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一郎并沒有多說話,這個家夥也是一個老手了,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得慢慢的試探才行,雖然他們已經做好了大部分的準備,但是本着多說多錯的原則,還是盡量少說話。
讓對方慢慢的進入自己的圈套,畢竟從現在的實際情況來看,咱們掌握了主動權,這家夥也不是那一種硬茬子,光看他顫抖的雙腳就能夠明白,這家夥的心理那一關不一定很強,咱們隻需要慢慢的等着,很快就能夠突破了。
“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牛島嶼的反應也在大家的預料之中,就算是一個心理素質再怎麽強的人,忽然間看到自己的上司出賣了自己,内心當中如何能夠過得去呢,原本以爲是外務省當中的一個精英,誰知道被人當成了随意可以丢棄的垃圾。
這種心理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宮本一郎也沒有吭聲,得給這家夥一定的反應時間才行。
如果要是自己打斷了這樣的崩潰的話,再想要有這樣的狀态就不容易了,按照宮本一郎的說法,能夠崩潰的多麽厲害,就讓他到底兒才行,絕不能夠從中間打斷他。
足足七八分鍾的時間,這個家夥眼淚都流下來了,才算是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擡起頭看到宮本一郎犀利的眼神,他才想起自己現如今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态,還在人家的審訊室當中呢!
自己的小命還攥在人家的手裏,如果要是稍有不慎的話,很有可能連命都丢了,在日本還有那麽一家子的人都依靠他要過日子呢!
如果要是他死了的話,他正在讀書的弟弟會被抓到軍隊裏來,正在讀書的妹妹也有可能會進入那種所謂的戰場服務隊,但是他知道那是幹什麽的,純粹是爲那些士兵服務的,絕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有他二十多歲的妻子,從日本過來的時候妻子已經是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如果要是自己出什麽事的話,恐怕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了,所以現如今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隻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必須得活下去才行。
“我對你應該還有用處吧?”
牛島嶼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宮本一郎也是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原本還有很多話要慢慢的引導,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是自己說出來了。
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不管這小子以前的時候是幹什麽的,光憑這一句話,宮本一郎就得對他刮目相看了,剛才已經崩潰的不成個樣子了,現在還能夠分析現場的形勢,足以說明這個人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沒有人願意做無用功,包括我也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長谷川會社的社長宮本一郎或許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不過今天之後或許我們會成爲朋友,但或許我也會送你上路……”
宮本一郎眯着眼睛說道,牛島嶼内心的震撼在他的眼睛上已經是反映出來了,他知道審訊自己的絕對不是個一般人,但是也沒有想到是長谷川會社的社長。
要知道這樣的人在整個長谷川會社也是巨人一般的存在,竟然爲了自己出動一個這樣的人,看來咱的價值還是不錯的。
“我不想你送我上路,我在日本還有很多牽挂,你應該調查過我的家裏,我不希望他們成爲戰争的犧牲品,我希望能夠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路子走下去。
或許外務省無法辦到,但是你們長谷川商行一定能夠辦得到,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又或者是想要讓我幹什麽,我全部可以告訴你,但是我隻希望你能夠放我一條生路,哪怕是如狗一樣的活着,我也希望我的家裏人能夠有好日子。”
這家夥說話的時候眼神非常的堅定,這樣的人有一個特點,隻要是确定了一個目标,他會朝着自己的目标奮力前進。
哪怕中間出現了一些偏差,可隻要是能夠達到他們的目的,這家貨也絕不會有任何的遲疑,此刻他已經是看出來了對方,要麽不會留着他要麽就會有大用。
“放心就是了,你的家裏人會過上好日子的,但是不可能在日本,在東北的沈陽,我們已經是找出了一座别墅,并且還有一些其他的優待,你的家裏人會被接到那裏,而且會受到很好的待遇,包括你的弟弟妹妹在内,日子都會過得很好,這也是我們合作的前提條件。”
想要好好的掌握一個人,必須得先掌握他的家裏人,這點宮本一郎比任何人都清楚,日本那裏各類勢力太多,長谷川商行也不能夠做事情太過分。
但是在東北就不一樣了,那裏是他們的大本營,保護和看押這麽一家人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跟吃飯一樣簡單。
“我是外務省的官員,我的家裏人都不能夠輕易離開日本本土,這也是外務省的一個規定……”
“那隻是對你的一個規定而已,對我們長谷川商行來說,任何規定都是被我們打破的,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仔細的回想一下我們做的一些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任何人的規定對我們來說真的有那個作用嗎?”
宮本一郎十分驕傲的說道,如果要換在兩年以前的話,他隻不過是外務省在京城的一個狙擊手而已,那還是看在自己姐夫的面子上,怎麽可能會有機會說出這麽狂妄的話呢!
幸好是遇到了會長,這才有了現如今的一切,所以在這些日子裏,不管得罪日本什麽勢力,隻要是能夠擴大長谷川商行的能力,這家夥是絕對不會有任何保留的,外務省的高級間諜算什麽?
如果要是允許的話,幹掉外務省的省長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誰讓你們擋了我們長谷川商行的路呢。
牛島嶼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說,宮本一郎所說的是實話,看來自己必須得全面和他們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