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觀察手的25号同樣是沒有現目标,19号明白,隻要是受過正規野外訓練的士兵,大晚上靠微光夜視儀是很難找出的,得想辦法把他們逼出來。
于是19号又回頭看着心跳探測儀對28号說到:“28,路線修正,往一點鍾方向偏轉,對,再偏一點,好的,就是這樣一直開過去。”
心跳探測儀确定不了對方準确的位置,但是定個方向是完全沒問題的,隻要那兩人不想當肉餅,就肯定要跑。
“現兩個目标。”無線電這邊的聲音剛落,那邊22号就傳來了“啾”的一聲輕微的槍響,沒過多久又出一聲,這時候無線電中又傳來22的聲音:“目标已經擊斃。”
19号看着心跳探測儀上面的信号,開始慢慢減弱,最後消失。
“28,往前開上1oo米左右就停下,我們先查查對方是什麽來頭。”19号說完拍拍29号,示意他跟着自己到艙門。
裝甲車開到了那兩個人倒下的地方,19和29兩人跳下車上前檢查,其餘人在警戒。
29号檢查完兩人的傷口,對19号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轉過頭對22号說:“兩個人都是後腦勺一槍緻命,小丫頭,下次記得留一個活口。”
“還是不要留活口爲好。”19說完把一具屍體翻過來,從它的手中拿了一把信号槍給29看,繼續說到:“看來電磁幹擾太過強烈,他們也隻能用這種這麽落後的辦法來通風報信。”
然後兩人撚了一下屍體身上那件像雨衣的一樣厚實的衣服,防紅外線作戰服,脫開外面這一件,裏面的穿着是普通平民的衣服,手裏拿着的突擊步槍不是亞華聯邦的制式武器。
“這是恒日帝國的裝備,我以前在海外軍事交流的時候用過。”29看了一眼說到。
“我猜也是這群渣渣,一般人整不出電磁幹擾這麽高端的東西。”19頓了一下,把手中的信号槍放到了戰術背心上,說到:“走,我們按原計劃繼續前進,必須搞清楚他們想搞什麽花樣!”
青龍小分隊的裝甲車越來越接近核心地區,已經可以看到微弱的燈光,爲了小心起見,他們取步行方式抵近偵察。
“23、29你們兩個留守,25你作爲中間支援,22和28跟我走。”
三人來到了一處小區外圍的一個小土坡上,看到小區裏有不少人正在巡邏,19号用望遠鏡觀察一遍,心裏對整個布局就了解了七八分:巡邏小隊都是五人一組,三分鍾一趟,四樓的樓頂上的哨崗看似隻有一人,但是時不時能看那個人在張嘴在說些什麽,還笑嘻嘻的,很明顯,那哨崗不止一個人,是明暗混合哨,隻有明哨露頭,暗哨是坐地上背靠圍欄隐藏起來的。
“19,怎麽辦?”22号和28号同時問到。
想穿過小區大街,巡邏隊不是什麽大問題,可以趁的空檔穿過去,但是樓頂上的明暗哨崗一直有人盯着大街,必須除掉。
“你等到他們換崗的時候。”19号對着22号做了一個扣扳機的動作,又繼續說:“我和28号到前面草叢裏去等,隻要看到哨崗上的人一倒下,我們倆就找機會穿過去。”
22号擺了一個ok的手勢,19号和28号就趴在地上以極慢的度匍匐前進。
夏末的夜裏不會很冷,所以有很多夜行的小蟲子都會到處飛舞,19号和28号趴在那裏很久了,被蟲子弄得心煩意亂,卻又不敢伸手去拍,隻能任由它們在臉上胡亂地爬。
22号比他們更不好過,一條蛇從她身邊經過,停了下來,這種自帶“熱感應器”的爬行動物感應到了周圍細小的熱量差别,慢慢向22号靠近,往她和地面的縫裏直鑽。
蛇是變溫動物,體溫會随着環境的改變而改變,太熱了喜歡去涼快地方,現在估計它吃飽了覺得有點冷,跑到22号這裏來蹭“溫暖”了。
由于穿的是全封閉的防紅外作戰服,22号不用擔心它,一動不動,她以前受過這種幹擾訓練,對于一個狙擊手來說,蛇蟲鼠蟻爬臉那是家常便飯。
樓頂上的門開了,出來一個,對方正在換崗!22号心裏把這條蛇的祖宗問候了一遍就專心任務,要知道換崗可是轉瞬即逝的機會,一旦錯過不知道要等幾個小時才會輪到下一次換崗。
接崗的人和那個明哨說話交接,似乎在進行交接工作,兩人又時而低頭看着圍欄說話,根據他們兩個人的臉面向的方位,22号已經清楚了那個暗哨的位置。
這個時候,那條蛇似乎嫌棄現在的地方不夠溫暖,于是向22号的頭部爬去,因爲鼻子呼出的熱氣是個理想的取暖地方,它已經順着22号的肩膀爬到狙擊槍的槍托上,擡起了身子,時不時吐出的信子都能舔到22号的鼻尖。
22号心中已經把那條蛇兩馬分屍了上千遍,但是此時此刻她隻能完全屏住呼吸,緊盯樓上的目标。
樓上的人不知道聊了什麽開懷大笑,那個明哨揮了揮手就把槍甩回背後向樓梯走去,那個暗哨終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而那個接班的人正準備取下背後的槍蹲下去,22号還在等待,她不能把這三個全殺了,必須要讓原來那個明哨能活着回去報平安,否則對方會因爲沒人回來産生懷疑,那麽19号和28号就沒有充足的時間進行偵查。
樓梯房的門一關上,22号立刻對着接班的那個人開了第一槍,沒等那個伸懶腰的人手放下來就馬上開了第二槍,然後在一拉槍栓把子彈上膛對準樓梯房的門,一旦被那個人覺也隻能補一槍。
等待了三十秒,那個樓梯房的門還是緊閉着,看來22号成功了。她終于呼了口氣,準備抓住那條蛇把它擰成麻花的時候,卻現那條蛇因爲剛才的狙擊槍震動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
19号和28号早已經按捺不住了,趁着巡邏隊的空檔快穿進街道,爬到草叢裏,繼續匍匐前進,突然間,19号察覺到前方有一絲光亮,連忙拉住了28号。
28号一開始還不明白19号的意思,直到他看清楚了才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在離他腦袋十多厘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細細的鐵絲線,而這根鐵絲線連着一個隐藏的闊刀地雷。
同樣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還有19号,剛才隻是幸運,偶然看到了鐵絲的反光,要不是自己反應夠快,現在兩人不死也是重傷。
看來對方的反滲透能力不差,他們不能走這種偏僻的草叢了,于是兩人悄悄跳進旁邊的廢棄大樓裏,拿出匕,悄悄地穿過一個有不少士兵熟睡的房間繼續前進,再從窗戶跳出,趴到花壇裏,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終于來到了核心地區,一窺其全貌。
核心地區燈火通明,但是那些燈都有特殊的燈罩罩着,光線隻能在這一小塊地方看得見,遠了就現不了。不少工人正在對一棟6層高的大樓進行改造,樓腳下兩邊的都已經壘起高高的黑色的石頭,而下面來來往往的車輛還在運送這種黑色的石頭到樓下,然後有人在樓頂上用機械吊臂一塊一塊地吊上去,看樣子還要繼續往上壘。
而一旁的帳篷走出四個士兵,正在四處張望,19号和28号稍微把腦袋往下面縮一點,繼續觀察。然後,帳篷裏又走出了兩個19号非常熟悉的身影——松本繁和17号!
28号的瞳孔都睜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臉震驚的19号,19号這時候覺得呼吸十分困難,有點天旋地轉,用力甩了幾下腦袋,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事實。
遷月者裏面o号到9号都是各部門領導的号碼,1o号到19号原來是從亞華聯邦最負盛名的特種部隊“獵狐之刃”裏面抽調過來的特種小隊,他們的任務就是培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支小隊作爲反滲透特種小組,專門對付各種試圖竊取或者破壞遷月者機密的“狐狸”。
黑日之災生以前,松本繁試圖摧毀龍泉航天射中心的行動,就是被19号所在的“獵狐之刃”的特種小隊成功破壞的,他們後來執行對松本繁的斬行動中中了圈套,整支小隊1o個人,就剩下最年輕的19号和一個被炸成植物人12号活了下來。
“爲什麽17号會在這裏?爲什麽他會和松本繁在一起。”19号整個人有點六神無主,已經有點崩潰的迹象,17号應該在當時的斬行動中死掉了才對的,他們八個人全進了油庫追捕松本繁,後來生那麽大的爆炸,就連在外圍狙擊手的12号和擔任觀察手的19号都被波及到,17号怎麽可能活得下來。
“不可能,他不可能活着,他不可能背叛我們,我要去問問他!”19号喃喃自語,居然起身向松本繁和17号他們走過去!
28号見狀,立刻撲上去把19号撲倒在地,捂住他的嘴巴,輕聲說到:“你冷靜點!任務,想想任務!”
正在掙紮的19号軀體一震,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同時兩隻手的手指深深地陷進了土裏,隻能眼睜睜看着松本繁和17号上了一輛吉普,慢慢消失在黑夜裏。
19号看到帳篷裏還有人影晃動,恨恨地說到:“走!抓舌頭去。”
于是兩人摸到了帳篷邊上,看到裏面有一個人正在整理文件,就悄悄用匕劃開了帳篷的帆布,28号掏出電擊槍對準那個人就是一槍,把他電暈了,19号立刻沖過去伸手把那個快要倒地的人托住,整個過程悄然無聲,沒有驚動帳篷外面的警衛,兩人收拾了一下資料,扛起那個人,按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很順利,隻是19号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語,一直盯着一張老照片,看着照片上十張爽朗的笑臉,右手食指不斷摩挲着照片,時而微笑,時而難過。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17号臉上。
“是你背叛了我們嗎?爲什麽?到底爲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