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呢?"
"我……,前天我女友偷跑出去找退燒藥的時候被怪物現了,我趕過去救她的時候被怪物弄傷了,所以,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幾天。"
血烏鴉詫異地問:"弄傷那裏啦,很嚴重嗎?"
巫婆拎着兩個桶路過:"不就腰間那點傷,還有就是營養不良而已,一大男人的,這都頂不住?"
李興仁用艱難的語氣說:"其實,我這不是刮傷什麽的,是被咬的,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變成和他們一樣,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希望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我變異了,我希望你能親手結束我,并且,幫我好好照顧小莉,我李興仁感激不盡。"
血烏鴉大腦一時當機,随後狂笑起來。
李興仁顯得有點生氣:"笑什麽,我這可是很認真的。"
鹹魚夾着兩儀器路過:"生化危機電影害人不淺。"
"敢情昨天那位被我一腳踹飛的仁兄的左手,是被咬了一口自己剁下來的?"
李興仁認真點了點頭。"哈哈,終于知道爲什麽以前國家要搞科普了,沒文化,多可怕。"血烏鴉笑得不行了,
罐頭抱着一籮筐路過:"頭,災變的時候你右手被咬那會兒,不也是舉着把殺豬刀猶豫了半天要不要砍的嗎?"
"嗷……"罐頭捂着腦袋淚流滿面蹲在地上。
"咳咳,那個,你以爲這是喪屍?被咬了就會被感染?"
"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你沒爆過他們的頭?一樣死不了的。這些都不是病毒感染,是被怪物寄生了,我們管這些怪物叫血蟻。"
李興仁表情将信将疑:"兄弟,你就不要安慰我了。"
"哎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就不會改的啊?"看到旁邊幸存者還是那副表情,血烏鴉自言自語:"一根筋是吧,行行,我愛才,我就喜歡一根筋的人,今天把你弄服帖以後我以後特省事。"
随後大喊:"吳隊長,昨天不是還有兩沒死的血傀儡嗎?你說留來給你手下練膽的,現在在哪裏?"
"捆外面電線杆上了。"
"你們等着。"血烏鴉走了出去。
灰白色的臉龐,流着墨綠**的口水,破爛的肢體還殘留着不少的彈片,看着周圍的新鮮血肉,兩傀儡顯得異常興奮,手舞足蹈。
"哇。"幸存者們大叫一聲全跑開了,李興仁急忙護住小莉。
血烏鴉把傀儡人放倒死死踩住:"看到了嗎?抓活的要把它們的背部找塊布縫起來,要不然血蟻就會溜出來,這隻動作還算靈活的,看樣子裏面的臭蟲已經孵化了。"
血烏鴉拿出刀在其後背突起的地方劃開皮膚,露出一隻很象巨型被壓扁了的血紅色螞蟻,"嗯,掙紮劇烈了,看樣子應該是在切斷神經準備蹦了,看你那麽辛苦,我來幫你吧。"
随後學烏鴉一把抓住血蟻扯了出來,"吱吱"血蟻在亂叫,下面有不少墨綠色的神經,以肉眼可見的度開始收縮。
"看吧,這就是血蟻。這種是很常見的工蟻,它通常也會帶幾隻蛋在自己身上,就是這種,在食物源非常充足的情況下用來寄生其他獵物,不需要害怕它們,它們也很脆弱,隻需要這樣……"血烏鴉開始用力,血蟻狂叫起來,猛烈掙紮。一陣子以後就沒了生氣,他把血蟻的屍體往幸存者面前一抛,吓得幸存者連連後退。
血烏鴉把刀往李興仁面前一遞,做了個請的動作,李興仁從容接過刀,小莉拉住他,他給了一個微笑:"都被咬了一次,還怕第二次嗎?"當他走到另外一直血傀儡面前時,忽然轉過頭問:"我相信這不是喪屍,但是,你怎麽能保證他沒有毒什麽的?"
罐頭接過話:"肯定沒有,我們老大就被咬過,看,一點事都沒。"聽完罐頭的話,血烏鴉露出相當邪惡的笑容:"這樣吧,我再當場試驗一次給你看你就完全相信了吧。"血烏鴉說完向罐頭勾了勾手指頭。
罐頭一過來血烏鴉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眉毛一揚一揚:"罐頭,去,讓它咬一口。"
"好的。"剛走幾步,罐頭停了下來:"爲什麽是我啊?我不幹。"
"罐頭,你信神佛吧,聽過佛祖爺爺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麽,‘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頭,你說錯了,佛祖不是這麽說的,佛祖是這樣說的,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血烏鴉一把抓住罐頭的手,兩眼含着淚花,"罐頭,你太偉大了。"接着拉直罐頭的手一把把他推向那隻傀儡人。
"嗷……"一聲凄慘的嚎叫劃破了天際。
"來來,吃根香噴噴的烤香腸。"血烏鴉夾了根烤香腸遞過去。
"不要!"罐頭用筷子一擋,香腸掉到了地面。
"罐頭,老大跟你開玩笑的啦,你的手被咬之前他就用匕卡住那個傀儡人的牙,所以傷口才這麽淺。"鹹魚連忙打圓場。
"有這麽開玩笑的嗎?都流血啦,不帶這麽玩的!誰知道會咬出點什麽毛病來。"罐頭火了。
"沒事的,我以前不也被咬過了嗎,現在不還是好好的。"血烏鴉夾起香腸吹了吹有遞過去,
"不要!"罐頭把碗一縮。
"不要就算了,是你自己說咬咬更健康,咬咬更快樂,被咬了一點事都沒有的,怎麽現在自己說過的話自己都不認了。"血烏鴉把香腸丢到大熊碗裏。
大熊又丢了回去,"頭,你剛吹的時候口水沫沫飛到上面了,俺不要。"
"我又沒傳染病,怕什麽。"
巫婆接話了:"傳染病有那麽多,誰知道你有沒有。"
"對啊,癌症啊,艾滋病啊。"開始數手指頭了。
血烏鴉馬上打斷大熊的話:"誰告訴你癌症是傳染病了,有沒醫學常識。"
"可是還有瘋狗病啊什麽的,俺小時候村上就有一娃被瘋狗咬了,沒打狂犬疫苗,過了好一陣子那娃又咬他哥了,結果兩娃都沒了,怪吓人的。"大熊一臉正色。
"噓!噓!噓!"血烏鴉連忙做噤聲手勢。
"頭,幹嘛?"大熊不解地問。
"撲通"一聲,身後罐頭倒地,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老大,罐頭這是幹嘛?"
"很明顯,被你吓的。"鹹魚邊扒飯邊說。
"喂,爲了你我可是連兄弟都得罪了,你表個态吧。"血烏鴉看着李興仁。
"貌似你得罪兄弟這事與我關系并不大吧,而且感覺當你兄弟很危險的說。"李興仁眼睛眯成一條線,然後又繼續說到:"你說的事我考慮了很久,我已經決定好了……"
突然間外面樹林裏傳來一聲慘叫然後是雜亂的槍聲,水塔上的士兵沖血烏鴉他們大喊:"是那個方向,剛才開面包車出去拉警戒鈴三個兄弟出事了。"
"鹹魚上水塔支援,巫婆拿上藥箱和大熊跟我來,李興仁,你幫忙弄醒罐頭就和你的人協助士兵防禦。"血烏鴉一說完,吳隊長也帶着三個人跑了過來,兩人互相點了一下頭就帶人急忙沖出大門。
來到事地點,場面慘不忍睹,三個士兵兩個已經身亡,體無完膚,還有一個靠在樹幹上,雙眼已經血肉模糊,一直捂着冒血的頸動脈語無倫次,手上的槍已經打空了,卻還一直不停扣着扳機。吳隊長想過去,血烏鴉站在前面攔住他們:"别沖動,我們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先原地防禦,我一個人過去,看好我的周圍和我後背。"
随後,血烏鴉慢慢走了過去:"兄弟,是我,血烏鴉。沒事了,别害怕我過來救你了,你剛剛看到了什麽,是什麽襲擊了你們?"
"是魔鬼,是魔鬼……"受傷的士兵說話不斷重複這三個字,聲音越來越小。
"好好,别說話了,沒事的,來,讓我看下你的傷口。"血烏鴉握住士兵的手,慢慢挪開一點,想觀察一下傷口程度,血液噴湧而出,濺到了血烏鴉臉上,他急忙把士兵的手急忙捂上,可是,那隻手開始已經無力下滑了,血烏鴉歎了口氣,他記得,這個比他小一歲的小兵昨天一直纏着他要聽一些奇聞異事。
血烏鴉轉過頭搖了搖,然後開始檢查小士兵的傷口:傷口很不整齊,都是些細小的咬痕和抓痕,部分帶有墨綠色液體,可以排除是人類所爲。彈殼無規律散布着,可以看出是對多個方向射擊過,跳躍者麽,那東西是很麻煩,但是有槍并不難對付,三個人所持的都是突擊步槍,就算被突襲至少也能亂槍打死一隻拉個墊背的,可這裏什麽都沒看見,到底會是什麽呢?
血烏鴉擡頭看了一下樹上,因爲太陽沒出來,他隻看到了白茫茫的大霧,沒現有什麽異常,然後低頭繼續思考其他可能性。
一滴血液滴入地面的血灘,濺起高高血花,血烏鴉的瞳孔開始放大,能濺起這樣的高度說明這滴血來自很高的地方……他急忙做手勢示意後面的人停止靠近,再次擡起頭仔細觀察樹上:大霧使得樹上看起來迷茫茫的一片,除了随風搖曳的葉子外完全看不到什麽。
可是血烏鴉知道,那上面有什麽,肯定有什麽。一陣風吹過,血烏鴉後背涼,他可以感覺到有部分樹枝擺動不是很正常,他慢慢伸手過去拿起小士兵的槍,摸起一個彈夾想換掉打空了的彈夾,空彈夾落地時撞到了一個拉警戒鈴的空罐子,出清脆的聲音,然後--就是樹上出現幾十雙綠幽幽的眼睛與他對視。
"埋伏,它們居然會埋伏。"這血烏鴉當時腦子裏唯一的所想的,他的手仍在慢慢拉動着槍栓,給子彈上膛,"咔嚓"槍栓傳來聲音,血烏鴉心也抽了一下,馬上連續兩後滾翻立刻就跑,三十多條黑影竄了下來追逐血烏鴉。
"開火。"等待已久的吳隊長下命令攻擊,各種槍傾瀉着子彈。但奇怪的是黑影全部左跳右竄避開了所有的子彈,這麽多人打了1oo多子彈居然沒打中一個,隻是把黑影逼得無法追逐血烏鴉。
"走,先撤出這片樹林,樹和光線對于我們很不利。"血烏鴉回到隊伍中間。
"那是什麽鬼東西?"吳隊長大喊,衆人看着周圍劇烈抖動的樹枝,呼吸開始急起來,"想活命的,背靠背,就保持陣型不要亂,慢慢走出去。"血烏鴉看着在樹上竄來竄去的黑影命令到。
有幾次黑影想趁機襲擊,都被逼退了。到了樹林邊緣,有的人步伐開始加快。
"穩住!"血烏鴉再三提醒。
"啊。"一個士兵叫了起來,原來是一斷枯枝掉到了他的身上,然而,這根很平常的枯枝成爲了壓斷那根繃緊的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
吳隊長手下兩個士兵開始狂奔,試圖遠離這片噬人的魔境,可惜的是,有一個運氣不太好,剛跑幾步就被一個黑影落到背後劃開了頸動脈,另外一個則一直胡亂開槍試圖逼退身後追逐他的黑影,"咔嚓"撞針打空了,黑影一躍而上,突然一頓,在地上翻滾起來,接着就是遠方傳來的槍響,鹹魚一拉槍栓,繼續瞄準任何跑出樹林的黑影。可能是感覺到來自水塔上冷冷的眼神,再沒有一個黑影追出來。血烏鴉拎起地上黑影的屍體,和其他人急忙跑了回去。
"李興仁,叫你的人把院子裏的兩棵樹給我放倒了,其他士兵上牆警戒。"血烏鴉說完把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扔。
"猴子?"吳隊長十分驚訝。
"準确點來說是傀儡猴。"血烏鴉開始檢查屍體。"身體毛柔軟,防禦力爲零,背後的臭蟲一眼就能看得到,它的度和強的感應能力都很麻煩,近距離情況下讓它看到你的槍口指向它,估計想射中它基本上是沒戲,這些臭蟲很聰明,知道打埋伏,暫時把它們列爲2a級。現在天開始亮了,霧一散我們就暫時安全了,有狙擊手在水塔上壓制,它們不敢輕易靠近"
"臭蟲怎麽是弄到猴子的?"李興仁問到。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它們絕不會放我們走。”血烏鴉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