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今天有日食嗎?我怎麽不知道?”鹹魚的表情好像現了新大6。
劉天憫沒好氣回他:“你老人家蹲在電腦面前打了四天的晉級賽,當然什麽都不知道啦。走吧,去小明山公園看日全食,你這條鹹魚再不出去曬曬太陽,遲早會黴的。”
“傷雪今天會來嗎?”
“嗯。”劉天憫說完,下意識地摸一摸口袋中的小青蛙飾品,他依稀記得以前小時候,她特别喜歡這個,隻是那時候她沒錢,隻能每天路過小賣部的時候趴在玻璃上眼巴巴地看着。
時過境遷這麽多年,這種過氣的小東西早就停産了,劉天憫翻了大半個城市才買到的。隻不過,他有點擔心,傷雪現在是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黑道大小姐,不知道她還會不會看得上這種廉價貨。
在某高檔小區裏,有一座青磚琉璃瓦的庭院獨具一格,與旁邊的歐式洋房格格不入,這座庭院就是慕容飛龍的家。此時此刻,在這座庭院裏,爆出激烈的争吵。
“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不要你管!”
慕容飛龍把一張報告拍在桌子上,指着報告對慕容傷雪說:“你來看看,自己看看啊,如果那個劉天憫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我也不會攔你,但是你也不看看,癌症啊,他才有幾年的命?你跟他談什麽!談到頭就是一場空,我看他就是臨死前想占你便宜。”
“我不準你這麽說他!”慕容傷雪大聲争辯到。
慕容飛龍深吸一口氣,苦口婆心開始勸她:“我就不明白司徒明到底那點不好,你爲什麽就看不上呢?你和那個短命鬼談到頭能得到什麽?你隻會傷心難過,你到底懂不懂!”
慕容傷雪面紅耳赤,把頭一甩:“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出去!”
“阿廣、阿彪!攔住她!”慕容飛龍火了,猛拍了一下桌子。
“你!你憑什麽管我?”
“就憑我是你爸!”
“你是我爸?那我媽快病死的時候你在那裏?你在那裏!我告訴你,最後還是你口中的那個短命鬼和他爺爺一起送她去醫院的!你在那裏?說啊!”慕容傷雪聲嘶力竭,眼淚順着臉龐劃落。
“我……”慕容飛龍一時語塞,憤怒無比,揚起手來。
慕容傷雪擡起頭死死盯住那隻手,雙手叉腰,咬緊嘴唇,眼睛都沒眨一下。
阿彪連忙拉住慕容飛龍的手:“會長,使不得,倆父女,有話好好說。大小姐,你也是的,怎麽說會長也是生你養你的父親啊。”
“我明白了!”說完慕容傷雪回到的自己的房間裏,重重甩上房門。
當阿彪和慕容飛龍以爲這事結了的時候,慕容傷雪穿着一套破舊的運動服走出來,把身上的飾還有錢包全部摔在慕容飛龍面前:“欠你的,我以後會還給你!”說完摔門而出。
慕容飛龍氣的不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的兩個手下站在那裏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去攔大小姐……
綠盈盈的小明山草坪上,已經經滿了一大堆的天文愛好者,有的拖家帶口,有的還扛來了天文望遠鏡,都想親眼目睹一次這難遇的奇觀。
“還剩半個小時啦,怎麽傷雪還不來啊。”鹹魚在左顧右盼。
“我也不知道,打電話也是關機。”劉天憫心裏也沒底,相處了近三個多月,他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意,可是最近這半個月傷雪好像有點變了,沒以前那麽活躍,也很少來找他了。
劉天憫心亂如麻,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小青蛙飾品,放在手心裏看了一眼,又塞回褲兜的時候,一擡頭,就看到了向他走來的傷雪。
“傷雪……你今天這是怎麽啦?”劉天憫先是感覺到開心,随後才覺慕容傷雪的衣着打扮還有神情都不太對勁,平常她都是偷偷靠近别人背後,突然間跳出來以拳頭代替問候的。
鹹魚一扭頭更是被傷雪吓了一大跳:“傷雪,你這是準備到鄉下當村姑嗎?”
慕容傷雪搖搖頭,一臉黯淡的神色,小聲說:“我餓了,沒帶錢。”
“沒事,那去吃飯吧。”
三人來到小明山公園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點了幾個小菜。慕容傷雪一坐下來就呆呆地看着窗外,一言不。
“是不是和你爸吵架了?”心細如的劉天憫已經猜到了七八分,能讓這小魔女難過的人,也就是那麽幾個。
傷雪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不要提他了。”
“父女那有隔夜仇,明天回去,好好溝通溝通,沒有什麽事不能解決的,喝杯水消消氣。”鹹魚說完倒了三杯水,把其中一杯推到傷雪面前。
“你不懂,我爸他太過分了,我不想理他。”傷雪低着頭揉着自己的衣服,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劉天憫,很認真地問了一句:“你會養我嗎?”
“噗”劉天憫和鹹魚互相噴了一臉的水。
慕容傷雪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臉蛋馬上漲紅撲撲的,腦袋都快貼到胸前了,連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我和我爸吵了架,沒地方去,在我倆和好之前你能不能找個地方給我住幾天。”
回過神來的劉天憫有一丁點小失落,眼睛一直盯着傷雪,很想确認她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不是無心之失:“哦,這個啊,沒問題啊,我爺爺在市裏留有一套房子給我,隻要你不嫌棄,可以去住那裏啊。”
“不行!”鹹魚火急火燎說到,兩個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半天才憋出個理由來:“那房子有點遠。”
“沒關系啊,我就住幾天,又不去哪兒。”
鹹魚想了一下,又擠出了一個理由:“那房子有點破。”
“會比我們小時候住的那種大院破嗎?漏雨的房子我都住了幾年,沒什麽我住不下的。”
鹹魚還想說點什麽,飯館老闆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大一點,所有食客的注意力都被電視機的内容吸引過去了: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我市著名的合資企業五陽制藥集團位于利恒大道十五層的辦公大樓在數分鍾前突然生大面積外牆脫落事故,不少路過的行人和車輛被埋,救援人員已經趕到了現場,現在大家能聽到警笛聲,但是現場煙塵彌漫,能見度很低,給救援工作帶來了巨大的困難,再加上日食還有一分鍾就會開始,這對救援工作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請看到這條新聞的司機朋友繞路,注意配合,給救護車讓道……”
“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啊!”飯館的小老闆感歎一句。
這時候,窗外的天色開始慢慢變暗,然後完全變黑。同時,電視裏的直播畫面也慢慢變暗,然後一片漆黑,突然間,傳來了尖叫聲和一些奇怪的聲音,然後現場直播就中斷了信号。
旁邊吃飯的一桌人吃驚地捂住嘴巴:“生什麽什麽情況?二次坍塌嗎?”
小飯館的老闆打開燈,繼續給客人上菜,還不忘肯定幾句:“八成是,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啊!”
“我好像聽到了槍聲!”劉天憫小時候常被爺爺帶去靶場打槍,對很多種槍聲都很熟悉,剛才他分明聽到了亞華聯邦警用手槍的槍聲。
“不可能吧,是不是你聽錯了。”鹹魚一臉不可置信。
“可能是吧。”劉天憫也開始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坍塌事故怎麽可能會有人開槍呢。
“快點趁熱吃東西吧,吃完了以後去賣點日用品,然後我帶你去房子那裏。”劉天憫給傷雪夾菜,鹹魚咬着筷子看着他們倆,一臉不爽。
“我說,那房子……”鹹魚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一聲尖叫打斷了他的話,緊接下來是此起披伏的尖叫聲,飯館裏的人站了起來,跑到窗戶邊上,想看看生什麽事。
由于日食的原因,大街上黑漆漆的,借着路燈的光線,可以看到不少人在瘋狂逃跑,卻看不到令他們恐懼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劉天憫警覺起來,把傷雪拉到自己背後,同時拉上鹹魚往後退了幾步,遠離窗戶。
果不其然,街上不單止有逃跑的行人,還有好幾輛小車亂竄,車燈随着車身到處亂晃,其中一輛失控的小轎車向小飯館沖了過來,劉天憫趕緊帶着兩人往裏跑,才剛跑沒幾步,“轟”的一下車子沖了進來,幾個靠在窗戶上看熱鬧的食客反應太慢,沒能躲過了一劫,被壓在車底下,要麽暈了過去,要麽哀嚎連連。
劉天憫他們三個爬了起來,身上全是天花闆上震下來的塵土,他們顧不上拍灰塵,快走過去察看傷者的情況。
就在這時候各種怪異的叫聲從大街上傳來。
一群奇怪小蟲子正在追趕手無寸鐵的市民,一個隻又一隻跳起了,撲到人身上,隻用了兩三秒鍾就把一人放倒在地。緊接着,又出現了形形**的怪物,開始撕咬逃跑的人類。
飯館裏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面無血色,其中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渾身抖,癱坐在地上,牙齒不斷地上下打架。
“這……這……這是世界末日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