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環山,山勢陡峭,難以攀爬,正面一堵石牆,目測有5oo多米長,寬和高都是4米左右,有山泉流到城裏,地方是不錯的地方,就是小了點。”
血烏鴉放下望遠鏡,問剛從樹上下來的鹹魚:“火力情況如何?”
“這群孫子富的流油啊,光牆上固定的重機槍陣地就有十個,現在這種非戰鬥狀态的情況下都有1oo來人在牆上晃悠,每個守衛身上起碼裝有六個彈夾,不去軍方借輛坦克來怎麽可能拿的下來。”
血烏鴉笑了笑:“走,換身衣服,開車進城,榨油去!”
十五分鍾以後,破碎十字的裝甲車到黑雲鎮的大門口,血烏鴉打開頂蓋伸出半個身子,看了看牆上對着他的十幾把槍,大聲喊到:“上面的兄弟,去給你們當家的通報一聲,就說第7軍172師的劉團長求見。”
血烏鴉喊完話完就低頭看手表開始計時。
大熊:“老大,你在算什麽?”
血烏鴉笑了笑:“我在算他們放我們進去的時間,評估他們的指揮系統,這麽解釋吧,像我們這樣的‘軍隊代表’突然出現,一般的大喽啰也不敢自作主張,他們肯定要請示最高頭目,時間越短,就證明他們還有電話這類的比較高效的通訊手段,整體指揮能力也比較好。日後萬一要動手,要考慮到破壞通訊這類的工作。時間長,就代表他們的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
鹹魚:“那就不允許他們的當家的是個慢性子?”
血烏鴉:“在末世裏當個頭目可不是吃個飯花點錢就能當的,如果連遇個事都要想半天的人早被手下給切了。”
半個小時以後,在一個黑衣服的人引導下,破碎十字把裝甲車開到了一棟舊旅館門前。
他們下車以後,血烏鴉看到鹹魚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用手按住他的肩膀,用詢問的目光看着他。
鹹魚深吸了一口氣,好讓心髒跳的慢幾拍,低聲說到:“老大,我剛才好像看到傷雪了!”
"傷雪在那裏?"血烏鴉突然暴起,用雙手死死揪住鹹魚的衣領,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很快,血烏鴉就現自己失控了,立刻松開雙手,改爲扶着鹹魚的肩膀。
鹹魚正想說話的時候,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還以爲是誰來了,原來是天憫兄啊,别費心了,傷雪不會見你的。"
血烏鴉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人是誰:"好久不見,司徒明。"
雖說血烏鴉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轉過身來看到司徒明那一身打扮的時候心髒還是停了一拍,他立刻反應過來,用一種半調侃的語調接着說:"看來,現在還要尊稱你爲司徒會長了吧,飛龍會是越來越雄壯了,以前的長刀鐵鏈都換成長槍鳥炮了,哦,對了,現在還是叫飛龍會吧?"
司徒明低頭笑了一下,走到血烏鴉面前,以挑釁的姿勢貼的很近:"還是叫飛龍會,我能做的上這個會長還是托你的福,要不是你把傷雪他爸給殺了,我那有這個機會啊?"
血烏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死死盯着司徒明,司徒明絲毫不在意血烏鴉的目光,繼續說到:"我們一直以爲你死了,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你也能逃出來。在你們進門的時候傷雪就看到你了,現在她躲着你,就證明她不想見你也不想找你報仇。所以,劉天憫,我警告你,無論你是來做什麽都好,但是别去碰傷雪,如果你敢那麽做,我不管你背後有飛機還是有坦克給你撐腰我都會做了你。"
血烏鴉臉上陰轉晴,笑了笑,無奈地聳了聳肩:"你的地盤你做主,我這次隻是來談點生意的,還有,請叫我劉團長,或者叫我的綽号,血烏鴉。"
“血烏鴉,綽号挺吓人的嘛。”司徒明和他手下笑了起來,笑容中充滿不屑,他用食指輕輕彈了兩下血烏鴉的肩章:"這麽久沒見你,官升的挺快,可以嘛,我隻是不明白,一個學經濟管理的怎麽能當得上團長?不會有新的相好了吧?"
血烏鴉幫司徒明整理整理衣服的褶皺,滿臉輕蔑:“說到官升的快,我怎麽都不如你,我也不明白,一個政法系的高材生怎麽能當上黑社會老大,你這是打算帶領飛龍會走向新生活嗎?”
兩個人臉上的調侃神情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整個場面仿佛時間定格一搬,無聲無息,
隻有灰塵,在呼吸中,緩緩流動……
一個随從從門外進來,貼到司徒明的耳朵裏說了幾句話。司徒明的臉色變得陰沉:"不好意思了,劉……團長,本人有點急事要處理,暫不奉陪了。刀子!帶這幾位去客房。"
那個叫刀子的人走了過來,對破碎十字的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他們走向旅館,邊走邊對他們說:"有什麽需要,吩咐樓下的人就可以了。如果沒什麽事 ,請你們不要亂跑,要不然我不好交代。"
血烏鴉微微一笑:"這個理解,辛苦你了。"
這時候從旅館出來兩個人,邊走邊說話,其中那個留着中分頭的人一不小心就撞上鹹魚,“你他媽找死啊!信不信老子砍死你!”說完居然還真把刀抽了出來舉高過頭。
鹹魚也不是吃素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手槍指着他,那個中分頭愣住了,不斷打量着穿着一身軍裝、武裝到牙齒的鹹魚,血烏鴉趕緊走了過去把鹹魚的槍壓下去:“對不起啊,同志你沒事吧?”那個中分頭扭頭看到血烏鴉,吓得連忙後退了兩步,臉無半點血色,手中的刀落到地上,出清脆的響聲。
“同志,我們沒有惡意,不用緊張。”血烏鴉剛想伸手去拉那個人一把。
另外一人馬上上前握住了血烏鴉的手:“同志啊,歡迎歡迎。”随後那個人的笑臉變得十分古怪,他低下頭時才現他握住的是血烏鴉的鐵護手。
血烏鴉笑了笑解釋道:“這個啊,以前跟怪物打仗的時候弄傷的,不太好直接見人。”
“哦,英雄,真英雄!”
“哎——那裏,那裏,不敢當。”
“哎——謙虛,謙虛,真低調。我眼裏,你們軍人都是真英雄。”
“那裏,看老哥這身形,這孔武有力的手,肯定也是位豪傑。”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邵老四,飛龍會的長老,你叫我老四就行了。”
“哎呀,我哪裏敢啊,你年紀比我大,我該尊稱你四哥才對,鄙人姓劉,名天憫,是亞華聯邦第7軍172師的一個小團長。”
剛才那個中分男盯着血烏鴉,畏畏縮縮地走到邵老四身邊,使使眼色,然後說:“四爺,議事廳那邊還在等我們。”
邵老四故意繃起臉:“等我們怎麽了,貴客在這裏你說這些合适嗎?”随後扭過頭對血烏鴉說:“劉老弟啊,不好意思啊,我這小舅子以前販私煙的時候被抓過,一看穿制服的就掉鏈子,剛才讓你見笑了。”
血烏鴉保持着沉穩的笑容:“不會不會,我才希望你别見怪,初來乍到就耽誤四哥你的時間,給你添麻煩了。”血烏鴉打了個響指,巫婆走上前打開包裹,血烏鴉掏出一隻盒子,呈到邵老四面前:“初到貴地,還望四哥多照顧照顧,一點小意思,就算耽誤四哥你的時間的賠禮,還望笑納。”
邵老四打開一看,笑容變得更燦爛了,那是一塊金表。
“你這人真是的,一見面就送我這麽大的禮,你看我這,我這兩手空空的……刀子,房間什麽的安排好了嗎?”
刀子臉上堆滿了笑容,急忙哈腰點頭:“四爺,我做事,你放心,都安排好了。”
血烏鴉也補充到:“四哥放心,刀子他都安排到位了,有事你去忙,我都耽擱你這麽長時間。”
邵老四:“你看你看,跟我還這麽客氣啊,我這真的……有什麽事,盡管開口,我能辦的絕不含糊。現在我這确實有點急事,那我就先失陪了,晚上吃個飯喝個酒,我給你賠個罪。”
然後轉頭對刀子使了個眼色說:“好好招待啊,不許怠慢了知道嗎?長官有什麽要求你辦不到的記得一定要來找我。”
刀子心領神會:“一定,一定。”
邵老四走了以後,刀子就帶破碎十字的人到房間安排完就急急忙忙走了,血烏鴉看了一眼刀子走的方向,正是邵老四走得方向,沒過一陣子他又回來了。
巫婆看了血烏鴉一眼,剛想說話,血烏鴉豎起食指放到嘴邊示意安靜,然後随便按了幾個牆上的按鈕,沒有電,他還是覺得不太放心,讓其他人去找下有沒有竊聽器。在确定沒有以後,血烏鴉才問巫婆:“剛才想說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老大,你可以去申請最啰嗦獎。太能扯了,我聽着都嫌累。”
“人在江湖飄,要想不挨刀,什麽都要學兩招。這才幾分鍾啊,我以前跟别人扯這種沒油沒鹽沒營養的話最長記錄是兩小時。”
“普天之下,我隻服你,真的,老大,你太有耐心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言語之間也,閑扯很多時候能套到有用的信息。”
“老大,這下麻煩了。沒想到司徒明是這裏的頭目,現在他有的是機會玩我們。”鹹魚顯得十分憂慮。
“不用擔心那個。司徒明在這裏說了不算。”
其他人聽了這話都覺得不可思議,圍了過來。
血烏鴉接着說:“你們知道,怎麽樣才算一個合格的黑社會老大嗎?”
鹹魚回答:“心要夠狠,城府要深,兜裏有錢,手底有人,通天人脈。”
“不錯,第二個問題,常言到:打狗還要看主人臉色。什麽樣的人在撞到别人以後看都不看是誰就會拔刀想砍人。”
罐頭搶答:“黑社會老大。”
血烏鴉笑了笑:“錯。”
鹹魚想了想,回答:“不知天高地厚的街頭混混,黑社會老大的皇親國戚,富二代,官二代。”
“對,在位的人知道打拼不易,能盤道摸底的絕不偷懶,最起碼也要看清楚是誰才會動手。隻有那些不知道深淺的人,才會閉着眼睛嚣張。”
巫婆托着下巴想了一下:“這些能說明什麽嗎?”
血烏鴉無奈的笑了笑:“還沒聯系起來?好吧,我攤牌。今天,撞到鹹魚的那個人夠嚣張吧?”
衆人恍然大悟,“頭,你是說那個邵老四才是正主。”
“是不是我還不敢肯定,但是至少來頭不小,刀子身爲會長随從,都對他恭敬有加,唯他馬是瞻,對他比自己主子還熱情,再加上他手上的老繭,對我的态度。這人有實力,也有城府,還有人脈,遠比司徒明要難對付的多。”
“那這個也不能說明司徒明是空殼招牌啊。” 巫婆繼續問。
“什麽是黑社會的人脈?一是有人罩着你,二是有替你做事跑腿或者,三是有人可以通風報信,邵老四說那個中分頭是走私煙所以怕軍警,如果是真的,那他應該一看到鹹魚就該害怕了,而不是看到我才害怕,顯然中分頭應該去過南區,知道我是誰。相比之下司徒明和他的随從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
“還有,邵老四看到中分頭被吓到了,正常的情況下應該先問問中分頭情況,他沒有,而是直接過來和我握手,但是他和我握手的時候顯然沒了解到我戴着臂铠,我猜他對我的消息隻是源于中分頭的道聽途說。綜合以上所述,邵老四身爲一個長老都能知道的事情,但是身爲整個飛龍會的會長卻一點都不知情,看來司徒明人脈也不怎麽樣,人脈差的會長,在幫會裏生存都是個問題,随時都有可能被人取代。”
“那現在怎麽辦?”其他幾個人齊聲問。
“你們的話提高點警覺,盡在活動範圍内收集點信息,别單獨行動,注意點不要被人下套。我要點時間梳理一下,仔細想想那些信息是邵老四或者其他人能掌握的,什麽是他們沒辦法掌握的。然後再想幾個應對方案。”
“老大,那個傷雪是誰啊?剛才你好像很激動”巫婆問到,血烏鴉和鹹魚對視了一下,低頭沉默不語,氣氛有點尴尬。
最後,還是血烏鴉開口了:“還是告訴你們吧,你們了解一些情況,到時候知道那些‘雷點’不能去踩。”
“有些事雖然才過了兩年不到,可總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