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雙手緊抓住領口,臉上早已失了血色。入宮五載,她豈會不知禍亂宮闱是滅門之罪。
忽然她想起太後對她的威脅,驚慌失色的祈求:“皇上,臣妾甘願一死,但請您看在臣妾服侍您五年的份上,饒恕臣妾母家吧。”
短暫的靜默後,他丢下一封書信給她,溫聲道:“朕可以給你留份顔面,但怎麽做,就要看你的選擇。蘭兒,希望這一次你不會讓朕失望。”
君修冥離開後,淑妃顫抖着打開了那封信,他的要求很簡單,隻要她哥哥辭去淮南巡案一職,事情就可以被壓下去。
淑妃冷笑,淚水撲簌滑落,原來,這才是帝王真正的目的。
皇上登基以來,與太後外戚沖突不斷。而她母家卻是王氏一族親信,淮南巡案是封疆大吏,皇上怎會甘心這個位置落入太後之手。而她,十分不幸的成爲了犧牲品。
她封了書信給哥哥,大概訴說事情始末,哥哥知道其中利害,必然會主動辭官歸隐。而她卻再也無顔面對親人。
君修冥說給她選擇,可她真的還有選擇嗎?
淑妃将白绫懸挂在房梁之上,另一端圈在纖細的頸項,絕望的踢開腳下木凳。身體懸空掙紮,一幕幕過往卻在腦海中浮現。
她自十五歲入宮成爲了他的女人,雖不敢奢望舉案齊眉,也期許着他能疼她,護她。而君修冥卻絕情至此,他的眼中隻有皇權,他甚至不曾詢問過那個男人是誰。
她也是被陷害,被強迫的。
兩月前,皇後約她深夜遊園,說有體己的話與她說,她便信了,連一個宮人都沒帶在身邊。
然而,夜黑風高,她不僅沒等到皇後,還被人強暴了。
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她不能說,也不該說。皇後,她默念着她的名字,她是她的表姐啊,她竟是被最信任的人謀害了。
如果這就是深宮,那麽,她累了,也倦了。
就這樣結束吧,雖然她隻有二十歲,卻已是一生……
懸吊的身體逐漸停止掙紮,前一刻鮮活的生命已經變爲冰冷的屍體。
當皇後得知,淑妃白死了,心裏更叫一個恨。
長鸢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說道:“都是賢妃那個濺女人多嘴,告訴皇上,淑妃娘娘小産與惠貴妃無關。”
公孫淑媛緊緊地抓着茶盞,眼底盡是戾氣:“安若離,你次次壞本宮的好事,本宮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正在此時,紫鸢從外面步入了殿内,回禀道:“皇後娘娘,奴婢聽說甯王回來了。”
公孫淑媛好像忽然心情大好,勾了勾唇角:“回來了,怎麽就回來了?”
紫鸢也是從壽安宮那邊得來的消息,如實回禀道:“聽說是薛太妃身子不好,皇上特準了甯王回來照料。”
公孫淑媛鳳眸中浮過一抹陰狠的算計:“原來是這樣,本宮要見他,長鸢現在你就派人去侯爺府走一趟。”
長鸢跪在地上忙應道:“是,娘娘。”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