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有一次長達6分多鍾的全日食,太陽被黑暗吞沒,亞華聯邦的大地也被黑暗籠罩,等到太陽重現光明之時,大地卻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因此,爆災難的那一天,也被後來的人們稱爲“黑日之災”。
過去了一年半了,然而就是這一年半時間裏,人類卻一直節節敗退,湧上街頭吃人的各種怪物,死而複生的人,讓人膽寒不已,生化危機嗎?很多人這麽以爲,亞華聯邦的軍隊也是這麽以爲的。
當軍隊開始鎮壓的時候,才現這些怪物就算打爆腦袋還依舊撲過來,大多數情況下隻有把它們打得稀巴爛的時候才能讓他們停下腳步,還有許許多多遠古的本應該存在遠古的生物,還有一些根本說不出名字的生物讓軍隊措手不及。更可怕的是,當睡一覺醒來的時候,本來一起并肩作戰的隊友眼睛冒着綠光,撲向自己張口就咬。
一道又一道的防線被攻破,撕裂它們的不是僅僅是怪物,更多的是恐懼。
亞華聯邦的軍隊開始使用核彈,扔了幾顆以後他們就看着地圖愣,到處都是人類和怪物混在一起的地區,他們真的不知道往哪裏扔才能阻止那鋪天蓋地的陣勢。
等人類弄明白自己要對付的是什麽以後,已經太遲了。人類開始縮進地下或者城市裏,那些城市厚厚的圍牆,宣告着末世的來臨……
太陽荼毒大地,煎熬着臨邬城南區每一個幸存者,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的臉龐,讓人感覺到仿佛身處一個死人的世界,所有人的靈魂,似乎都被熱氣逼出了體外。
“啪”的一聲劃破了這一死寂的場面,同時也把所有人的靈魂塞回了身體裏面,每個人都扭頭看向了聲音的出地。
“求求你,我的那份可以拿走,但我妹妹的那份還給我好嗎?她生病了,她不能餓肚子。”一個小男孩捂着腫了的臉哀求到。 打他的人是一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他獰笑着看着地上哀求的小男孩,揚起手又一巴掌過去。小男孩不氣餒,爬起來再次沖過去抱住刀疤男的大腿再次哀求到:“求求你了,行行好吧。”
“滾,再不滾老子就宰了你。”
哀求,往往都是多餘的。
“你不給我,我去告訴血烏鴉。”
“你他媽敢?”刀疤男顯得有點慌亂,急忙讓手下摁住小男孩。刀疤男是個江湖老油條,雖然剛到這個幸存者城市沒幾天,但他早就打聽好那些人可以碰,那些人要躲遠點,而小男孩口中這個“血烏鴉”,是他在南區最應該躲開的人。
“如果你敢去告訴血烏鴉,我就把你妹妹的手和腳砍了,然後拖到城外,喂那些怪物。”盯着小男孩瑟瑟抖的樣子,刀疤男有點得意,随後吩咐到:“搶東西的時候記得撂幾句狠話——怎麽才搶到這麽點東西?”
“大哥,這可是難民區,又不是市區中心,一天才一頓吃的。”這時候,另外一個小混混急忙跑過來報告:“大哥,有巡邏隊來了,是破碎十字!血烏鴉也在!”刀疤男皺起了眉頭:“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聊鬼,說什麽來什麽。叫兄弟們拿好家夥看好那些被搶的人,誰敢張嘴就捅了誰。”
遠處漸漸傳來了腳步聲和刀槍的金屬摩擦聲,五個穿着奇怪制服的人慢慢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最顯眼的人,莫過于那個2米3o左右的大個子,然後,就是那個爲的清瘦的男人,尤其是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目光所到之處,如同剃刀刮過心髒表面一樣,讓人膽寒不已。
刀疤男不斷掃視其周圍的人群,看看有沒有誰試圖做一些暗示之類的小動作。雖然饑餓在時刻刺激着這些難民的腸胃神經,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舉報——他們都是曆盡千辛萬苦才從怪物嘴裏活下來的,手上還可能沾有同伴的血,沒人願意這麽死了。
刀疤男非常滿意那群難民的的表現。
隻不過,腳步聲和金屬摩擦聲都停了下來,刀疤男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巡邏隊的所有人全部停在了他的正前方,他正好可以看到他們五個人的臂章:那是一個黑底白圖破碎的十字架。
一隻戴着烏黑亮臂铠的右手優雅地劃了個圈然後指向了刀疤男,刀疤男的面容開始抽搐,那是血烏鴉的右手。
血烏鴉看刀疤男半天沒反應,似乎有點不耐煩,右手朝下面指了指。刀疤男腦袋一片空白:不可能,他怎麽現的,不可能有人去通風報信,沒一個人跑出去啊,他怎麽可能會知道?
那隻右手再一次朝下面猛地指了指,刀疤男如遭電擊,順從了那隻手的指示跪了下去,嘴裏語無倫次:“别别……烏鴉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是第一次,我再也不敢搶了……”
血烏鴉轉過身,緩緩走向刀疤男,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呃,這位兄弟,你褲鏈沒拉好。”
全場沉默五點一三秒……
“啊?!”衆人大呼,刀疤男第一反應就是往下看:“哎呀,真的忘了。”當他一擡頭,就看到了血烏鴉那張瞬間變得十分奸詐的笑臉。
“我沒搶别人食物……”刀疤男疾聲大呼,随後他的臉變得十分糾結:他把他自己給賣了第二次……
看着血烏鴉一揚一揚的眉頭,刀疤男惱羞成怒,跳了起來:“兄弟們,跟他們拼了,他們才五個,就算再厲害又怎麽樣,我們十幾号人還怕弄不死他們!”呼啦一下從難民群中跑出了十幾個人拿着長的短的家夥圍到了刀疤男身邊叫嚣起來。
破碎十字的人看着這一陣勢完全無動于衷,一個同樣比較清瘦的男人從背上取下狙擊槍細細擦了起來,對面那一夥就全部啞了。
“大哥,狙擊槍輕機槍散彈槍沖鋒槍全部都有啊,咱們就幾把菜刀木棍什麽的,玩不過啊。”一個小弟苦着臉看着刀疤男。
另一個小弟哭喪着臉蹲在牆角畫起了圈圈:“沖動是魔鬼,沖動會後悔,沖動以後馬上變小鬼。”
“滾。”刀疤男一腳把那個小混混給踹翻了,然後就渾身冷汗盯着眼前面這幾個索命鬼,剛才自己确實是火遮眼了,事到如今,隻能賭一賭了。
“有種就别用槍,咱們練練。”刀疤男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老實說,換他他肯定不幹,面子再怎麽值錢,總沒小命值錢吧,更何況在這種活人都沒多少的末世,面子?多少錢一噸啊?
“好啊,你喜歡單挑還是群毆啊?”血烏鴉漫不經心說了句。
“呃……”刀疤男隻是遲疑了一下,随後馬上就回答:“群毆。”十七個打五個啊,這樣劃得來一點。
“這樣啊,好吧,你從我這邊挑一個陪你們群毆。”
……
“你是說,一個?”
“對,你沒聽錯,我所指的群毆,就是我這邊一個陪你們一群。”血烏鴉依舊是滿臉奸詐的笑容。
“一個人就想對付我們十七個,他們是不是太狂了點啊。”一個小弟小聲在刀疤男耳邊說。老實說,刀疤男沒想到血烏鴉會答應,更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反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挑一個吧,十七個人對付一個,應該不至于會輸吧。
于是乎刀疤男一夥開始觀察破碎十字的那幾個人:爲的血烏鴉一米八左右的個頭,外表看起來不算很強壯,最明顯的特點就是那隻被铠甲包裹着的右手,還有身後背着的四把長刀和腰間的兩把手槍,那雙原來冷冰冰的眼睛此時找不到一點殺氣,充滿了調侃的意味,看起了好像沒多大殺傷力一樣,鑒于在難民中的傳言,最好還是别挑他。
下一個,二米三零的個頭,小山一般的身軀,砂鍋一樣的拳頭,過!雖然這個人一臉的憨厚相,還挂着和藹的笑容,但還是絕對不能選他。
此時,破碎十字中一個頭朝天豎起的人問血烏鴉:“老大,搞那麽複雜幹嘛,咱們一起上揍他娘的。”
“罐頭,收拾這些小混混是小事,但是南區現在有多少難民你知道嗎?不少于五千,有時候呢,樹立一下威信可以避免讓那些小蝦小蟹在我面亂處蹦達。聽着,都不許用槍,也不許把他們打殘了,礦區很缺人。”
“啊,還不讓打殘啊?!”
刀疤男一夥打了個冷戰,連忙看下一個:這個人沒多大特點,就是那利劍一般的雙眼與一臉的玩世不恭顯得很不搭調。此時的他豎起擦好的狙擊槍對刀疤男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算了,先看下一個:一頭長……什麽?是個女的?真的是個女的,剛才戴着帽子沒看清,現在一看,那臉蛋,哇塞!那身材,正點!背着個醫藥箱和一把微型沖鋒,一看就是隊伍裏的醫務兵,簡直就是一隻天真可愛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嘛。
“她。”刀疤男毫不猶豫指向那個女人。
“大哥,十幾個大男人圍毆一女的,這樣真的好嗎?”一個小弟小心翼翼問到。
“你懂什麽?你以爲血烏鴉剛才是空口放大炮啊,破碎十字的那個人沒幾把刷子?我要是敢挑那幾個男的等下我們這群弟兄斷幾根骨頭瘸兩條腿你上那裏去找醫生啊?小命重要面子重要?再說了,人多嘛,等下趁亂還可以那個一下?你懂得。”刀疤男做了一個雙手向前抓的動作,眼睛放出一個閃亮。
“哦……,懂!”小混混們恍然大悟,色迷迷笑了起來。
“那個,你們能換個人嗎?”血烏鴉皺起了眉頭。
“怎麽?你想反悔,大名鼎鼎的血烏鴉原來說話和放屁一樣。”刀疤男一臉得意,小混混們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呃,那個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你們愛咋滴就咋滴。”血烏鴉轉過身小聲嘟嚷:“我可是爲你們好。”随後對那個女的說:“巫婆,悠着點。”
“老大,不用擔心我。”巫婆給了血烏鴉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