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玫瑰的女孩子們百無聊賴,來到旁邊一條小溪邊,卷起衣袖褲腿,開始清理污垢,緩解一下疲憊的神經。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是一群二十來歲的女孩,洗着洗着就開始嬉戲打鬧,相互潑水,追逐打鬧,衣服濕透了,妙曼的身軀凸顯出來,胸前春色若隐若現,一個個宛如出水芙蓉,。
28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有點光滑,左右張望了幾眼,看到沒有人注意他,于是蹲下去用手掌在地面上蹭了蹭泥土往臉上抹了一圈,然後走到小溪旁,開始洗臉,洗着洗着就脫下上衣,露出一件背心,開始一遍又一遍地擦着并不髒的手臂,時不時故意用力繃緊手臂,凸顯肌肉。
罐頭剛檢修完裝甲車,一看28獨自在那搔弄姿,也不甘示弱,往自己臉上抹了一圈機油,拎了個桶沖到過去小溪裏,一邊往自己頭上澆水,一邊順勢擺起各種健美姿勢,時不時對那群女孩子擠眉弄眼,賣弄自己的肌肉。
一群女孩聚在一起,偶爾瞄他倆幾眼,低頭叽叽喳喳地讨論着什麽,不時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玫瑰處理完手頭的事,一扭一扭地走到罐頭和28号面前,把外套一甩,盯着他倆,臉上露出妩媚的笑容,看得人骨頭都綿了,她雙手交叉,抓住自己長袖T恤兩邊下擺,慢慢向上撈起,露出一點點帶着小麥色的肌膚。
罐頭和28号兩人看得兩眼直,口水橫流。
玫瑰迅一脫,露出裏面的一件黑色露臍小背心,她擺了個健美造型,出一聲暴喝,一身橫練的肌肉凸顯出來,肌肉上的條條血管清晰可見!
罐頭和28号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玫瑰意猶未盡,接連擺了幾個健美姿勢:“沒這樣的肌肉,不要來調戲老娘的隊員!”
罐頭和28齊齊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肌肉,再看看玫瑰的達的肌肉,感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互相眨了眨眼睛,灰頭土臉地溜了。
遠處坐在石頭上的血烏鴉直接翻起了白眼:“真按這個條件執行,滴血玫瑰秒變尼姑庵啊!”
坐在一旁的19同樣笑得不行了,用手直拍大腿:“你們臨邬還真的是卧虎藏龍啊。我現在終于知道爲什麽滴血玫瑰能在東區排第三了。”他說完,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慢慢安靜下來,從作戰服裏掏出一包香煙:“來一根嗎?”
“謝了,我不抽煙的。”血烏鴉搖搖頭,同時舉起右手推開。
“我平常也不抽,隻有在經曆過九死一生的狀況下才會抽一根。”19語氣裏滿是惆怅,拿出一根,叼在嘴裏,點上火,猛吸一口,然後熟練地吐了個煙圈,煙圈飄向遠處。
血烏鴉朝着那個煙圈吹了一口氣,煙圈很快就在空氣中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就轉過頭,看着19的側臉,想了一會兒,拿過煙,叼在嘴裏,點起火來:“你啊你,你不老實啊,還說你平常不抽煙,一看就是老煙槍。”
“以前真的不會。”19笑了笑,熟練地彈了彈煙灰:“是2o号教我的。”
“2o号?”血烏鴉疑惑地看着他,眼珠子轉了一圈:“你隊伍裏好像沒有人叫這個号碼的吧?”
19收斂了笑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到:“他死了,我隊伍裏原來還有曾經有過21、24、26、27,都在出任務的時候死了,現在我手下的22和25兩個人是老隊員,28和29都是從内衛部隊裏面調過來的。”
血烏鴉聽了,也收斂了笑容:“真沒想到,我還一直以爲你們裝備這麽先進,傷亡會很低。”
看着全身的先進裝備,19苦笑了一下:“就算武器再先進,我們還是血肉之軀,有戰鬥就會有傷亡,而且我們外勤都是小隊出去執行搜索資源任務居多,一不小心就會被血傀儡圍住,經常是五六個人面對一千幾百個,不過還好,打不過的時候我們就會跑。”
“剛才……”19猶豫了一下,把“我想放棄你們”幾個字咽了回去,重新問到:“剛才你不害怕我會抛下你們不管嗎?”
“第一次見死人的時候會吓破膽,第二次看到會感覺惡心嘔吐,第三次看到就适應了。同樣,被人抛棄多了就麻木了,沒什麽害怕不害怕的。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理解。”血烏鴉抽完煙,把煙頭一扔,煙頭掉在地上,引起了火星四濺,很快就滅了。
19默默地看着遠方那群正在嬉戲的女孩子,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想這個問題,自己的一念之差,她們就有可能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可以嘻嘻哈哈,追逐打鬧。他側過臉看了一眼血烏鴉:“如果剛才打不過那條掘地蟲,你會不會抛下滴血玫瑰她們跑?”
“會。”血烏鴉回答得毫不猶豫,用的是堅定的語氣,随後他又補充一句:“盡人事,聽天命。如果用盡辦法還是救不了,那我就會跑。”
吓跑了那兩個“肌肉小猛男”以後,這會兒玫瑰悶得慌,又不安分了,跑到巫婆面前去賣弄起肌肉來,巫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抱頭鼠竄,而玫瑰在後面窮追不舍……
血烏鴉意猶未盡,又拿了一支煙叼嘴裏:“在臨邬能拉一支傭兵隊伍的人,要麽是城府夠深,要麽是義薄雲天,要麽就是像玫瑰那樣拳頭夠硬。”
19伸出打火機,給血烏鴉點上,血烏鴉深吸一口,想學19吐個煙圈,但是沒有成功,反倒嗆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到:“除了滴血玫瑰,整個臨邬的女性雇傭兵不過五個,在這個靠拳頭說話的世界,拳頭小的幸存者都會淪爲最下層,而弱小的女人更是下層的下層,它們基本上都是被當作工具來看待。”
“以前的時代崇尚金錢權利至上,現在是講究自私自利。但是無論是那一個時代,都有一些跟不上時代的人。玫瑰就是這麽個跟不上時代的人,隻要願意加入滴血玫瑰的人,她都會手把手地把她們培養成戰士,有時候那些女孩子給她幫倒忙,她也毫不在乎。”
兩個人沉默了,靜靜地看着小溪歡騰的景象……
十多分鍾後,鹹魚爲滴血玫瑰找了一輛還能用的小客車,那些女孩子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臨邬。
玫瑰走到血烏鴉和19的跟前,行抱拳禮,大聲地說:“我這個人不愛廢話,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以後有用得上滴血玫瑰的地方,盡管吱聲,能做到的,我絕不會含糊的。”
19笑了笑,連連點頭,而一旁的血烏鴉則用很嚴肅的口吻說到:“玫瑰,告訴你們的人,回去以後,今天生的事不許對其他人說,知道嗎?”
玫瑰皺了皺眉頭,然後點頭說到:“行,你說了,我就會去做。”玫瑰說完拍了拍達的胸膛,轉身就走。
出了這麽大的事,應該放棄秋收計劃才對,上次聽說臨邬的糧食還能支持兩年左右,完全沒必要急于一時,冒險推進這個計劃。19不是很明白,一直用詢問的目光盯着血烏鴉,而血烏鴉假裝看不見
過了半分鍾這樣,血烏鴉舉起雙手:“行了,我投降了,我告訴你。”他放下雙手以後繼續說:“秋收行動不單止是糧食的問題,它象征着勝利,标志着我們能夠重新主宰自己的土地,對整個臨邬的幸存者影響很大,因此,秋收計劃是不會停止的。”
“即便是出了這樣重大的‘意外’也要進行到底?”19看着血烏鴉,若有所思。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算再來一個‘意外’,秋收行動還是要如期進行。”血烏鴉的眼神一下子變的很深邃,手指間的煙袅袅升起,煙灰已經積了很長一段,還是沒有掉下去。
這時候,蕾蕾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伸出右手,手上有一隻可愛的小布娃娃:“天憫哥,送你的,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血烏鴉立刻站起來扔掉了煙頭,接過娃娃,禮貌性地笑了笑:“挺可愛的。”
這時候,蕾蕾擡起右手指向後面:“天憫哥,看那邊。”
“什麽啊?”血烏鴉順着蕾蕾指的方向看去,什麽都沒看到,馬上又把臉扭回來,瞬間現,蕾蕾閉上了眼睛,把臉貼得很近,然後感覺到嘴唇被軟綿綿的東西溫柔地覆蓋着。
原來,蕾蕾那小丫頭正掂起腳親血烏鴉。
馮蕾蕾原先也隻想偷偷親一下血烏鴉的臉,沒想到血烏鴉會這麽快把臉轉回來,驚得“呀”的叫了一聲,羞紅了臉立刻轉身,撒腿就跑,一直跑到客車上,根本不敢回頭。
血烏鴉看着那個俏麗的身影,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用左手拇指抹了一下嘴唇,然後和食指一起撚個不停,搖了搖頭笑了幾聲,
“走吧,我們也收拾一下回去吧。”血烏鴉說完,一轉身就看到了19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幹嘛啊你?”
“唉……”19看着自己的右手,臉上盡是落寞與孤獨,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夜漫漫,難入眠,有誰能垂憐?唯右手,扮紅顔,厮守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