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偉這兩天右眼皮也是一直跳個不停,好不容易抽空打了個電話回去,結果家裏沒人,想到今天是星期三,那肯定是媳婦兒在學校住了。
隻是,他這顆心依然放不下,卻不知道給誰打電話的好。
“要不你還是回去看看,坐飛機過去兩個小時就到了。”
現在的飛機票不是錢的是,而是要有關系。
這個對于殷海濤來說,那根本不是事。
他現在在羊城的各個領導裏,那就是一個極具代表性的人物,羊城好幾個比較棘手的底盤都被他給拿下來了。
殷海濤在這短短的兩年時間裏,手底下的工程也有好幾個,底下的員工加起來也有好幾千人。
不過,一些小工程他都分包了出去,這樣也能輕松點。
當然,那種房子的主體,還是他手下的人,這樣就不用擔心質量方面出問題。
搞地産這一行,不怕房子賣不出去,就怕房子沒建好成爲了危房,那真的是血本無歸,還要被罰款。
爲了不出現這樣的事,王大偉可不僅僅是自己在做這個策劃,還從京都大學那邊找了兩個土木工程系的高材生過來幫忙。
三個臭皮匠,怎麽也能頂個諸葛亮。
他們三個當中,如果有一個人不通過,那他們就會好好研究看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跟着他一起搞事的王大偉,當然也不差了,王大偉負責的是室内裝修,水電工這方面。由于事情增多,他将之前幾個在供電所的同事也叫過來了。
大家之前都是一個單位的,在聽說王大偉如今混得不錯,被迫下崗的他們想都沒想,就這麽過來了。
“行,那就麻煩你了。”
王大偉想了下,點頭同意了。
如果不回去看一下,他這兩天也無心幹活,這是很危險的。畢竟,他們幹的就是細活,這要是哪裏出了問題,到時候真的是會讓他萬劫不複。
下午的飛機,王大偉在坐飛機之前,跑去李家友那裏,給媳婦兒選了一件毛衣,一件黑色的闊腿褲,還有一件棉衣和一件羽絨。
季安甯身材高挑,大冬天的就喜歡穿長款的衣服,這樣會暖和多。
結果等王大偉到達省城的房子時,裏面也是關門插鎖的。
然後,他就跑去學校問。
在給了門衛一包煙後,他說明了來意,門衛讓他坐在保安室裏面等。
結果登出來的是徐老師。
“徐老師,您好!”
正在上課的徐老師,在聽說是季安甯的愛人找過來的時候,還有點點吃驚,不确定他的目的是什麽的他,讓學生們自己自習後,就趕緊過來了。
“你好,伱好,小王同志,你辛苦了。”
王大偉一臉懵逼,他之前也見過徐老師,知道他不是一個特别嚴肅的人,這會兒竟然跟他打起了官腔,難道媳婦兒在學校闖禍了。
“不辛苦,就是徐老師我想問下,我媳婦兒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打去胡同口,那個大姐說我家裏沒人,我想問下,我媳婦兒現在是不是在上課,是的話,我就在這裏等等。”
一聽這話,徐老師就忍不住懊惱,看來自己還是猜錯了。
“她出了點意外,現在還在醫院,就在省人民醫院,就從這條街走出頭,然後左拐,過第三個馬路就是了。”
“都是我不好,不該跑那麽遠,出了這麽大的事,都沒能在你身邊守着。”
急急忙忙跑到醫院,看着媳婦兒那蒼白的臉,王大偉這心裏滿滿都是内疚。
最近事情也确實多,先是老頭子出事,媳婦兒跟着跑去京都,托人幫忙做手術,然後回來又是要應對考試。這好不容易長了點肉,又沒了。
季安甯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臉,微微笑了笑。
“我沒事,就是脾氣大了點,事情都解決了,你也别太自責。”
醫院的隔音并不好,吳大媽在門口都幹着急,恨不得跑進去,跟王大偉說,讓他去給他媳婦兒出口氣。
可是,她不能,那樣的話,不僅不能幫忙,或許還會刺激到季安甯,難道從農村出來的孩子就活該被欺負?
或許,她也應該去會會之前的老友了。
季安甯不知道的是,她嘴裏的吳大媽,以前并不是千金小姐的丫鬟,而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就是因爲父母不同意她和一個窮書生來往,這才要棒打鴛鴦,結果,等來的就是私奔。
吳大媽曾經可是在京大上過學的,和老伴兒也是同學,如果齊老師和徐老師看見,都能認出她來。隻可惜,自從私奔後,她們兩口子就跑到了山城安家,這一晃就是幾十年過去,她曾經的同學,也是位居高位,隻有她從大小姐淪落成一個連飯都吃不上的人。
有的人是先苦後甜,有的就是先甜後苦,就跟她現在的狀态差不多。
高教司的司長,是真沒想到,就是一個學生在考試前暈倒,然後就有人接二連三來找他。
不是是讓他幫忙,而是讓她徹查這時。
一場英語競賽,竟然會成爲打壓學生的工具,這事情擱哪裏都說不過去,他聽說後也表示一定會好好處理。
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季安甯,都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有人在幫她擺平這事了。
這不,還沒等她出院,胡老師就拎着一袋子蘋果過來。
“你找誰?”
雖然沒見過小胡本人,但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吳大媽就知道這個人肯定不是好人。
胡老師擡眼看了下面前的老太太,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正想說“關你屁事”的時候,想到姐夫的叮囑,立馬變了語氣。
“我是來找季安甯的。”
“我們家安甯在睡覺,你先在外面坐着等一會兒吧!”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過去,胡保國屁股下面的椅子都快要被他給磨平了。
“我這還有事呢,您要不幫我進去說一聲,就說是她們學校的老師來看她了。”
如果季安甯不是女的,他直接就推門進去了,哪裏還會看一個死老太太的臉色。
是的,這個胡保國這會兒是說這麽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