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窘樣,慕容傷雪得意地笑了起來,伸出右手對血烏鴉勾勾食指命令道:“上來。”
“我不上。”掉在河床裏的血烏鴉換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态度,看你能奈我何。
“你真不上?”
“我就不上。”
“好,本小姐非常欣賞你這種有骨氣的人,兄弟們,給我撿些石頭過來,本小姐要親自動手。”
“我去,你這是打算謀殺親夫啊!”血烏鴉後悔了,慕容傷雪的那顆小腦袋的恐怖程度确實出了他的想象。
而他這句沒經大腦的話引起了上面的哄堂大笑,幾朵紅雲立刻浮現在了慕容傷雪的臉上,又羞又惱的她抓起譚人生遞過來的石頭用力甩了過去,正中血烏鴉的額頭。
一聲慘叫過後,爛泥塘裏面的那個人才拼命往對岸邊遊過去,試圖脫離慕容傷雪的魔掌——可那不是水而是爛泥啊,血烏鴉用盡吃奶的力氣才往前移動了那麽一米多點的距離。
“喲,還敢跑?”慕容傷雪緊咬銀牙,她抓起旁邊譚理想手中的石頭準備扔得時候,停下來看了一眼,甩到一邊去:“你們都拿這種小石頭來幹嘛,砸鳥呐?兩斤以下的石頭不要給我拿過來。”
這句話一傳到血烏鴉耳朵裏,吓得他立刻轉身,同時這句話也給了他莫大的動力,居然整個人像施展了輕功一樣“蹭蹭”幾下就從爛泥裏爬到了岸上。
看着眼前這位累得癱倒在地上的“泥人”,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而慕容傷雪還覺得不解氣,一下沖了過去舉起小拳頭想胖揍一頓他,可血烏鴉渾身上下都是淤泥,她無從下手,嫌棄地看了他幾眼就收起拳頭往後退了兩步。
看到這一幕的血烏鴉又開始嚣張了:這麽近的距離總不能扔石頭了吧,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
于是血烏鴉爬起來把粘乎乎髒兮兮的手伸向慕容傷雪嬌小的臉龐,假裝要撲過去:“來啊,砍樹啊,來啊,扔石頭啊,來啊,互相傷害啊!”
做人不能太浪,這是真理。
隻見連連後退的慕容傷雪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從戰術腰帶中抽出一把老虎鉗,十分精準地夾住了血烏鴉的鼻子,右手一用力,剛才某個十分得瑟的人就開始眼淚橫流,出一些不清不楚的求饒聲。
“來啊,互相傷害啊。”慕容傷雪模仿血烏鴉說了一句,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同時用甜美的聲音繼續說:“來啊,我還等着你傷害呐。”
就在這個時候,飛龍會一衆人等就聽到了隆隆的動機聲響,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破碎十字的龍騎兵裝甲車沖了過來撞倒了圍牆,一個十分漂亮的漂移動作橫在他們面前,同時上面的遙控機槍對準了他們,艙門打開,鹹魚他們也從後面一躍而出,展開隊形瞄準他們。
一看到慕容傷雪的時候,鹹魚整個人就愣在那裏,眼睛睜得老員:“傷雪?!你怎麽在這裏?”
倒是一旁的巫婆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問到:“慕容小姐,你看到我們隊長了嗎?我們剛才聽到他的慘叫聲了。”
“在我手裏!”慕容傷雪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同時眼睛瞟了一下旁邊的泥人。
這時候破碎十字的隊員才注意到慕容傷雪手裏握着一把老虎鉗,正鉗住了某個奇怪的東西,而這個奇怪的“東西”向他們招手:“嗨——,兄弟們,是我。”
雖然這些話帶有很濃重的鼻音,不過鹹魚他們還是能分辨出那一坨“粘乎乎髒兮兮的東西”就是他們的隊長,一時間驚得他們是目瞪人呆,目瞪狗呆還有目瞪狼呆。
“不是,那個,他,他他幹嘛了?”鹹魚驚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偷看我洗澡!”慕容傷雪氣得脫口而出,然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羞得整張臉都紅透了。
那一坨“爛泥”開口辯解了:“我不是故意的,一般人不都是在浴室洗澡的嗎?那有你這樣在卧室裏洗澡的?”
“浴室裏有臭的骨頭我怎麽洗,再說了本小姐喜歡在哪裏洗就在那裏洗,你管得着嗎?”右手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慕容傷雪羞紅了的臉蛋再加上氣氛,顯得更加紅了。
“别别别,痛啊,姐姐!姑奶奶!王母娘娘!你輕點,鼻子要掉了。”血烏鴉連聲求饒,衆人透過泥巴都能猜到血烏鴉的猥瑣可憐樣。
看着淩亂的院子以及倒在地下的兩棵樹,破碎十字的成員已經自行腦補了剛才生的一切。
鹹魚:“恐怖、恐怖,可憐兩顆小樹。”
巫婆:“兄弟們,這隊長咱們不要了吧。”
罐頭:“我也覺得另選一個好了。”
小狗:“我當隊長怎麽樣?”
神棍:“嗷——”
大熊:“……”
這個時候,河床的爛泥裏傳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可是大夥的注意力全在中間的那個活寶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那些輕微的異響——除了神棍。
耳朵警覺地豎了起來,神棍開始朝着飛龍會成員身後的河床狂吠起來,同時吠聲也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從血烏鴉身上全部吸引過來,然後飛龍會的人才注意到了神棍這個龐然大物,一個二個開始顫抖起來。
也難怪,神棍的體形就已經很吓人了,再加上一邊正常一邊綠色的眼珠子和異化的犬牙更是添上幾分殺氣,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
吠聲越來越激烈,因爲神棍的臉朝着他們,所以那些飛龍會的成員全都誤認爲神棍的目标是他們,吓得全部把槍舉起來。
“沒事的,你們不要緊張。”巫婆連忙走過去伸手安撫起神棍,可是沒起任何作用,它依舊在大聲狂吠。
就在大家還在詫異的時候,從河床裏的爛泥裏突然沖上來了十幾個“泥人”,手裏舉着粗糙的武器砍向飛龍會的人。
靠在邊上的那個人最先遭了秧,都沒來得及出慘叫聲腦袋就被石錘連砸兩下倒在了地上。
而其他反應過來的飛龍會成員開始拼命掃射,可是晚了一點,大部分都被近身,纏鬥在了一起。
“人狼!”血烏鴉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終于明白了小狗爲什麽沒有提前出預警的原因:那些厚厚的泥巴可以暫時使他們與環境的溫度一緻,熱成像探測儀無法探測。
而這種時候,身爲狼的神棍,可以分辨人類無法聽得到的高頻率聲音,早就覺了人狼的到來,隻不過,它剛才的舉動被所有人給誤解了。
一個人狼朝慕容傷雪沖了過來,她第一反應去摸腰間,才現剛才下來的很匆忙,戰術腰帶上的武器全部遺落在二樓的房間裏。
就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血烏鴉奪下了夾在他鼻子上的老虎鉗用力一甩,正中那個人狼的面門,赢得了兩秒鍾時間。多年的戰鬥習慣使得他馬上抽出腰間的手槍進行射擊,就在他扣下扳機的一瞬間驚覺不妥,心中暗叫一聲:糟了。
子彈并沒有射出去,而是整把手槍炸膛了——剛才血烏鴉掉進了淤泥裏,腰間手槍的槍管早已被淤泥堵死,隻是剛才情況緊急他一時間沒考慮到這個。
手槍飛散的零件砸中了血烏鴉的頭部,反而使得他眩暈了兩秒。
很多時候戰鬥中一秒就能定生死,更何況是兩秒,就在血烏鴉捂着額頭的手放下來的時候,人狼的大刀迎面而來!
“咣”的一聲,一把長刀橫在了自已面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慕容傷雪從他的背後抽出了長刀擋在了前面,雖然擋住了這一下,但是人狼巨大的力道直接把她手上的刀給砸飛了,而且還震的她雙手一直在顫抖個不停。
刀已舉起,随時将至,眼看慕容傷雪就要躲不過去了。
而就在刀将要砍下的瞬間,一個鐵拳砸在刀面上,出了金屬交鳴的聲音,巨大的力道改變了大刀下落的方向,使其擦着慕容傷雪的肩膀而過。
血烏鴉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套組合拳打得他暈頭轉向,最後用一記重拳把人狼擊退幾步,大聲喊到:“鹹魚。”
在後面的鹹魚一直心急如焚,因爲人狼靠得太近他無法開槍,現在血烏鴉制造了這麽好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一槍就把那隻人狼爆頭了。
随着巫婆和神棍兩個加入纏鬥,戰鬥的天枰立刻倒向他們那邊,尤其是神棍,此刻狼的野性全部顯露了出來,一撲一咬十分幹淨利落,隻用了幾十秒就幫大部分的飛龍會的成員脫離了纏鬥的困境。
這個時候更多的人狼翻過圍牆想過來支援,可惜的是大熊已經現了他們,開始用輕機槍進行壓制,把牆上的幾個打成了篩子後,其餘的全部縮在牆下不敢露頭。
然而,就算不露頭他們也逃不過死神的制裁,小**作遙控車載機槍連人帶牆一塊打,12.7口徑的子彈洞穿了單薄的圍牆,把躲在牆後的人狼撕成了碎片,經過十幾秒的掃射之後,圍牆轟然倒塌……
“哇啦啦啦——”
一聲高亢而又奇怪的叫聲傳遍這一片地區,本來已經聚集在河床另一邊準備強渡淤泥的一群人狼開始後退,圍牆那邊前仆後繼的人狼也停止上前,全部縮回果樹林裏。
鹹魚把狙擊槍口轉向聲音的出地,透過狙擊鏡他看到了一個體格特别強壯,滿臉抓痕的人狼。估算了一下距離和風後,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奇怪的是,那個人狼往旁邊一偏,居然閃掉了,然後直勾勾地盯着這邊。
“我就不信這個邪。”鹹魚屏氣凝神,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瞄準鏡,扣扳機、拉槍栓兩個動作一氣呵成,一連開了三槍,三聲槍響幾乎連成了一片。
但是,這三槍居然都沒打中!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慕容傷雪嘴巴動了幾下,從牙縫裏吐出了兩個字。
“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