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烏鴉頓時翻起了白眼,看着面前的那隻白玉似的小手,他眉毛一揚,用手指在她掌心輕劃一下,吓得她立刻縮回了手,不過血烏鴉并不打算罷休,而是一步一步逼近:“要錢嘛,沒有,要人嘛,可以,我陪你一晚以身抵債如何?”
“滾!你個臭流氓。81中文網”慕容傷雪揮起小拳頭試圖阻止逼近的血烏鴉,結果沒什麽用,某個一臉猥瑣笑容的人依舊在步步逼近,她最後不得不求饒:“好了,什麽都不要了,我說啦。”
“好啊,不過我怕你坑我,你得摸着良心說話。”血烏鴉已經把她逼到了牆上,目光很不老實地從她的衣領中探進去,眼神随着起伏的胸膛波動。
一隻小手捂住了那道誘人的縫隙,慕容傷雪滿臉嬌羞,小腦袋偏過一邊,鼓起了小嘴巴嗔到:“臭流氓,眼睛看那裏嘛。”
血烏鴉搖頭晃腦解釋道:“眼睛嘛,當然是用來欣賞最美的,那裏最美,自然就看那裏咯。”
“臭流氓。”慕容傷雪不知道該怎麽駁他的話,隻能念叨出這三個字。
“剛才可是說了,要摸着良心說話哦,你不摸,那我就幫你摸了。”說完這句話血烏鴉也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唾沫,左手不老實地擡了起來,慢慢向前探去……
慕容傷雪的頭壓得很低很低,臉上的笑容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緻的通紅,身體因爲緊張而微微顫抖,不過她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大小姐,有人找你!”樓下傳來了阿彪的聲音。
吓了一跳的慕容傷雪一掌就把準備得逞的血烏鴉推翻了在地上,然後跑到樓梯口面對牆壁大口呼吸幾次,平複了一下情緒就下去了。
“我去,就還差一丁點啊,早知道就不該那麽慢悠悠的!”血烏鴉腸子都悔青了。等他起身下樓以後才現慕容傷雪已經出去了,于是他開口問旁邊的阿彪:“傷雪去幹嘛了?”
阿彪本來是坐在了椅子上的,一聽到血烏鴉問他,立刻起身回答,卻被按了回去,于是就坐在椅子上畢恭畢敬地回答他的問題:“大小姐現在已經是瀝水城四當家了,議事廳裏有她的一把交椅,隻要是生了什麽需要大家商量的事她都要出席的。”
“哦。”血烏鴉臉上有些許失落,不過此時他的腦子全是“羊圈”這個詞,就繼續問到:“阿彪,你聽說過‘羊圈’嗎?”
一絲不安的神色閃過了阿彪的眼中,他想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幾個月前,三當家手下有一隊人馬去外面搜刮東西,結果全部失蹤了,當然,在外面失蹤不是什麽很奇怪的的事,所有人以爲他們葬身于血傀儡的肚子裏了。結果過了一個多月,那隊人其中的一個跑了回來,那個樣子慘不忍睹啊,簡直就不成人形了。”
“生了什麽事了?”血烏鴉坐到了另外的一張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身體微微向前傾。
深呼吸了一口,阿彪才繼續說到:“那一隊人在淪陷區邊緣遭遇了傀儡群包圍,但是他們居然沒有被殺,而是被帶到了深度淪陷區裏面,全部推進了一個大深坑裏面,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那裏面還有其他人,加上他們大概三四百人之多。”
“血傀儡沒有殺他們?而且還關這麽多?”血烏鴉第一時間又想到了李浩天那樣的人,不過轉念一想,要抓這個數目人類靠十來二十個李浩天那樣的瘋子是完不成的,怎麽也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大團隊才能做的到。
和血傀儡打了三年的交道,血烏鴉就沒現過血傀儡會抓活人的,至于團隊紀律什麽的更别談了,幾乎打起來就是一窩蜂地沖,個頭大的踩死個頭小的早就不是什麽新聞了,抓俘虜這事血傀儡能做得到嗎?開玩笑吧,如果說是反噬者他還相信。
反噬者!
血烏鴉吓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神色十分慌張,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看着被自己的突然舉動吓到的阿彪,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有點太激動了,你繼續,那個後來生什麽事了?”
雖然對血烏鴉的舉動有點小疑惑,不過阿彪又不好問他,就繼續說到:“據那個逃回來的兄弟說,那些血傀儡會把生的大米啊,面粉什麽的倒進坑裏給他們吃,感覺就像養着他們一樣,每隔一段時間他們的那個坑就會有一群人被拉出去。”
“哦,這麽奇怪?那些被拉出去的人生了什麽事啊?”血烏鴉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阿彪的臉色越凝重,語調開始變得陰沉:“有一天,那個兄弟也被拉了出去,那個時候他才現原來不單單隻有他們的那一個深坑,周圍都遍布着大小不一、毫無規則的深坑,粗略一看有三十個左右。”
“然後呢?”血烏鴉身體再次往前傾,耳朵動了一下。
“然後……”阿彪拖長了聲音,開始屏住呼吸,雙眼緊盯着血烏鴉:“他們全被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裏有數不盡的蟲卵,還有一隻十分奇特的血蟻,那隻大血蟻就像是放大了上千倍的白蟻一樣,前半截很小,後半截非常龐大,而且晶瑩剔透,像漢白玉一樣雪白。”
身體稍微坐正了一點,血烏鴉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晶瑩剔透!雪白!”
“然後那些押着他們過去的血傀儡就把他們一個一個摁到,拿出很多如同雞蛋大小的蟲卵,放到他們的背後,那些蟲卵一但接觸到皮膚的時候就立刻長出了神經和管道,開始吸取那些人的組織細胞,那個逃回來的兄弟看到面前有一個胖子,他的背上被放了四顆蟲卵,那個人就像氣球一樣,以肉眼可見的度癟下去。”
張開雙手模拟了一個氣球萎縮的動作,阿彪又繼續說到:“那個兄弟後背也被放了兩個蟲卵,一時間那個痛啊,五髒六腑感覺像是被指甲一點一點撕開一樣,然後整個人就痛暈過去了。等他醒來的時候,現他們那一批人少了很多,也換了一個小一點的深坑,然後那個兄弟捏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皮,居然可以捏出一截手指那麽高,松手之後還不會縮回去!”
“咕噜”一聲,血烏鴉吞了一口唾沫,身經百戰的他聽到這些全身神經還是不由得抽了幾下,過了十幾秒臉上才陰轉晴,哈哈大笑起來:“阿彪你啊,搞半天你是在跟我講恐怖故事呐!”
阿彪同樣哈哈大笑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朝血烏鴉遞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以前大小姐經常讓我講鬼故事,我都講成習慣了,你小子啊,多學着點!”
“嘿嘿……”這回輪到血烏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手放下來之後,他又開始追問阿彪:“你剛才講的那些不是難民編出來娛樂故事吧。”
說到這裏阿彪就換上了十分嚴肅的表情,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不是,那個人我親眼見過,他逃回來的時候真的就像是……,一層皮包着骷髅一樣,胸前的皮膚都凹進肋骨間隔裏面去了,背後有兩處地方長滿了墨綠色的神經,特别恐怖,回來以後沒過半個就死了。”
右手托着下巴,食指不停來回地刮着,血烏鴉陷入了沉思中:如果阿彪說的都是真的,這些血傀儡可和以前見過的很不一樣,唐世傑也說過,血蟻的社會是有等級存在的,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些都屬于“平民”一樣的散兵遊勇,而對比之下,深度淪陷區的血蟻就類似軍隊般的存在。
刮着下巴的食指停了下來,血烏鴉決定去一探究竟,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他的目标是松本繁,但是最終目标還是這群外來生物,知道它們的習性就容易對付他們一點。
“阿彪,你知道這個‘羊圈’在那裏嗎?”血烏鴉說完從懷裏掏出了地圖,放到桌子上展開。
看到這一幕,阿彪一愣一愣的,結結巴巴地開口說到:“兄弟,那可是深度淪陷區啊!你,你不會真的打算去吧,這個,萬一你出了點什麽事,大,大,大小姐哪兒我沒辦法交代啊!”
揮一揮手打斷了阿彪的胡思亂想,血烏鴉笑道:“你放心吧,我又不傻,還會跑進去逛兩圈啊,我開裝甲車靠近邊緣,再用無人機深入觀察,萬一真有什麽風吹草動,我随時能夠腳底抹油。”
長長呼出一口氣後,阿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真的是很害怕血烏鴉會去那個鬼地方,猶豫了好一陣子,才伸手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地方說:“老實說那個逃回來的人都有點神智不清,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還是别去了吧。”
對阿彪的話報以一個微笑,血烏鴉就用鉛筆在他剛才指的地方畫了一個圈,然後折起地圖,放入懷裏,與阿彪道别。
“你不等一下大小姐嗎?”
“算了,也不知道她要忙到什麽時候,太晚了,天黑趕路很危險,而且我估計過幾天就會再來一趟,到時候再見吧。”血烏鴉說完就把頭湊到阿彪耳朵旁,把鐵匠鋪以及臂铠的事全部告訴了他,讓他幫自己留意可疑人物。
聽完血烏鴉的話,阿彪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告别了阿彪以後,血烏鴉就回到自己的卡車上出了瀝水城,去和巫婆他們彙合。
一路上,血烏鴉都在盯着地圖上用鉛筆畫的圓圈,估算距離、燃油消耗以及最佳距離,一直自言自語個不停。
“那是什麽地方啊?”鹹魚饒有興趣地問到。
血烏鴉頭側過臉看了鹹魚一眼,馬上又把頭扭回去。
“‘羊圈’,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