩白爺記住這句話。”
“來人,把這個馮洋給我帶走。”林正峰喊了一聲。
立刻走上前來幾個保镖将馮洋押住。
林正峰見狀,再次道:“白爺,那就不打擾了,我們告辭了。”
林正峰說完揮了一下手,新林府的所有保镖,全部跟着林正峰走了出去。當然,也包括那個叫馮洋的人。
馮洋此時還沒有從中反應過來,就被幾個保镖強行拉出了白家。他滿臉的憤怒之色,一邊掙紮着保镖的束縛,一邊吼道:“你們他媽是什麽人?快把老子放開,聽到沒有?”
“讓他閉嘴。”毛小刀聽的膩了,沖一個保镖道。
“是,刀哥。”
那保镖聞言,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磚頭,直接拍在了那馮洋的臉上。
馮洋頓時嗚咽了一聲,鼻子裏、嘴巴裏全部都是鮮血湧了出來,被新林府的保镖硬生生的拖到了車上,遠離了白家。
裝比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裝的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