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振華非常讨厭中間派,但此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就拿眼前這個家夥來說,你讨厭他又能如何呢?他現在已經是總部派來的監察小組的組長,而且手裏大權在握,就算是内心當中對他再怎麽不滿意,有些事情也隻能是忍耐下來,如果要是當場鬧翻的話,對自己的抗日大業也是非常有影響的。
有的時候劉振華自己就在笑,重生到這個年代之後,自己最大的敵人不能算是那些日本人,竟然是軍統上面的這些官僚們,他們和自己是真正的戰友嗎?不給自己找麻煩就不錯了。
“鄭主任能夠給在下行這個方便,這的确是讓在下感激不盡,不過有些事情也是有他的規矩的,包括鄭主任手下的這些人在内,我當然相信鄭主任,但那些人我就不怎麽相信了,這裏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希望鄭主任能夠幫我封住他們的嘴。”
早就知道肯定會大出血,而且這次還少不了,劉振華早就準備好了二十萬美金,這些錢能夠兌換成八十萬大洋。
鄭主任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可不怎麽樣,基本上都在吃老本兒,雖然國統區和日本占領區之間的貿易非常賺錢,但是和鄭主任沒有半毛錢的關系,當年軍統上海站被拔掉之後,鄭主任在外面的人就剩下的不多了。
如果想要進行這麽大層次的貿易交易,沒有幾個相信的人是不行的,沒有了外面的交易之後,手頭就不怎麽寬闊,所以這兩年鄭主任也不跟外面的人進行來往,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沒有足夠的行動經費。
現在劉振華送過來了二十萬美金,對于鄭主任來說也的确是個相當不錯的事情,說是雪中送炭也不爲過。
“小劉這麽做就有些過分了,這不是公然的賄賂嗎?咱們之間還用得着這個嗎?這麽多年的交情了,根本就不需要用金錢來做這件事情的,你把這個錢給拿出來,這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臉,我手下那些人雖然不成器,難道還需要用金錢封住他們的嘴嗎?”
鄭主任的心裏巴不得一把就拿過來裝在自己的口袋裏,但是表面上還不能夠表現出來,還得跟劉振華在這裏拉鋸一陣子才行,要是直接把錢給裝進去的話,那豈不是顯得自己沒什麽見識嗎?
劉振華早就看到了鄭主任眼中的餘光一直都沒有離開桌面上的這張花旗銀行的支票,如果要是當真不稀罕的話,老早就給劉振華裝回去了,現如今嘴上說的是一套,心裏想的又是另外一套。
“老前輩就不要推辭了,我也知道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是怎麽做事的,其實我也就是個說辭,您老人家一句話,他們自然是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麽的,這些錢就當做是我孝敬您的這麽多日子,也沒跟您見面了,按說應該買點禮物過去看看才對,但是我這不是走不開嗎?這就當是代表了。”
劉振華一邊說話,一邊把信封放在了鄭主任的口袋裏,這可是一張二十萬美金的支票,對于那些當權者來說,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更何況鄭主任是被臨時啓用的。
有了這個錢之後,接下來的會談就比較舒服了,鄭主任的意思非常明确,我們不會幹涉你們接下來的任何行動,甚至行動之前也不需要給我打招呼,隻需要行動結束之後給我一個報告就行了,畢竟這個監察小組到這裏來也不是吃白飯的。
上面還有軍事委員會的一些機構在看着,每個月如果要是不把報告給送上去的話,那也沒有辦法跟上面進行交代。
對于這麽簡單的請求,劉振華自然是滿口答應的,咱們雙方必須得好好合作才行,如果要是有一個人不合作的話,那麽這個計劃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橫豎就是爲了蒙騙重慶那些人。
當然眼前是這麽一個結果,至于鄭主任暗地裏到底是怎麽做的,劉振華也必須得留個心眼兒才行,讓自己的一個情報小組狠狠的盯住他們,無論這些人做什麽事情都必須得立刻彙報才行,畢竟這樣的老江湖可是有好幾門的心思,如果你相信他嘴上所說的,那恐怕就是你自己的腦子有問題了。
雙方吃過飯之後就約定了電報聯絡,畢竟這周圍的情況不怎麽穩定,如果要是每次都是真人見面的話,或許會讓日本人找到空子,鄭主任是最愛惜自己性命的,如果要不是爲了手下那些人能夠獲得一些好位置,自己重出江湖的話,絕不會以身犯險來到這個地方。
重慶的日子雖然過得枯燥乏味,但是畢竟在自己的地盤上并沒有什麽危險存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就不一樣了,這裏是國統區不錯,但你真的以爲國統區的軍官就不和日本人有勾結嗎?萬一要是有所勾結的話,咱們這些人肯定會被包圓的,所以睡覺也得睜着一隻眼睛。
在回去的路上,劉振華也是非常的無奈,每天就要面對日本方面的瘋狂反撲,還得面對總部這邊的各種屁事,如果要是沒有這些事的話,自己的這個情報小組無論放在什麽地方都能給日本人帶來不小的麻煩,現在可倒是好了,光給自己找麻煩了。
“鄭主任這邊一定要注意,你們兩個至少要抽出一個人來給我盯着,這個老狐狸可不是表面上那麽好說話,和戴老闆鬥了那麽多年了,這樣的人腦子睡覺的時候都是在高速運轉的,咱們想要在他的眼前占便宜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下個星期劉振華就得從上海返回香港了,所以這裏的事情都要交給孫強和周好漢,如果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這兩個人必須得自己面對,并不能夠所有的事情都去請示劉振華,該交給他們的就得交給他們了,要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看着的話,恐怕一個英年早逝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