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洛能頓時惶恐不已,當即跪拜在地道:“弟子惶恐!師傅待弟子恩重如山,連鐵掌功這等威力強大的掌法和神行百變這等逃生秘術都傳授給弟子,弟子萬分感激!”
“不必如此!”
林群擺了擺手,淡然道:“我這門武學乃古代流傳下來的,以修煉内力爲主,要有内力才能發揮強大效果。”
“然而,如今末法時代,靈氣凋零,根本無法修煉内力,所以爲師改内力爲氣勁,以氣勁激發其威力,然終究不如内力所發揮的效果強大。”
看着林群歎息不已的樣子,李洛能心中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道:“弟子覺得師傅的武學已經十分厲害!”
“那是你沒遇到内家拳的高手!”
林群想起當日跟陳長興深夜大戰時的場景,感慨道:“内家拳對身體掌握到一個極緻細微境界,暗勁還好說,一旦遇到化勁高手,恐怕你的鐵拳在對方眼前猶如一般軟綿無力。”
李洛能還是頭一次聽到林群如此細說自己修煉的拳法,以及和内家拳的區别,當即不禁悲鳴道:“難道我古武武學真的不如内家拳?”
“卻非不如,隻是時不我待!時代變了!”
感慨一聲後,林群不禁想到後世,安慰道:“内家拳也是一樣,當時代變後,也終将落沒。”
“沒有什麽能亘古永存,真正永存下來的,也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樣!”
聽到林群的話,李洛能不禁滿臉震撼,不可思議看着林群道:“師傅,内家拳也會落沒?它又不需要内力才能修煉。”
“但太難以修煉!”
林群歎息一聲,說道:“人類是适應性很強的生物,無論是艱苦的環境,還是舒适的環境,都很容易适應。”
“如今正值亂世,大家都是窮苦人家,吃得起苦,自然能夠堅持下去,但後世人們生活環境舒适,不須要吃苦,自然也就很難堅持。”
“還有個緣故,很多真東西,最終都失傳了……”
李洛能雙眸頓時泛紅,拳頭下意識捏緊,當即沉聲道:“師傅,弟子一定會努力,将武學傳承下去,絕不會讓它失傳。”
“此事随緣!”
林群看着眼前的李洛能,心中實際上還是頗爲滿意的,當即颔首道:“爲師曾經告訴過你,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爲道。”
“咱們隻能盡人事,多少留點真東西,等以後後人覺醒,想要學的時候不至于趴在我們這些人墳堆前哭訴,沒有東西可學!”
李洛能對此感同身受,當初不知道去哪學武功時,心中便會滋生一種這樣的想法。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林群話鋒一轉,對李洛能道:“你的鐵掌功的确練得不錯,遇到明勁高手,基本上可以狂虐,但遇到暗勁就會吃虧,所以你自己帶着行李,離開吧!”
“去尋找你自己的機緣,補回缺失的那點東西!”
李洛能面色一變,當即叩拜道:“弟子想要一輩子守候在師傅師娘身邊,哪都不想離去!”
“你守在這裏,機緣是不會自己上門的!”
林群揮袖送客,站起身,說道:“離開吧,這是個最壞的時代,但也是最好的時代,去開啓屬于你的時代吧!”
話音落下,林群轉身走進裏屋。
李洛能見狀,隻能含淚向林群方向磕了三個響頭,鄭重道:“師傅,等徒兒學成後,一定歸來找您!”
話音之下,李洛能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
屋内,陳玉娘看着林群,說道:“這麽好的弟子,你上哪再去找第二個?”
“爲何要找第二個?”
林群淡然一笑,凝視着陳玉娘清澈眼眸,說道:“知道爲何儒家、道家如此盛行?”
“爲何?”
陳玉娘沉吟少許,最終還是不解道。
“儒家孔子有三千多弟子,由弟子記錄下的論語流傳千古,老子則留下一篇經典:道德經!”
林群似回答陳玉娘,又似回答自己道:“武家雖然也有一些流傳,但終究不如道德經那般公認的經典!”
“所以,楊露禅、孫祿堂等人,要做的便是這種事!”
聽到林群的話,陳玉娘有些疑惑道:“楊露禅我知道,孫祿堂又是何人?”
林群隻是笑笑,并未解釋,心中卻是越發想要将自己所懂武學,轉換爲内家拳。
但這太難,現在的他連化勁都不是。
不過,就算再難,該做的還是得做!
形成内家拳後,又細分下去!
林群想要做的,便是重現《九陰真經》,建立一部武學百科全書!
這個時代,也僅有他有這個資格去做這件事!
随後日子,林群繼續過着田園生活,白日練武,夜晚感悟世間萬物,倒是失去了對陳玉娘的想法。
漸漸的,他的生活發生了許多變化,達到當卧則卧,當起則起,當行則行,當止則止,心中再無牽挂,達到動靜自然境界。
言行舉止間,跟陳長興倒是頗有幾分相似。
而在林群感悟世間時,李洛能則一路遊走,每走一個地方,便會拉開場子練拳,揚言打遍全國無敵手。
他的目的,便是引高人露面,彌補師傅所說的缺失部分。
但他鐵掌的确厲害,幾乎打遍大半個江南,都無人能擋。
這也使得他的名頭一時傳遍大江南北,風頭無二。
這日,他來到一處叫文曲村的地方,傳說此處曾經出過文曲狀元,所以叫這個名字。
一如既往的,拉開架勢,便吆喝起來。
好幾位看不下去的壯漢都先後上去,但很快便被打得趴在地上。
眼看無人敢應戰,李洛能不禁暗歎一聲,又是罵罵咧咧數句。
衆人眼看被一個十幾歲孩子掃了面子,當即心中火冒三丈。
有個老者知道村裏教書先生會武功,當即就急匆匆跑去請來。
那位教書先生一瞧,此人手掌如鐵,拍打虛空虎虎生威,砰砰作響,不禁暗道:“此人果然身手不凡,隻是傲氣太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