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真的假的?什麽時候的事兒?”
“噓,小聲點,上午,婦産科馬主任被人殺了。”
“……”
“姐妹們,你們知道嗎?咱們附近的中心醫院上午出了條人命呢。”
“你怎麽知道的?造謠的吧?”
“我是聽我一朋友說的,他老婆在中心醫院生孩子,說是婦産科的副主任被殺了,你們都無法想象,他說屍體立刻就爛掉了,好像是中了什麽劇毒,至于是什麽毒沒人查得出來。”
“不會吧?還有這種事情?”
“總之,中海市又出現了一個變态殺人狂。聽說兇手還是婦産科的神醫呢。”
就這樣,中心醫院的事情,很快傳了出來。
從醫院裏開始傳,最後幾個小時的時間,中海市不少人的口中都議論着中心醫院發生的這件事情。衆說芸芸、議論紛紛于耳,中心醫院權威部門知道後暴跳如雷,無數記者紛紛驅車趕到醫院,進行了一系列的現場采訪。
因爲中心醫院馬建光之死的議論聲實在太多,于是各種各樣不同的說法就流傳了出來。有人說兇手和馬建光本來就有仇,也有人說兇手是婦産科新來的神醫,可能是用藥不當導緻了馬建光的死亡,也有人說是兇手在和馬建光搶奪婦産科的主任吳君妍,爲了這個女人使得兇手做出了一件極端的事情。
吳君妍親手殺死馬建光的事情就這樣給掩蓋了下去。
林正峰在婦産科揚起的神醫威名瞬間跌入了谷底。
婦産科主任辦公室的門檻幾乎被湧來的記者擠破,但是吳君妍卻不在,沒有人知道吳君妍去了哪裏,也沒有人能覺得吳君妍去了哪裏。從記者對護士的采訪中來看,隻知道林正峰被帶走後吳君妍就離開了辦公樓。
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看到過她。
整整一個下午,通過不少記者對整件事情的深入采訪與調查,各大媒體紛紛在下午五點曝光了中心醫院發生的這件事情,一時間新聞占據了網絡頭條,跟風帖子高達數十萬。
萬金香,陳氏集團分廠,總裁辦公室。
陳秋研正在辦公室裏坐着規劃文案,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走了進來。
“四小姐,出事了。”中年男子走進辦公室沖陳秋研說道。
對于中年男子的進來陳秋研并沒有感到意外,反倒是很熟悉這個走進來的男人,頭也沒擡的問道:“出什麽事了?”
“是林少爺出事了。”
“林正峰?”陳秋研聞言擡起了頭。
一對明晃的大眼睛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好笑道:“林正峰出事了?他出什麽事了?”
陳秋研對林正峰是了解的,她相信任何人都有可能出事,但林正峰絕對不可能。這不僅僅是對于林正峰的信任,其中還夾雜着許許多多的了解,天底下的事情這麽多,對于陳秋研來講,都不可能會分到林正峰頭上的。
陳秋研放下筆,滿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是陳秋研的一個近身保镖,尋常都是躲在陳秋研的暗處鮮少露面。不過陳秋研的這個保镖對于發生在陳秋研身邊一樁樁的大小事情都是第一時間得知的,因爲陳家的暗勢力會通知他做好一切的準備。
中年男子也是剛得到的消息,林正峰确實是出事了。
所以這才推開陳秋研辦公室的門。看着明顯奇怪的陳秋研,中年也不賣關子,說道:“四小姐,今天中心醫院死了一個副主任,消息已經傳開了,死的那個副主任新聞上說是林少爺殺的,現在他已經被刑警大隊帶走了。”
“還有這種事?”陳秋研頓時驚訝了一下,感到非常的意外。
“千真萬确,媒體已經曝光了。”中年男子回道。
“那人真的是正峰殺的嗎?”
“我已經找第二中隊的特勤調查過了,人是一個名叫吳君妍的人殺的,林少爺是在替她頂罪。”
“靠,這王八蛋。”陳秋研聞言暴了句粗口。
顯然是憤懑不平的樣子。
不用說,陳秋研已經知道林正峰的葫蘆裏是在賣什麽藥了。當下也不再驚訝,陳秋研重新坐了下來,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書寫着自己的文案,完全是一副管我鳥事的樣子。
中年男子顯然愣了一下,他是知道陳秋研和林正峰關系的,見狀,中年男子道:“四小姐,要不要?”
“不要,這王八蛋不就是爲了泡妞嗎,你就讓他去泡,姑奶奶沒時間陪他玩。”
陳秋研直言不諱,直接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話。
爲了一個女人去頂罪,陳秋研就算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原因。
中年男子聽到陳秋研的話略感無奈,而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往外走去。
陳秋研再次擡起頭,叫住了中年男子。“你知道正峰爲她頂罪的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不過可以查。”
“去查一下,順便派幾個人在暗中保護她,這臭小子泡了妞還要讓老娘給他脫褲子,真是個賤人。”陳秋研又憤懑不平的罵了一句。現在是什麽世道她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出于善良,陳秋研也沒想别的。
中年男子應了陳秋研的話走了出去。
但中心醫院的事情不僅僅是陳秋研得到了消息。
同時,這件事情也傳到了林天成、陳芸的耳朵裏。甚至陳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林正峰因爲殺人被第二中隊帶走的事情。隻不過,林天成沒有任何動作,盡管陳芸苦苦的哀求林天成去把林正峰帶出來,但林天成始終都是一言不發。
和林天成同樣一言不發的還有一個。
這個人就是林中河。
林中河安靜的坐在輪椅上,他對面的電視上正在播放着記者現場采訪中心醫院婦産科員工的視頻,從這些員工的嘴中吐出了很多不言和的話。最後,林中河關掉了電視,坐着輪椅來到了陽台上,安靜的望着中海市的高樓大廈。
在中海市有一幢無比高大的樓房。
這幢中海最高的樓不是中海市電視台的,也不是中心媒體的,而是格林制藥的。
格林制藥就是當年林中河創造出來的一個奇迹,如今遍布大江南北。
遺憾的是,這裏面不再有關于他的任何事情。
而此時的格林制藥大廈的樓層上,董事長辦公室。
辦公室裏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西裝,眉清目秀,倒有幾分英俊的外貌,安靜的坐在女人的對面。
女人一套職業OL套裝裹身,****上一條白色的絲襪,性感、動人,她則一言不發的注視着眼前的電腦屏幕。
女人是林玉婉,而男人正是中心醫院副院長、格林制藥董事長、中海市龍家的大少爺、林玉婉的未婚夫龍皓。
龍皓是一個并不顯得張揚的青年,有着一身強大的氣場,他的氣場足夠驚倒他身邊的所有對手。身上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散發着淩厲的氣勢,這股氣勢讓人遠遠望去就會覺得有點恐怖。
那是一種足夠威懾的氣勢。
隻不過龍皓和林玉婉在辦公室裏都是一言不發,而并不像普通的情侶那樣在私人空間中膩歪。應該說林玉婉身上在散發着很冰冷的氣息,這股氣息冰冷的使得辦公室的溫度下降了不少。
所以龍皓和林玉婉都是各做各的,誰也沒有說話。
不過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進來。”龍皓的一道聲音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
話音一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馬建光的舅舅徐德。
徐德行色匆匆的走進龍皓的辦公室,在看到林玉婉也在後一陣意外,唐突着臉忙送賠上幾個不是,轉身就要走出去。
林玉婉突然站了起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挎包道:“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林玉婉說完緩緩走出了辦公室。
這時候徐德略顯尴尬的表情才放下,走過去在龍皓側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姨夫,有什麽事嗎?”龍皓轉過老闆椅看着徐德問道。
徐德點點頭,臉上挂着無盡的憂傷與擔憂,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頓了頓,徐德回道:“小皓,還是爲了我那個不争氣的外甥馬建光的事情,不管怎麽說,他就這麽不清不白的死了,我也不好給他家裏人交代,我這都快急死了。”
“兇手不是已經抓到了,你還急什麽?”龍皓淡淡問道。
“話雖這麽說,小皓你也知道,我怕夜長夢多,楊公書那個老狐狸肯定會借着這件事情大賺一筆的,我擔心那個老狐狸會擺我一道,想要和我做一筆買賣。”徐德擔憂道。
他話裏的意思,龍皓似乎能聽明白。
這是一件令徐德也很頭疼的事情,楊公書的爲人他其實是清楚的。
龍皓聽到這句話,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姨夫你就不用擔心這個了,我可以讓楊公書把那個叫林正峰的人殺了,他不是愛錢嗎?那我就讓他賺一筆,以後這種小事你就不用過來找我了,打個電話就行。”
龍皓說着,拿起紙和筆寫了一張支票,而後蓋上了董事長辦公室的章。
将支票遞給徐德,龍皓再次道:“去财物提現吧,告訴楊公書,我是不會虧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