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治愈藥優先放順序是科研人員、技工人員,其次是士兵,其他身份的人,最後考慮!”5o号的聲音冰冷冷的,讓人聽得很不舒服,一看19号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他連忙把手一攤:“不要怪我,我隻是執行命令,有什麽事問o号去吧。8『ΔΔ1 中文網”
長呼一口氣之後,19号掏出手機撥通了o号的電話:“o号,分順序是怎麽回事?”
從電話中,可以聽到對面很吵雜,都是抗議的聲音居多,一聲很響的關門聲以後,才是o号的聲音:“就按那個順序放,你協助5o号做工作。”
“爲什麽?”
那邊o号的語氣裏開始夾着一點不耐煩:“爲什麽?你是軍人,這是命令,還要問爲什麽嗎?好,我告訴你,治愈藥是由免疫者的血清混合血蟻的身上的一種物質做出來的,現在的材料隻夠做三批,大概夠15oo人左右,我派了一些人去外面抓血蟻了,在他們回來之前先保住那些重要人員。”
這時候19号想起了什麽,連忙提議到:“在臨邬就有個血蟻研究所,那裏肯定關押有不少的血蟻,我們可以去找他……”
“不行,我們絕對不可以做出任何異常舉動,一旦讓幸存者知道了我們現在的處境,極有可能會趁機攻打我們的基地的!”o号直接否決了這個提議。
“可這樣下去死很多人的!”
電話那邊的o号出了怒吼:“能救多少救多少,記住了,優先科研人員和技工人員,不要放着一個價值連成的科學家不救去救給一個掃廁所的,廁所人人都會掃,沒人了我自己上。”
“可是……”19号還想争辯,結果電話那邊的密集的槍聲直接把他的話堵死了。
過了大約半分鍾這樣,槍聲才停了下來,o号才繼續他的話:“不要和我鬼扯什麽生命平等,每個人的價值是不一樣的,要怪,就怪他們自己不值錢。好了,你聽5o号的指揮,我這邊很忙,不是什麽天塌下來的事就不要來煩我。”
通話已經結束了,19号還是保持着拿電話的姿勢,他跟随了o号整整十年,真的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震驚歸震驚,但事情還是要做,19号帶人開始查看身份卡,确定好身份以後,就交給玄武小隊的人注射治愈藥。
過了十多分鍾後,求饒聲、咒罵聲開始出現,感染者越聚越多,爆出陣陣怒吼:“爲什麽要區别對待!”
“我是先進來的,都已經病變到後期了,再不注射藥就會死的,爲什麽要給後面進來的人用!”
“對啊!憑什麽,他們的是命我們的就不是命嗎?”
看着随時都有可能爆的感染者人群,19号有一次鳴槍警告,可是鳴槍次數多了,他們也就沒那麽怕了,都在慢慢逼近。
突然間,農業區上方的燈全熄滅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黑暗中隻聽見5o号的聲音:“震撼彈!”
雖然19号也看不見,但是作戰經驗豐富的他立刻閉上雙眼蹲下來,把頭埋進膝蓋,同時丢掉槍捂住耳朵。
三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之後,燈又打開了,隻見剛才那些想要靠近的四五十個感染者全都倒在地上打滾,捂着眼睛或者捂住耳朵慘叫個不停。
一個震撼彈在5o号兩隻手之間抛來抛去,他慢悠悠地走上前,看着那些到底的人嘴歪了一下,大聲說到:“還敢往前走的,我有的是方法伺候你們,乖乖聽話,晚點會有治愈藥的。”
這一招确實有效,那些人隻是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但是沒人敢再上前一步了,連咒罵都不敢了。看到這種場面,5o号得意地笑了起來。
然而,他笑得太早了!
一個聲音從感染者群後方穿了過來:“啊!你爲什麽要搶我的身份卡!”聽到這句話5o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19号更是連呼吸都停止了。
這一下所有底層的感染者都伸手去拿周圍的人的身份卡來看,一看到是科研或者技工的身份卡就開始搶,通常是十幾個人一起上,毆打或者用鈍器猛砸,搶到的人立刻就變成衆矢之的,被其他人毆打,整個場面,已經完全崩潰了。
鳴槍已經是沒有任何作用了,所有人都已經瘋了,玄武小隊的人往人群裏扔了十多個震撼彈也就懵了——整個農場區可是有将近三千多感染者啊!
不少人拿着高級身份卡過來拿治愈藥,管藥的警衛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給了,每一個願意靠近那些滿身都被鮮血覆蓋的人去查身份卡的相片與本人是否對得上,所有警衛都隻是拿槍指着他們,不敢亂動。
當人的大腦進入了瘋狂以後就會變得無法思考,同時也無所畏懼。
越來越多拿着高級身份卡沖了過來,警衛們警告無效後開槍殺了帶頭的幾個,但還是沒辦法控制洶湧而來的人潮,所有人隻能抛下治愈藥逃回出入口。
可是運來的治愈藥隻有5oo人份的,剛才已經了2oo多人的份量,剩下的3oo多份瞬間就被搶完——差不多有五分之一的治愈藥是被打翻在地闆,毀于擁擠的人群亂腳之中。
治愈藥藥搶完以後,那些感染者就開始直勾勾地盯着出入口。
不足三百的衛兵拿着槍指着那些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瘋子,冷汗一直流個不停,雙腳都在慢慢地往後挪動。
“不要再靠近了,誰再往前一步我就打死誰!”5o号出狠話,這個平時或許管用,但是現在……
感染者人群裏又傳出了一個聲音:“反正都是死,跟他們拼了,沖到科研區拿到治愈藥或者還能活下來!”
導火索已被點燃,壓抑已久的感染者全體怒氣爆,集體開始沖鋒。
雖然沒有任何人下令開火,但是所有警衛在自保本能的驅使下都不約而同地扣動了扳機,沖在前面的感染者成片成片地倒下,而後繼者沒有任何畏懼,反而更加瘋狂,警衛們很快就打完一匣子彈,等他們剛從腰間取出彈匣的時候,那些感染者已經沖到了眼前。
所有的警衛都不再射擊,而是倉皇逃跑,5o号已經到了農業區外面,立刻關閉大門,同時輸入密碼鎖死。三十多個跑得慢的警衛被關在了裏面,絕望的呼救聲和咒罵聲不斷從門那邊傳過來,緊接着就是雜亂的槍聲和慘叫聲……
“你這個混蛋,連自己人也坑!”19号一拳把5o号打翻在地,玄武的其他隊員馬上端起槍口指着他。
坐在地上的5o号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人把槍放下,爬了起來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絲,笑了起來問到:“好好先生,什麽是自己人啊?”
19号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你也看到那樣的狀況了,如果讓他們跑了出來,會有什麽後……”5o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巨響吓呆了——大門往外凸了一大塊。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那邊還有一輛叉車,要沖破這道門,也隻是時間問題。
“退到科研區和其他人彙合!”5o号剛下令,剩下的警衛拔腿就跑,誰也不願意逗留多一秒。
農業區的大門已經開始變形了,19号手中的拳頭拽得緊緊的,突然想到了些什麽,也快奔向了科研區……
科研區内的一間實驗室裏幾台機器正在高運轉制造治愈藥,那些藥一裝好馬上就被人提走了,而1号看着儲藏玻璃罐中越來越少的原料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19号拿着槍沖進裏面,裏面所有的科研人員都呆住了,不少人還吓得後背緊貼在牆上。
“幹什麽呢,回到崗位上去工作!”1号對那些科研人員呵斥一聲,然後自己站到了19号面前,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槍以及滿身的凝固了的血塊,沒有絲毫畏懼,直勾勾地盯住他的雙眼:“你這次又想拿藥去救誰?”
“把治愈藥的配方複制一份給我,我去臨邬求救。”
得知19号是打算無視o号的命令外出求救後,1号臉色才稍微好一點,沉默幾秒之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來一頁紙遞給他:“這是松本繁用來抑制u病毒作的藥品配方,我們兩分鍾之前才逆向解析出來的,它不能治好u病毒,但是可以爲我們争取到四到五天的時間,而它最大的優點就是隻需要十多分鍾就能制造出來。”
聽完這幾句話後,19号接過紙塞到口袋裏轉身就跑了。1号看着他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青龍小隊的其他人接到了19号的信息以後就從科研區的防線上悄悄溜掉,來到他們的裝甲車上等待,沒多久19号就扶着22号過來了。
裝甲車已經啓動,開始向出口駛去,在車裏19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轉頭問22号:“基地大門系統已經被鎖死,你有把握嗎?”
“我隻黑過你房間的門還有食堂的門,至于基地的大門,我也不敢确定行不行。”22号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說話軟綿綿的沒有什麽力氣。
就在這時候,裝甲車遭到了攻擊,鋼闆被打得叮當直響,通過車内屏幕可以看到一架“開膛手”人形機甲正在用轉管機槍朝他們掃射,時不時還朝他們射榴彈。
“以裝甲車爲掩體,掩護22号開門,我來對付他!”19号拿起車上的一個c4炸藥打開後車門跳了出去,橫滾幾圈以後起身跳上一架裝卸貨的叉車,趁着它在攻擊裝甲車的空檔沖向它,然後用東西頂着油門,自己從座位上滾到車尾跳下去躺在地闆上,一隻手抱着c4炸藥另一隻手勾住叉車尾部讓它拖着自己前進。
那架“開膛手”人形機甲反應過來後,用密集的子彈風暴掃射叉車,可是已經晚了,叉車把它撞翻在地,19号趁機爬起來,跳到人形機甲上,準備在駕駛艙上安裝炸藥。
但是19号愣住了,他透過玻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o号辦公室站崗的那個不苟言笑的警衛,此時此刻他雙手已經離開了操作杆,一隻手捂着不斷流血的嘴巴,另一隻手伸向19号,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給我治愈藥,給我……藥,給我……”
沒等19号做出任何反應,他的手無力地下垂,同時瞳孔開始失去了生機……
基地的大門已經緩緩打開了,19号知道22号已經成功了,閉上了眼睛歎了一口氣轉身跑向裝甲車,而在他的身後,傳了更爲可怕的聲音。
“他們的血裏面有治愈藥,喝他們的血,喝他們的血!”
……
由于之前幫臨邬修複了通訊塔,在接近臨邬的時候19号就已經把配方給了血烏鴉,青龍小隊到的時候,幾十箱抑制藥已經擺在南區大門外,貨物裝車後,19号朝站在城牆上的血烏鴉點頭緻謝後立刻轉身上車,用最大度向基地駛去。
等他們回到基地之後直接裝甲車開進中央大廳,開着開着就颠簸起來,最後難以前進——整個中央大廳已經屍橫遍野,大理石地闆已經被鮮紅色的或者黑紅色的血液鋪過了,幾乎看不到原來的橙黃色……
不遠處兩架“開膛手”人形機甲抱在了一起,一架用電鋸戰術刀插進對方的駕駛艙,而另一架“開膛手”的轉管機槍已經打光了子彈,但是依舊在轉個不停……
“有人嗎?”19号凄然地喊了一句,抱着一箱藥走在血泊裏,每走一步就蕩起一道道波紋。
“還有人活着嗎?”他的聲音顫抖不已,涕淚俱下,整個人無力地跪在地上,把手上裝着抑制藥的箱子舉得高高,仰起頭嘶聲力竭地大哭,聲音在整個遷月者基地中不停地回蕩着。
“藥來了啊,藥我拿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