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小分隊的裝甲車動起來,駛向目的地。19放下望遠鏡,伸個懶腰躺在裝甲車頂上,看着白雲藍天,吹着舒服的風,感覺相當惬意。
有時候到外面的世界走走也不錯,會有機會接觸到有趣的人。
19扭動一下脖子,準備起身,“嗖”的一聲,一顆子彈從他耳邊飛過。
“敵人襲擊!”19喊完以後連忙滾進了裝甲車裏面,同時吼到:“23!你沒開熱成像搜索嗎?”
23盯着屏幕一臉着急:“開了,但現在是中午,地表溫度太高了,熱成像搜索不管用。”
19打開車外擴音器,拿起麥克風喊到:“不要開槍!我們是遷月者!”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槍響,喇叭報銷了。
“卧槽,打!”19一甩麥克風,抄起自己的突擊步槍,打開裝甲車頂蓋,鑽出去射擊。
一時間子彈亂飛,硝煙彌漫,突然間,遠處傳一陣十分耳熟的聲音:“别打啊!”
一輛車身上畫着破碎十字圖案的龍騎兵裝甲車飛駛來。
“别打!别打!都是自己人。”血烏鴉半個身子鑽出車外,不停地揮舞雙手,車一停穩,就立刻跳了下來。
對方聽到了血烏鴉的聲音,也停止了射擊,好幾個人慢慢從破牆後面出來,但是依舊端着槍指着裝甲車。青龍小分隊的人這時候才現對方清一色全是女人。
“血烏鴉,她們是你們臨邬的雇傭兵?”19疑惑地問到。
“是啊,她們是東區的雇傭兵滴血玫瑰,上次天罰行動沒去,所以不認識你們。”血烏鴉轉過頭對着滴血玫瑰的人說到:“哎,我說,妹子們,都放下槍吧,他們是遷月者。”
“爲什麽朝我們開槍?我都表明身份了,你們還開槍打擴音器!”19語氣裏滿滿都是憤怒。
那些女孩子面面相觑,其中一個舉起手來:“擴音器是我開槍打的,我剛才在打盹,聽到槍聲吓了一跳,以爲第一槍是你們打的,所以就開槍了。”
“放屁!第一槍也是你們打的,還差點爆了我的頭!”19扶了扶頭盔,到現在爲止還心有餘悸。
“19,消消火、消消火。”血烏鴉趕緊安撫19,轉頭叉着腰開始教訓起人來了:“就算上次天罰行動你們沒去,但是好歹在酒館也聽過遷月者的名号吧。你們滴血玫瑰是東區第三大傭兵團呐,怎麽這麽無組織無紀律,這種無法無天的事你們也幹,誰開的第一槍啊?出來道歉。”
一個滴血玫瑰的女孩子悄悄慢慢挪到血烏鴉背後,挽住血烏鴉的胳臂弱弱地說到:“天憫哥哥,剛才第一槍是我開的。”
“我說蕾蕾,你跟他什麽仇什麽怨,要開槍打他?”血烏鴉十分吃驚,這個女孩他認識,以前還救過她一次。
“我不是故意的,我剛隻是用瞄準觀察他,沒想到槍……走火了。”隻有十八歲的蕾蕾身形十分嬌小,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充滿了無辜,一眨一眨的。19是看得有火不出。
血烏鴉頭痛地捂住了腦袋:“蕾蕾,道個歉!”
蕾蕾把腦袋從血烏鴉背後伸出來,對着19說了一句:“對不起。”馬上又縮了回去。
19沒說話,也說不出話,回頭看了一眼被打壞的擴音器郁悶到了極點:這還東區第三,臨邬的雇傭兵怎麽一個比一個奇葩。
血烏鴉也看到了那個冒着火花的擴音器,低頭問到:“蕾蕾,你們家老大呢?”
“在那邊和碎魂之手的老大打架呢?”蕾蕾說完朝一個方向努努嘴。
血烏鴉一臉錯愕:“不是,玫瑰她怎麽和……”
“誰找我?”一個渾厚的女中音從遠處傳來。
巫婆一聽這聲音,迅躲到大熊背後,準備悄悄溜走。
這時候,一個穿着緊身皮衣皮褲的短女人肩上扛着一把15斤重的15o大容量輕機槍走出來,右手手背上那朵炫麗的玫瑰紋身格外引人注目,旁邊的幾個女子紛紛給他讓路,她随手把自己的槍塞給一個手下,徑直向破碎十字的人走了過去。
一隻戴着金屬臂铠的手攔在她面前:“玫瑰,你……”
血烏鴉的話沒說完,玫瑰就抓住他的手,把他甩一邊去了,然後一個箭步沖過去,把準備蹑手蹑腳跑路的巫婆逼到裝甲車上,來了個壁咚,一根玉指托着巫婆的下巴,含情脈脈地喊到:“曉弦。”
青龍小分隊的人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嘴巴張的老大,這都什麽情況啊,空氣中的硝煙味都沒散完呐,這畫風轉變得有點太厲害了吧。
滴血玫瑰和破碎十字的其他人倒是完全麻木了,一言不,很有默契地集體歎氣:“又來了……”
巫婆已經緊張到語無倫次了:“玫瑰姐,你……你還是叫我小弦弦,不……不,你還是叫我巫婆吧。”
“我爲什麽要叫那些臭男人給你起的外号啊,易曉弦!多好聽的名字,幹嘛不用呢?要不,我給你起個外号,叫百合怎麽樣?”玫瑰的魅音入骨三分,手指不安分起來,開始往下遊走。
巫婆動也不敢動,牙齒一直在不停地打架。
22抱着狙擊槍挪到19旁邊,頭上的呆毛一晃一晃的:“喔喔,好美的畫面哦!”
19斜了她一眼:“你不是腐女嗎?怎麽也對百合感興趣啊?”
“我可以随意自由切換形态啊。”
玫瑰對着巫婆吹了一口氣:“曉弦,那些男人又臭又髒的,你待在破碎十字幹什麽啊,到我的滴血玫瑰來吧,我照顧你。”
“喂喂,我這隊長還沒死呐,沒你這麽光明正大損人挖人的吧。”血烏鴉在一旁抗議,玫瑰壓根就不理血烏鴉,依舊用手指在巫婆的胸口畫圈圈,巫婆緊緊抓住胸口的扣子,縮成一團,死命搖頭。
血烏鴉往前兩步,拍了兩下掌,引起玫瑰的注意:“玫瑰,說點正事吧,我的朋友到這邊來找點五金工具的,你們家的人槍走火了,還打爛别人的車,你給個說法吧。”
玫瑰終于停止調戲巫婆,回過頭來,看着自己的手下。巫婆趁機逃離了玫瑰的魔爪,“嗖”的一下跑到血烏鴉背後,把蕾蕾給擠飛出去。
确認過情況以後,玫瑰在一個手下耳邊說了幾句,随後那個手下帶着幾個人擡來了兩箱東西。
“我代表手下向你道歉,剛才聽那隻烏鴉說了,你們是來找五金工具的吧,我這裏剛好有一些沒開封過的工具,希望能夠彌補你的損失。”玫瑰說完,打開那些箱子。
看着滿滿的兩大箱工具,19胸中的郁悶之氣也一掃而空,向她伸出了右手:“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情,沒必要太認真,我叫19,遷月者青龍小分隊隊長。”
“你好,我叫我玫瑰,臨邬東區滴血玫瑰的隊長,以後請多指教。”玫瑰握住了19的手微微一笑。
血烏鴉等他們握手完了以後就上前問她:“玫瑰,秋收行動是南區酒館布的任務,你們東區的怎麽跑過來了?”
玫瑰腦袋左搖右晃,想看血烏鴉背後的巫婆,順便回答他的問題:“還不是拜你所賜,東區一片狼藉啊,警察元氣大傷,根本就沒心思管其他,東區的酒館一個任務都沒布,我們就隻好跑到你們南區接點任務賺外快咯。”
聽完這話血烏鴉就不敢看玫瑰的眼睛,眼神到處飄,說話怯怯懦懦:“呵呵,你這……什麽拜我所賜,我又沒幹什麽。”
玫瑰停了下來,盯着血烏鴉:“你呢,就不要再我面前裝傻充愣了,上次你們西南兩區的傭兵聯合軍方搞的那個什麽天罰行動,整了一大堆的血傀儡跑到我們東區,讓東區的傭兵和警察損兵折将不少啊。後來張建功查了半天,現又是你出的馊主意,氣的不輕啊。”
血烏鴉偷偷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暗想到:看來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亞華聯邦的警察啊,一但得罪,這破案能力噌噌地往上飙啊。
蕾蕾跑過來挽着血烏鴉的胳膊:“啊!玫瑰姐,那張建功他會不會對付天憫哥哥啊?”
玫瑰瞟了一眼血烏鴉被挽住的胳膊說:“放心吧,傻丫頭,你的這位天憫哥哥本事大得很呐!最喜歡就是給人一巴掌,往嘴裏塞顆糖,再給人一巴掌,再往嘴裏塞一顆糖!隻要張建功還想要軍火,就不敢動他的。唉……就是可憐東區和北區的那些烏鴉了,全被人打下來炖了。”
血烏鴉忽然間感覺剛才涼爽沁心的夏風已經有點透心涼了。
“咳咳……”血烏鴉連忙假裝咳嗽幾下,連忙轉移話題:“那個,玫瑰啊,你幹嘛和碎魂之手杠起來了啊?”
“我接到得任務是清理8号區域,他們欺負我們是女人,非要說這是他們地,所以我就揍他們咯。”
血烏鴉抹了一把汗:“玫瑰,這裏是9号區域,我的任務是清掃1o區域,在左邊。你接到的8号區域嘛,應該在右邊最遠的那棟房子還要過去才是。”
……
站在一旁的青龍小分隊全體成員習慣性地翻起了白眼。
血烏鴉貼到19耳邊解釋:“那個玫瑰呢,以前是女明星的貼身保镖,基本上是明星走到那裏她跟到那裏,工作就是盯着粉絲群,所以她從來都是看人不看路的,做久了嘛,自然有一點小路癡。”
三十米開外傳來了玫瑰的怒吼聲:“你敢說老娘是路癡!”
血烏鴉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他覺得剛才說話的聲音已經夠小的了,轉身大聲喊:“我沒說你是路癡,我隻是說你方向感不太好。”
玫瑰冷哼一聲,披上外套:“這還差不多!”滴血玫瑰的其他人額頭上都流下了一滴汗:“不都一個意思嗎?”
額頭留下汗的還有19 :“我感覺你們臨邬還真是個藏龍卧虎的地方啊!”
“卧虎藏龍談不上,奇葩叢生倒是真的,你多認識幾個我們臨邬的人,就會知道破碎十字還算比較正常的。”血烏鴉說完不好意思地搓着雙手。
19看着滴血玫瑰兩輛車遠去,又念叨起剛才那句話:
有時候到外面的世界走走很危險,會有幾率碰到逗逼的人。
突然間,滴血玫瑰的卡車來了個急刹車,玫瑰向血烏鴉招手示意他過去。
在滴血玫瑰的卡車面前,有一個巨大的洞口。
“怎麽這裏會有這麽大的洞啊,塌方嗎?”
“泥土還是很新的,應該是這兩天的才形成的坑。”血烏鴉看了幾眼,右手食指反複刮着下巴,正在努力回想,不過他好像記得這邊不是礦區,怎麽會有塌方呢?
一聲慘叫從遠處傳來,血烏鴉“嗖”的一下站起來,和衆人一起望向遠方,一輛重裝皮卡在遠處到處亂竄,車上的幾個人正拿槍瘋狂掃射後面,可是他們後方什麽東西都沒有啊。
“怪物啊!有怪物啊!”那個人拼命大喊,就在衆人感到詫異的時候,他們開始感覺到腳下有點異樣,血烏鴉立刻蹲下來,左手按在地面上,感受地面的震動。
就在這個時候,那輛車底下的地面突然拱起,一條巨大的怪物破土而出,把那輛皮卡頂上了七八米的高空。
一條像火車車廂那麽粗的巨大蟲子赫然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