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我堂哥來找我不行嗎?”慕容傷雪嬌嗔到,随後得意地笑一下,用手捏了一下血烏鴉的鼻子:“不用說也知道是來通知我們搬新房子的事了,他以前就經常這麽跑到我面前來邀功的,怎麽了,嫉妒啊?”
看着面前一晃一晃十分得意的小腦袋,血烏鴉裝作毫不在意地笑了一聲:“我嫉妒什麽?是他嫉妒我才對。”說完又親了一下慕容傷雪的櫻桃小嘴,親到她出嘤咛一聲。
外面又傳來了慕容剛的喊聲,同時也傳來了阿彪阻攔他上樓的說話聲。
小拳頭使勁地在血烏鴉的胸膛前錘了兩下,随後慕容傷雪就掙開了他的懷抱:“你還真是得寸進尺,不理你了,我還是下去吧,要不然按我堂哥的性子又該開始刁難阿彪了。”
某個意猶未盡的人長歎了一聲,無奈地點點頭,準備跟着慕容傷雪走出去的時候又被一把推了回來。
“臭流氓,把衣服扣好再出來,。”慕容傷雪的小臉紅通通,雙手叉着腰假裝怒道。
這時候血烏鴉才現衣服的扣子還是解開的,嘿嘿地笑了兩聲,然後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張開雙臂。
白了他一眼後,慕容傷雪還是擡起手幫他一個一個扣上,順便整了一下衣領,完成之後直接朝血烏鴉肚子來了一記綿拳,丢下某個彎腰捂肚子的人揚長而去。
等血烏鴉下樓的時候,慕容剛正興奮地黏在慕容傷雪身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看到血烏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啞了,嘴巴張大,估計都能塞得下四個雞蛋。
血烏鴉倒是很想往他嘴巴裏塞四塊同樣大小的石頭,不過這個時候還是禮貌地對他微微點頭:“慕容少爺,剛回來,不多休息一陣子嗎?”
讓血烏鴉有點意外的是慕容剛并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怒氣沖沖或者一臉抓狂,錯愕過後的他一臉平靜,禮貌性地對血烏鴉點頭回禮之後就繼續跟慕容傷雪講些搬房子的事情。
而他本來在空中比劃的着的手收了起來,攥成拳頭收回背後,這一動作全被血烏鴉看在眼裏:看來這個慕容剛雖然有點怕死,不過城府這方面還是能學到慕容顧幾分。
就在血烏鴉下完樓梯準備與他交談的時候,慕容剛就借故告辭,匆匆走了。
“看來你把他氣得不輕啊,平常他來邀功的時候至少還要在這裏磨個半天不肯走,今天一下就跑了。”慕容傷雪說完就把手中的文件交給了旁邊的阿彪,走到血烏鴉身旁用手指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領,戲谑到:“你要自求多福咯,他可是個特小心眼的人。”
肩膀聳了聳,血烏鴉哈哈了兩聲笑道:“誰怕他啊,我可是有個黑社會老婆罩着我的。”
“呸,誰是你老婆,要臉不?”慕容傷雪笑嗔到,随後又認真地說了:“你不是要這裏做點買賣嗎,趁他還沒來得及挖坑的時候我先帶你去逛逛吧,要不然他真的會坑到你血本無歸哦。”
白嫩的小手拉起血烏鴉的大手準備往外走,可是慕容傷雪卻驚訝地現拉不動對方——血烏鴉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麽了?”慕容傷雪十分詫異,因爲血烏鴉的臉色不是十分好看,眼珠子在左右晃動,似乎在考慮什麽很嚴肅的事。
“傷雪,前半個月晚上的時候,你在這邊有看到什麽異常情況嗎?”血烏鴉考慮了很久,爲了慕容傷雪的安全起見,他打算還是把這段時間内的事情都告訴她。
雖然覺得很奇怪,不過慕容傷雪還是仔細搜刮了一下記憶:“前段日子的晚上……,有啊,有一天晚上有一顆大隕石落到北邊,很亮很亮!”
血烏鴉深吸了一口氣:“那不是隕石,是天庭号空間站,我弄下來的。”
看着血烏鴉平靜的臉,慕容傷雪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大笑起來:“喂喂,你以爲我是文盲啊,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那可是地球上最大的空間站啊,上面的安全措施全是最嚴密的,你一個學經濟管理的吹什麽牛啊!”
血烏鴉沒有笑,而是靜靜地看着笑彎了腰的慕容傷雪。
看着血烏鴉認真的臉,慕容傷雪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不過她還是有點不信:“你說的是真的?”
于是血烏鴉把遷月者、松本繁以及反噬者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聽完之後,慕容傷雪整個人像木頭一樣呆在那裏,什麽動作也沒有。這也正常,換做是任何人聽到這麽大量的信息都是一時間無法消化掉的。
血烏鴉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讓她“元神歸位”,然後接着說:“還記得上次去救阿彪的時候嗎?另外一輛龍騎兵裝甲車就是青龍小隊,他們是遷月者外勤部隊的人,以後看到他們躲着點,那些人應該都記得你。”
“哦。”慕容傷雪木然地答應了一下,她還沒從大量的信息沖擊中回過神來。
“至于松本繁,他的間諜應該隻認識我不認識你,所以,我們最好不要人多的地方同時出現,我怕他會抓你來威脅我。”
這時候慕容傷雪的眼珠子動了幾下,看來已經回過神來了:“那怎麽辦啊?”
雙手輕輕地抓住慕容傷雪柔若無骨似得雙臂,血烏鴉感到十分無奈:“在我解決掉這些問題之前,我們還是暫時假裝陌生人吧,剛好,也可以給你點時間來做你想要做的事。”
慕容傷雪突然哽咽起來,全然不管身邊有多少手下看着,一下撲到血烏鴉懷裏:“你怎麽說,我就會怎麽做,不過你一定小心,我會在這裏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撫摸着她的烏黑的絲,血烏鴉心疼地回答到:“嗯,我會的!”
……
“老大,聯系上小狗他們了。”鹹魚看着走過來的血烏鴉,急忙說到。
“噓。”血烏鴉伸出右手,假裝撓撓鼻子,實際是上擋住了嘴巴:“小心後面有人,到卡車車廂裏再說。”
兩人一鑽進卡車的車廂裏面馬上就透過帆布的縫隙悄悄觀察跟在身後的那個探子。
“老大,你覺得會是誰的人?”
“這可說不準。”血烏鴉輕歎一聲,走到哪兒都不太平,遷月者、松本繁找自己,慕容顧不會放心他陌生人,慕容剛也會想辦法找自己碴的。眼睛離開了縫隙,血烏鴉回頭問到:“怎麽樣,巫婆那邊沒出什麽問題吧?”
“沒事,已經按照你計劃的,在很遠的地方藏着呢,可以随叫随到。”
“到得了才出鬼呢。”血烏鴉苦笑了一下,計劃趕不上變化啊,本來還以爲除了什麽岔子能夠用裝甲車支援一下,又是窄路又是吊橋的,裝甲車怎麽進得來。
“在這裏我們還是老實點,别生什麽事端。”血烏鴉決定低調點做點生意就好,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那些貨物問到:“生意情況怎麽樣?”
“子彈是硬通貨币,肯定有人要,你交代的那些東西我都采購了,對了,我剛還看到了這個。”說完鹹魚從腰間掏出一個盒子,打開遞到血烏鴉面前。
那個盒子裏全是黃銅子彈,與他們從蛛網帶來的普通子彈不同,這些子彈的彈頭镂空,外形看起來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血烏鴉拿起來仔細揣摩了一番:“達姆.彈?”
那種臭名昭著的子彈因爲過于不人道早就被禁止使用了,不過……
“比那個厲害,這種子彈沒什麽穿透力,彈頭進入體内能夠裂成塊9塊,對付跳躍者、巨臂那樣的無防護的血傀儡特有效。還有那個鋼芯穿甲彈也有,不過就是特别貴。”
“有多貴?”血烏鴉舉起一大沓票子問到。
鹹魚那個眉開眼笑啊,搓了一下雙手準備接過來的時候,血烏鴉立刻縮了回去:“你想得美,這錢到你手上渣都沒了,帶路,我和你一起去,順道還要辦點事。”
無奈地扁了一下嘴巴,鹹魚老實地跳下了車,把血烏鴉帶到了瀝水城門口附近的一家店鋪裏面。
店鋪内十分雜亂,不過一箱一箱黃澄澄的子彈倒是擺放的十分整齊。
“兩位老闆看上什麽東西了?”店鋪的夥計趕緊跑過來熱情地問到,一看到血烏鴉的時候,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的打扮,再看着他的臂铠,眉頭皺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到:“兩位老闆不是瀝水城的人吧。”
“不是。”血烏鴉看着那位夥計,把一疊錢放在了桌面上用手壓着,滿臉微笑地問:“難道你們隻做本地人的生意嗎?”
小夥計一看到厚厚的一疊錢眼睛都睜圓了,打起了哈哈:“不是,怎麽可能,我就是好久沒出過城,想知道城外面有沒有太平一點。”
“外面啊,還行吧,要不然我哪敢随便亂跑啊。對了,叫你們管事的出來,我另外有生意要談,你去招呼和我一起來的那位。”
小夥計殷勤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裏面高喊了一聲:“管事的,有位老闆找你談生意。”
一個胖子從裏面走了出來,血烏鴉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他,然後舉起臂铠在他面前晃了晃:“能做不?”
那張紙是他手上臂铠的設計草圖,那人看了一下,又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臂铠問到:“能脫下來讓我看一下嗎?”
不要說在這裏脫下臂铠,就算是在慕容傷雪面前血烏鴉都未必敢那麽幹,在破碎十字裏面除了鹹魚知道他手上的秘密以外,其他人都不清楚,也不過問。
血烏鴉不想被他們當成怪物。
“我要訂做2oo個,先付一半定金,圖紙上标注有數值了,你不會做不了吧?”血烏鴉的眉頭一揚,把壓在錢上的手松開了。
那個人也是眉頭一揚,笑逐顔開:“沒問題,我看看啊,這麽大的量可是要花點時間哦,你什麽時候要啊?”
“我大概十五天以後這樣會過來拿,可以嗎?”血烏鴉滿臉微笑,給出一個時間。
事實上血烏鴉并不打算來拿,他在蛛網的時候就想到了關于隐匿自己行蹤的問題,自己的一張大衆臉倒是沒什麽好藏的,全身上下最好認的莫過于這個臂铠,但是又不能随便脫掉。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在南區調戲安雨馨的那兩個小混混以及他們手上的“血烏鴉同款臂铠”。于是心中一個激靈:既然無法隐藏自己的行蹤,那就多複制一些“自己”,遁形于群。
自己雖然下了定金,但是過一個月不來取,估計這個老闆就會想辦法便宜賣掉賺一點本錢,那麽,這2oo多個同款臂铠很容易就會流散在瀝水城的各個角落。
而往另一方面想,這也是一種廣告,告訴所有探子血烏鴉到過瀝水城,等他們現這個以後,自然而然的就會順藤摸瓜找到老闆這裏來打探消息——當然,他們在老闆那裏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不過,對于血烏鴉而言可不一定了,現在慕容傷雪的人也就是他的人,阿彪瘸了一條腿,隻能留在瀝水城活動,托他幫忙留意一下有誰會來打探他的消息,再讓傷雪的手下抓住探子,這樣,血烏鴉就能反過來順藤摸瓜了。
“老闆,價錢要便宜點啊,東西質量要是不錯,我下次再來訂一批。”血烏鴉胡亂補充了一句,并且開始數錢。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老闆,他要的東西,全部算在我的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