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要多春風得意,此刻就有多心驚膽寒,洛聖安愣是在鷹爺的聲音裏聽出了殺伐:“鷹爺,之前的事情是個誤會,萌萌她——”
他以爲這個事可以揭過的。
殷司寒冷着一張臉,冰冷的眸裏沒有一絲溫度。
洛聖安額頭冒着冷汗,他擡起袖子緊張的擦了把汗:“萌萌她那會小,不懂事,又太愛慕鷹爺您了,所以才做了這個糊塗的事。”
“18歲成年了,可以爲自己做的事負責了。”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她吧,看在她花費了五年的青春陪在您的身邊,您就放過她吧。”
殷司寒氣笑了,合着他被欺騙了,還要感謝他們了。
“那我是不是要說聲謝謝。”殷司寒勾唇一笑,表情嘲諷。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洛聖安有些語無倫次,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想鷹爺看在他二女兒生了殷家長孫的份上,能放過萌萌。
“與其讓我放過,不如求求她。”殷司寒指着不遠處被貴婦人包圍着的蘇晴。
女人,你一定會喜歡我送你的這份大禮。
洛聖安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這個女兒在鷹爺那這麽得臉,可讓他一個做父親的求女兒,他拉不下這個臉。
久等不到洛母帶着蘇晴過來,夫人們猶豫再三,還是帶着女兒過來了,鷹爺他們可沒什麽膽子攀交情,可這不妨礙他們帶女兒在鷹爺面前刷個臉啊。
萬一入了鷹爺的眼呢?!
隻一眨眼的功夫,這群自稱上流名門的貴婦小姐就将洛家母女和蘇晴圍了進去。
洛聖安一臉懵逼的被擠了出去。
“老洛,躲這了啊,來,一起喝一杯。”洛聖安被商場上合作的夥伴拉走了。
蘇小寶緊摟着殷司寒的脖子,這群女人來着不善,一看就是要跟他搶爹地的,不行,這可是他給媽咪找的老公。
蘇小寶抱着他爹地的大腦袋,硬生生的掰了個方向:“爹地,看蛋糕吧,比那些花枝招展的阿姨好看。”
這群小姐夫人看着柔柔弱弱,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蘇晴擠了半天,愣是沒出去,她環顧一圈,想要尋求幫助。
媽咪,你就自求多福吧,我會替你看好爹地哒。
“慧娟,這就是你家菡菡啊,和萌萌長得真像。”
“慧娟啊,真羨慕你,兩個女兒都好福氣啊。”李母嘴上稱贊,心裏吐槽,誰不知道洛家洛纾萌搶了妹妹的一ye情對象,二女兒又未婚先孕。
這要不是幸運的懷上了鷹爺的種,這Z城早沒洛家這号人了。
剛也不知道是誰好話一籮筐,這會嫉妒了。
“哪裏,哪裏,你家薇薇才讓人羨慕呢,事業有成,還有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洛母不甘下風,看李母的眼神帶着鄙夷,老女人不要臉,竟然和女兒搶男人,是有多饑渴。
兩人一直不對付,衆人一見,趕忙岔開話題。
“慧娟,你家萌萌真能幹,看看這宴會廳布置的,太給你們長臉了。”這麽美輪美奂又充滿大氣藝術氛圍的宴會廳她們還是第一次見。
“你看那個甜品台,傳統和創新的碰撞,簡直太别出心裁了。”
“這些可都是我在母親教導下布置的,我一個人哪有那麽大的本事。”洛纾萌挽着洛母的胳膊撒嬌。
洛母搖搖頭:“我這女兒啊,什麽都好,就是不好居功,以後在職場上恐怕是要吃虧哦。”
不居功?騙鬼呢,她要不居功能搶了妹妹的一ye情對象?
大家心知肚明,可這對象是鷹爺,就沒人敢八卦了,不然她洛纾萌早就沒臉了。
洛纾萌哪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想寫什麽,可看他們一個個都憋着不說,甚至還在恭維她,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看在司寒的面子上,越發的堅定了她今晚的計劃。
“可惜這次菡菡沒趕上,不然母親一定願意教她兩招,這樣也不容易被——”洛纾萌滿臉的擔憂,可眼裏卻充滿挑釁。
洛母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生怕女兒在殷家被欺負了。
衆人的腦海裏已然有一副畫面了。
蘇晴本來就是爲了拿養母的東西,被擺了一道就算了,可有些人總愛踩着别人擡高自己,不好意思,她可不慣着這毛病。
“蘇小姐和洛夫人平常沒少參加宴會啊。”
這母女兩生搬硬造的将各家所長融合在一起,乍一看挺像那麽回事,可根本禁不起推敲。
她記得老師生日宴上青花瓷的盤子裏盛放的可都是栩栩如生雪白的小兔子,隻在眼睛的位置點綴了一點紅,取萬紫叢中一點紅的意境。
素白的兔子換成了顔色炙熱的火烈鳥,單就一隻火烈鳥還能接受,可不知道糕點師是故意炫技還是什麽,在火烈鳥的周圍裝飾了一條蜿蜒的河流,河床邊鋪了一層淺綠的草。
每一筆都非常的精緻,卻又顯得十分多餘。
洛纾萌滿臉的驕傲:“菡菡,過去辛苦了,以後姐姐一定多多帶你參加這些宴會。”
生了司寒的孩子又如何,還不是沒上過台面的土包子,洛纾萌臉上挂着笑,心裏卻很是不屑,她這個妹妹拿什麽和她比。
蘇晴指着側後方的長桌:“這青花瓷的擺盤模仿了施老師的生日宴吧,舞台設計照搬了李芩星未婚夫的訂婚宴,這對屏風——”
每說一處,洛纾萌的臉就白一點,蘇晴毫不客氣,一口氣數了近十處的出處,且每一處都有來源可做參考。
洛纾萌的臉徹底慘白,她不是從鄉下來的麽?爲什麽一些是五年前設計行業内的宴會布置她都知道。
“畫虎不成反類犬,虧你還是學設計的。”
洛纾萌的臉色難道到極緻。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的讨論聲,嘲諷的聲音絡繹不絕。
李母忍不住笑了,狗咬狗什麽的最好看了:“我家薇薇可從不抄襲别人的作品。”
洛纾萌的臉瞬間慘白,學設計最忌諱抄襲了。
李母輕輕的拍打了下臉:“瞧我這個嘴真不會說話,你們學藝術的有個專有詞怎麽說來着,哦,叫借鑒。”
洛纾萌不知道是怎麽離開這個宴會廳的,夫人小姐之間的交談聽在她的耳朵裏都是無情的嘲諷。
她崩潰的跑回房間,關上房門,門外的傭人不知道什麽情況,隻聽見門裏面一通亂砸以及聲嘶力竭的咆哮。
蘇晴,又是蘇晴,從見到她的那一天開始,她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次,她一定要當着衆人的面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