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之後,太後與皇室宗親和後宮嫔妃一同在禦花園中賞花品茶。
王氏同君修冥坐于主位之上,兩旁嫔妃皇親依身份地位次序而坐。
安笙陪在一旁,睇了眼君雯旁邊的甯王君甯,淮南侯公孫策與世子公孫止。
“甯王,清妍怎麽未随你一同而來?”王氏慈愛的目光落在甯王身側,淡聲詢問,她可是聽說君甯在回京途中便迫不及待的娶了妻,自然想要好好的看看。
甯王君甯趕忙起身,拱手道:“回禀母後,侍女正陪着她在園中賞花,稍後便到。”
“嗯。”王氏點了點頭。
正是此時,門外傳來小太監尖銳的通傳聲:“甯王妃觐見。”
王氏一笑:“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衆人目光幾乎同時望向殿門口處,一道纖弱身影在侍女攙扶下娉娉袅袅而來,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腰若扶柳,好一個弱柳扶風的絕色美人。
隻是怎麽看都有幾分相熟,君雯忙扯了扯身旁安笙的衣袖:“若離,我覺得她和你長得很像。”
安笙有些怔住,她是第一次見到甯王妃清妍,若偏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美人如玉’,這張臉,的确讓她歎爲觀止。
她具有一種柔弱的病态美,唇角如月牙彎起,但眉間卻隐隐籠着絲絲輕愁,楚楚之态,怎能不讓人心疼。
當公孫淑媛看到清妍之時,整個人都懵了,轉眼看向席間慵懶靠坐着的君甯。
君甯很自然的無視了她的眼神,清妍的确是他千挑萬選的女人,也是一個意外,當然這專門是針對君修冥是。
此時見上方的他雖然看似淡然,但也不難看出他眼底的驚異。
“臣妾清妍參見太後,參見皇上及各位娘娘。”清妍盈盈一拜,語調溫情似水,透着絲絲憂郁。
“真是個标緻的可人兒,快坐吧。”王氏拂手說了句。
甯王君甯已上前撫過清妍坐在位置上,兩人相攜着,恩愛之狀,倒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哀家聽說甯王妃身子一向不好,此番又連日長途跋涉趕入帝都,倒是難爲你了。”王氏又道。
“讓太後挂牽了,清妍一切都好。”清妍又是俯身一拜,而後才随君甯入座。
“王爺與王妃舉案齊眉,恩愛兩相凝,真真是羨煞旁人啊。”惠貴妃忽而開口,笑靥如花,卻是話中有話。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探向君修冥,卻被他冷眼掃過,那一抹寒,當真是冷入骨髓。
惠貴妃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甯王妃不是在禦花園賞花嗎?怎這麽快就過來了?”惠貴妃淡哼一聲,又問。
清妍倒是十分識禮,起身一拜,緩緩回道:“禦花園内繁花盛開,本該極美,卻偏偏融爲一團,看多了,反而讓人覺得眼暈,妾身家中院内獨有的鸢尾開的倒十分不錯。”
此語一出,在場衆人無不驚愕了。
這甯王妃看似柔弱,卻是極厲害的一個角色。
她字裏行間将後宮嫔妃比作了繁花,卻将自己喻爲了鸢尾。繁花雖美,卻還是不如自家的鸢尾,畢竟主人唯獨隻愛鸢尾。
後宮嫔妃均變了臉色,一時間卻又尋不到話反駁。
清妍擡起小臉,驕傲的揚着唇角。目光幽幽,凝着主位之上那一抹明黃顔色。
而君修冥亦回以一笑,美眸溫潤,暗含贊賞,看似柔弱,倒有幾分氣節。
安笙将這些皆收入眼底,心裏暗自鄙視,這個男人是不是看着一名女子長得像他那養心殿内畫像上的女子,就忍不住要面露柔态。
此時氣氛頓時僵硬,殿中鴉雀無聲,一旁君雯不屑的輕哼聲便尤爲明顯:“說到底還不是遇見了對的人,若是将鸢尾移植宮中,也不就是一擺設,有什麽了不起的!”
安笙覺得很對,情不自禁的居然跟着點了頭,她隻想說,要秀恩愛回家秀去,這裏的單身狗其實很多。
君修冥的面色一沉,君雯這話裏的意思擺明說着後宮嫔妃遇錯了人,看着賢妃還在點頭,更加心生惱意。
王氏也略顯尴尬,開口道:“雯兒,不得胡說。”
君雯不甘的撇了撇嘴,厭惡的瞪了眼清妍,拉起安笙走過她身邊時,還不忘冷“哼哼”一聲,而後便離開了。
清妍臉色泛白,幽幽怨怨的看向主位之上的君修冥,卻見他墨眸微斂,看着離去的賢妃。
君甯也将方才發生的事都看在眼裏,不以爲意的哼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