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急着走啊,到了本大爺的地盤就是客人嘛,我們很好客的,也很熱情的,不讓客人開心開心就走了,那怎麽行呢。"猥瑣的笑容加上一臉橫肉,足以讓人的胃翻江倒海。
"你……你們想怎麽樣?别亂來,我二叔是安鶴翔,軍……軍隊的人。"安雨馨沒經曆過這種狀況,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希望搬出她二叔能夠威懾他們。
"哈哈哈,軍隊的人喲,我好怕怕,來,你現在喊兩句看他能不能聽到,山高皇帝遠,等他來了我們也爽完了,能上到你這麽漂亮的妞,我們兄弟倆死了也值得。"兩大漢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慢慢向安雨馨逼近。
"禽獸,放開那個女孩,讓我先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血烏鴉出現在胡同口,一臉正義的樣子。
"是誰?敢和我們兩兄弟搶,活膩了是吧。"一個大胖子剛揮起拳頭,就被瘦一點的攔住了:"不對啊,哥,那個臂章,那個金屬臂铠,這個人不會是破碎十字的血烏鴉啊。"
胖子盯着看了一下,馬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不可能,我在西區聽說了,血烏鴉有2米多高,砂鍋大拳頭,英俊潇灑,玉樹臨風,可以一敵百,怎麽可能是他。"
“你們口中的那個人隻是我的手下。”血烏鴉舉起右手做了一個很酷的姿勢,亮出标志性的臂铠,眼睛一眨,眼内滿是小星星:“我就是本尊,傳說中高大威猛英俊潇灑玉樹臨風武比趙雲貌若潘安的血烏鴉,這獨有的
臂铠就是證據。”
“扯——”兩人齊刷刷撸起衣袖,也露出了一模一樣的臂铠,這回輪到血烏鴉目瞪口呆了。
兩人一臉不屑,輪流開炮:“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北區就有賣,血烏鴉同款臂铠,6o子步槍子彈換一個,你這種小竹竿以爲戴個臂铠就能充華表啊。”
"我看也是,傳說血烏鴉并非常人,肌肉達,孔武有力,随便兩根手指就能捏爆一顆腦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又醜又寒酸,還風吹就倒的樣子,這種瘦肉精也好意思冒充血烏鴉。"
"轟"
牆面上出現一個大洞,血烏鴉抽回拳頭,扭曲的面容吐出了陰森森的一句話:"二位怎麽看?"兩人一看這陣勢就慫了,撒腿就跑。
"差别有這麽大嗎?我真的完全對不上号嗎?"血烏鴉低頭才現安雨馨抓着他的臂铠看來看去。
安雨馨笑眯眯地說:“也不完全是,至少你這個臂铠還是能對的上。不過,除了這個,好像還沒什麽可以對的上的。”
血烏鴉眉頭一皺,沖兩大漢逃跑的方向大喊:"我說哥們,快回來,這事我不管了。"
"喂喂喂喂,開個玩笑而已,至于這麽小氣麽。"安雨馨緊張地制止。
"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我……到處走走。"
"路癡就路癡,裝什麽。"
"誰說的,我就是到處走走。"
"那好,安大小姐,在下在此恭送你的離去,挑個方向,先走吧。"
"我……事辦完了,我跟你去玩,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去哪兒就你去哪兒是嗎?我現在去嫖,你也一起嗎?"
"你!你不要臉!"
"我們這些當傭兵連命都不要,要臉來幹嘛。"
安雨馨盯着血烏鴉雙眼看了一陣子,吃吃地笑了:"你不會的,你看我的時候眼神裏一點邪念都沒有。"
血烏鴉立刻換上了輕蔑的眼神:"對你有邪念?你是否有點太自信了。"
安雨馨瞬間漲紅了脖子:"我怎麽了?我在城區裏有大把的軍官追我,爲了我,都打了好幾次架了。"
"你比我更不要臉。"
安雨馨撅起嘴巴,挺起胸膛說:"麻煩你走近點睜大你的眼睛看一下,本小姐容貌身材那一點差了。"
血烏鴉突然沖過去,把安雨馨逼到角落裏,右手撐牆,左手托起她的下巴,安雨馨大驚:"你你你你……你幹嘛?"
"我能幹嘛?是你叫我走近點看的啊。"血烏鴉臉上浮起邪惡的笑容。
"那……那你看清楚了吧?"安雨馨心率失常,聲音如同蚊子大小
"沒有,要多看一會兒。"血烏鴉吹了一口氣,安雨馨漲紅的臉瞬間熟透,兩手不知道放在哪裏,隻好緊緊抓住衣角,下巴被血烏鴉托住,想低頭躲避也低不了,隻好閉上眼睛放任不管。
"哎呦!"安雨馨不但沒等來想要的東西,腦袋還被血烏鴉賞了一個爆栗,而肇事者已經走到了胡同口:"我現在去廣場,你再走丢我可真的不管了。"
"好!"廣場上爆出喝彩聲,剛才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的安雨馨一下興奮起來,蹭蹭幾下就跑了過去。
"大嫂,你來啦。"罐頭遞了一片西瓜過去。
"哎,罐頭,看什麽呐?"安雨馨把一隻胳膊搭在了罐頭肩上另一隻手接過西瓜加入不明真相吃瓜群衆,身後的血烏鴉滿頭黑線:"這孩子是完全習慣了還是懶得反抗了?"他随後把目光轉向場中間。
"什麽?霍淩雲!"血烏鴉大驚。
"霍淩雲是誰啊?"安雨馨覺得血烏鴉的表情很奇怪,就問一旁的鹹魚。
"霍淩雲是東區的最大傭兵團霍家軍的隊長,不,應該叫團長才對,據說他家裏災變前是開保安公司的,黑日之災時他帶一大批人存活了下來,一直混到現在,他們那個團是整個臨邬所有傭兵團之中最大的,有三百多人呐。順便提一句,臨邬城東區和南區是第一戰線,每個月都會和血傀儡幹上幾次,你身邊的這位呢是'南區城牆'。而場中間的那位呢則被東區的人封爲'東區城牆'。"
"怎麽一回事?"血烏鴉虎着臉問鹹魚。
"小事情,就幾個混混喝醉了拉上一女的問價錢,當然啦如果是你情我願的沒什麽好說的,問題是那女的死活不肯,那家夥就想來硬的打人,結果被霍淩雲碰到了就出手教訓,情況就這樣咯。"
"民兵治安隊的和幽靈狼的人呢?"
"不知道,應該在趕來的路上吧。"
“這是我們的地盤,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你們就自己上,不要讓外人插手,知道嗎?"
安雨馨覺得血烏鴉的調調不對,蹭蹭跑了兩步一條胳膊搭在鹹魚身上:"我怎麽感覺……那隻臭烏鴉有點很不爽呢?"
鹹魚使使眼色不肯說話,安雨馨壓低了聲音說:"你告訴我,我就把醫院裏的二十多個小護士都介紹給你認識。"
鹹魚眼睛一亮,放出光芒,迅貼近安雨馨耳邊:"這麽說吧,如果有個人,比我高,比我富,比我帥,比我聰明,比我能幹,比我名氣大,比我受歡迎,你覺得,我會對這個人有什麽感覺?"
安雨馨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了,肯定是從頭恨到腳闆底。"随後,一甩西瓜皮,又蹦又跳,大聲歡呼:"帥哥好厲害哦,武功好棒哦,你是我的偶像,我太佩服你了。"
血烏鴉斜了一眼有異性沒人性的鹹魚,又斜了一眼安雨馨,保持沉默,繼續觀看場内的狀況。
面對八個人,霍淩雲自始至終隻用了一隻手,他放倒了最後一個大漢以後,高聲說到:"你們就這麽點人這麽點本事還想橫行霸道,不服氣嗎?還有沒有同夥嗎?誰想替他們報仇的,我霍某随時奉陪。"
一人飛身而出,直撲霍淩雲,霍淩雲連忙化拳爲抓,一把抓住來者的面門,本想來一招毒蛇探喉,可是他感覺不大對勁,仔細一看,他抓住的人是個女孩子,而且毫無進攻意圖,一直手舞足蹈試圖掙開他的手。他推開來者,被眼前的安雨馨驚豔到了,愣在那裏半響才反應過來很多人在看着他,問到:"你……不會和他們是一夥的吧?"
安雨馨彎下腰大口喘着氣,直起身子兇到:"鬼才跟他們是一夥的,我是被人給踢出來的。"衆人看着她屁股上的黑乎乎的腳印,笑得前俯後仰。安雨馨兩眼冒着殺氣盯着血烏鴉,沖了回去。
"可憐的孩子啊。"血烏鴉把右手放在額頭上,表示不忍直視,而某個氣勢洶洶的人一拳刹不住直接打在了他的臂铠上,然後,就捂着紅的小拳頭蹲在地上淚流滿面。
倒在地上的胖子頭趁着霍淩雲愣的時候悄悄掏出了手槍,一聲慘叫過後,隻見胖子的手臂中了一把飛刀,手槍也掉了。
"你知不知道在南區裏開槍打人會有什麽後果!"血烏鴉冷冷目光如同剃刀一樣反複刮着胖子的心髒表面。
胖子的臉全白了,霍淩雲是東區的他不熟,血烏鴉他還不認識嗎?結果是怎麽樣他很清楚:在南區,男人之間有什麽沖突全部用拳頭解決,沒人會管,也沒人想管。但是敢第一個開槍的,其他傭兵就會合力亂槍打死,打不死的會被活生生扔出城外喂怪物的,這條規矩也是南區治安比較穩定的原因之一。
但是胖子并不打算束手就擒,拔出刀顫抖着面對血烏鴉,血烏鴉左手持匕,右手拿長刀沖了過去,胖子根本看不清楚血烏鴉出刀的度,圍觀的衆人也隻能看見刀光四射,待血烏鴉停下來的時候,胖子手裏的刀被震飛到半空中,他的頭眉毛在空中飛舞,衣服被削得破爛不堪,但是卻沒流一點血。
胖子雙膝一軟,癱倒在地上,半空中自己的那把刀落下來插在兩條腿之間,"砰"的一聲斷成兩截。胖子驚叫一聲,暈了過去,不停地顫抖抽搐,口吐白沫。
"希望那家夥沒有膽破裂。"鹹魚有點同情那個胖子了。血烏鴉左右手同時以不同度轉刀,耍了幾個漂亮的刀花,最後插回刀鞘裏面,再以一個很帥的姿勢把雙手放到背後。
鴉雀無聲了半天,衆人才記得大聲喝彩:"絕了,太絕了。"
"刀法不錯,霍某佩服。"
"呵呵,過獎過獎,小把戲而已,我隻是好奇,不知道什麽樣的風能把你這個東區的大人物吹到南區來?"
"我就是到南區找個朋友而已,先告辭了。"霍淩雲雙手抱拳轉身就走,走的時候不忘看了幾眼安雨馨。
沒戲看了,圍觀的難民紛紛散場,該幹嘛幹嘛去了。破碎十字的人聚到了血烏鴉的身邊。
"鹹魚,跟着他,我想知道他到南區來幹嘛,罐頭你去趟酒館收集些消息,我想最近應該會有一些我感興趣的事,大熊你看好這幾個兔崽子等幽靈狼的人來收拾他們。"
血烏鴉說完以後就示意巫婆跟着他,當走到一條沒什麽人的小巷的時候,血烏鴉非常嚴肅地對巫婆說:"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事,你絕對不要跟任何一個人說,能保證嗎?"
巫婆艱難地咽了下口水,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頭,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會說的。"
血烏鴉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周圍,把血淋淋的左手伸過去給巫婆:
"帶藥了嗎?剛耍刀花的時候割到手了。"
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