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晚上禦花園裏沒什麽人,卻沒想到還能看到淑妃坐在亭子内。
安笙有些不解,一個孕婦大晚上跑出來做什麽?
淑妃的侍女端着一碗濃黑的藥湯緩步而來:“娘娘,該喝藥了。”
那侍女不着痕迹的向淑妃使了眼色。
“本宮不過出來透透氣,怎麽就追到這裏來了。”淑妃裝模作樣的斥責了句,從侍女手中接過藥碗。
但雙手卻微微的顫抖着。遲疑片刻,才仰頭一飲而盡:“快快拿走,這安胎藥的味道,本宮真是不想再聞到了。”
“安胎藥可是太後親賜的,皇家血脈才是大事。淑妃妹妹莫要太過矯情。”一旁惠貴妃出口的語調不冷不熱,自然也帶着幾分嫉妒。
而就站在岩石後的安笙卻微蹙了眉心,安胎藥?可她分明在空氣裏聞到了濃重的藏紅花味道。
“貴妃娘娘訓斥得是。”淑妃一笑,客套了兩句後,側頭看向她頭上的風簪,也難怪太後想要除掉惠貴妃。
宮中皆知那是皇上親賞,惠貴妃一直視如珍寶,指望着能做上皇後。
“姐姐頭上的這支簪子還真是好看,妹妹看着喜歡的緊。”淑妃來到她身旁,剛要伸手觸碰,卻被惠貴妃阻止。
“别碰本宮的簪子,這可是皇上賞賜的。”惠貴妃擡手扶了扶鬓上的風簪,明明隻與淑妃摩擦了下衣角,
卻沒想到淑妃一聲慘叫,順勢向後仰了過去,身子撞在身後僵硬的桌腳,身下頓時一片鮮紅。
“好痛,救命啊!”淑妃厲聲嘶喊,淚水汗水模糊了妝容精緻的面頰。
“貴妃娘娘,您怎麽能撞臣妾的肚子呢!我,我的孩子……”淑妃緊捂着自己的小腹,對惠貴妃歇斯底裏的指責。
“不,本宮沒有!”惠貴妃也慌了,事情發生的措手不及,連一旁的幾個宮女尚沒看清怎麽回事兒,淑妃已經摔在地上流血了。惠貴妃真是百口莫辯。
安笙擰了擰眉看着這場鬧劇,深眸中卷起深谙的漩渦。
此事很快驚動到了養心殿,安笙一直躲在岩石後,卻恰巧讓趕來的君修冥看見。
他從她的身後走過,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大晚上出來看熱鬧嗎?”
安笙隻專注的看着眼前的發生的事,并未注意到身後突然來的人,吓了跳。
君修冥卻也隻是對她抿唇一笑,而後走到了現場。
安笙看着他唇邊涼薄的笑,真是弄不明白這個男人,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若是不知道還能這樣笑,當真是薄情寡義。
淑妃小産,後宮一時間亂了套,惠貴妃被禁足在華陽宮,等待内宗司調查。
就在君修冥欲要離開時,岩石後的安笙忍不住出了聲:“皇上。”
君修冥駐足回頭,問道:“賢妃還有什麽事嗎?”
安笙其實也很猶豫究竟該不該說,思量片刻後,開口道:“淑妃小産之事與惠貴妃無關,望皇上明察秋毫。”
君修冥凝視了她片刻,笑靥又深了幾分:“朕以爲你會将此事置身事外。”
話落,他便轉身離開了。
安笙将他的話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如果她今夜沒說出真相,他往後會怎樣看她?
此番想想,卻也沒覺得說了就是一件好事,像他那樣的男人,隻怕會生間隙,說不定還會以爲她是爲了對付皇後,才幫惠貴妃解圍。
這後宮誰也幹淨不了,想到這裏,安笙長歎了口氣,出來的也真不是時候。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