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咖啡杯很好的遮擋了殷司寒的臉,隔着一層朦胧的煙霧,他看不清蘇晴的臉。
蘇小寶踩着椅子爬了上去,看爹地難得主動一次,高興的兩隻小腳腳在空中晃來晃去,十分惬意開心。
他“欣慰”的看着爹地,用“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着殷司寒,隔着一個杯子,殷司寒都能感覺到小寶“老父親”般的眼神。
難道是他昨天沒睡好,所以這會連小寶看他的眼神都理解錯了,小寶不應該是用看superman且從崇拜的眼神看他麽,這老父親的眼神他是怎麽解讀的。
被自己的想法給惡寒到了,殷司寒趕緊的轉移視線,一定是昨晚“做賊心虛”了,此刻幹什麽事情他都覺得不對勁,哎,蘇晴這女人對他的影響是真的可怕,可他就該死的喜歡這種感覺,難道他潛意識裏還是個受“虐”的體質,隻是早前沒被挖掘出來?
蘇晴安靜的吃着早飯,可眼角的餘光總是忍不住看向殷司寒,倒不是被他英俊的外表迷惑,主要是這個男人喊她吃早飯後,臉色很難看,難道到什麽地步呢,蘇晴歪着腦袋,用她有限的腦流量總結出了一句話。
想便秘的人使勁,卻始終沒結果的那種感覺,總之是非常非常的難看,和久用的鍋底一般,她海華絲老老實實的吃早飯,盡量别去燥招惹這個随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男人。
“爹地,你們公司今天有化妝舞會嗎?”蘇小寶也看到爹地黑不溜丢的臉了。
殷司寒:“?”他沒懂小寶什麽意思,好好的公司,又不是年會,辦什麽化妝舞會。
“那爲什麽你的臉這麽黑。”蘇小寶毫不留情的指出了爹地黑漆漆的臉,他歪着小腦袋,仔細的斟酌用詞:“像小寶沒洗手玩髒了的水晶泥,不對,比那個更黑。”
殷司寒:“……”
蘇晴心裏默默的給小波啊點了個贊,兒子,好樣的,你爹地那臉是挺黑的,吓人,她都不敢說話。
殷司寒默不作聲的離開了,他走到了洗手間,看向鏡子裏的臉,眼底黑眼圈很重,一看就知道昨晚睡眠不好,臉色也很差,再加上心虛,極力用冷臉來遮擋,更顯得臉色難看了。
林管家端來了水晶蝦餃,他看着鷹爺空蕩蕩的位置,解釋道:“鷹爺睡眠質量很差,很容易失眠,别看他平常一副鎮定冷靜的模樣,可是不管大事小事他都容易放在心裏,事情壓得多了,就特别容易失眠。”
蘇晴确實想起來他第一次帶小寶睡覺的時候,明明很想睡,卻又睡不着的模樣,那會她以爲是小寶吵到了他。
現在細細想來,這是他失眠了吧,都說他是Z城最年輕有爲,最有錢的人,可誰又知道這個背後他又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沒有什麽成功是唾手可得,也不知道富可敵國的财富又是多少個失眠的夜堆起來的。
不知道怎麽回事,蘇晴心裏的某個角落輕輕的抽疼了下,很快,很輕,如果不去細細感受,可能很快就會錯過。
她似乎有那麽點喜歡上了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發現讓她亂了陣腳,慌了心神,連殷司寒從洗手間走出來,她都不敢擡頭去看一眼。
蘇晴有些懊惱,這可真不是一個好的發現,她竟然會喜歡上陰差陽錯發生了關系的男人,還生下了小寶,而現在的她竟然對這個男人産生了好感,甚至有可能還喜歡上了他。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魔咒”,是不是她空窗太久了,所以才會對這個男人産生依賴,而她把這份依賴變成了感情?
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蘇晴不願意相信這才幾年的時間,她就已經把曾經朦胧且美好的初戀忘卻腦後,她的秦風哥哥回不來,而她也回不去,一切的一切都偏離了她最初的美好。
她從沒想過這麽快又喜歡上一個人,難道她潛意識裏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蘇小寶悶着腦袋吃飯,剛才爹地主動了下,然後有悶掉了,而媽咪一臉的神遊太空,看着和爹地也沒來電啊,且不說他抱妹妹的事,就他爹地那笨笨的樣子,什麽時候能追到媽咪還是個未知數,這一個兩個的真是太不讓小孩子省心了。
一頓早飯,在三個人不同的心思下終于吃完了,蘇小寶跑到了花園裏找林爺爺了,他還是别在這了,省得爹地拉不下臉來,而媽咪嬌羞。
蘇小寶哒哒哒的跑遠了,隻留下印司寒和蘇晴留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
“吃好了嗎?”殷司寒主動問了一句。
蘇晴點點頭,餐廳裏彌漫着一種叫尴尬的東西,要是這男人不在,她都能嘎嘎的去摳牆,怎麽好好的,啥也沒幹,但她就是覺得兩個人之間的分爲有那麽點别扭。
蘇晴不知道的是那個别扭叫喜歡,是看到情人時的那種歡喜膽怯,不敢看,但此刻的她完全沒意思到這點,隻覺得是背叛心中沒好初戀的罪惡感。
黑色邁巴赫車裏。
“鷹爺,今晚公司要加班,要晚點回來。”
昨天有事要晚點回,今天有事又要晚點回,說要沒點什麽事她都不信,但她不說,他又不能強逼。
“有什麽事就說,不用客氣。”沉默了幾分鍾,殷司寒還是開口了,他希望這個女人不管發生什麽事,第一時間都能想到他,這樣他才能慢慢在她心裏占據一份重要的地位,直到慢慢取代那個Ada。
“加班的一點小事,處理完了,我就回來,小寶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了。”今晚她一定要抓住Lily的狐狸尾巴。
“家裏放心。”既然這女人還是不願意交心,那他隻能照顧好後方,讓她拼搏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
至于那個叫Lily的女人,如果蘇晴一直不收拾,他不介意提前替她解決了,省的這女人總把注意力放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難道一個他和小寶還不足以分散她所有的精力麽,何必讓不相幹的人還占據她那所剩不多的心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