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這個情況你又沒有什麽急事,如果要是有的話,趕緊的給我說一下,現在我可是心慌的很,下面的這些經理可都不是善于之輩,趁着會長在香港的這段時間,這些家夥一個個的都過去表忠心,我就害怕哪一天突然間出現一個替代者,那我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都沒了嗎?”
井上一郎現在當真是感覺到了,害怕就跟他嘴裏所說的一樣,如果要是在這裏失去了會長的擡愛,恐怕這家夥什麽都沒有了。
之前從外務省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和原來的生活圈畫上了句号,現在就算是想要回去也不可能了,他隻能是在長谷川商行一條道走到黑。
但問題是走路的時候必須得有會長的指引才行,現在做了那麽多的錯事,會長已經是開始讨厭這個家夥了,所以想要繼續走下去的話,得想個辦法讓會長高興才行。
“姐夫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咱們會長最看重的是什麽呢?還不是咱們手裏的業績報告,我知道香港的公司已經非常賺錢了,但是和幾大英國财團比起來,咱們賺的錢還不是很多,如果要是你能夠讓咱們的錢和英國财團對等的話,你覺得會長還不喜歡你嗎?”
宮本一郎在這件事情上最有發言權,不管是什麽樣的業務交到他的手裏,哪怕是巧取豪奪,這個家夥也能夠交出足夠多的數目。
就好像當年在沈陽一樣,原本的娛樂設施賺的已經夠多了,但是到了宮本一郎的手裏,營業額和利潤足足多出了兩倍,這就是宮本一郎的能耐,這也是劉振華看中他的地方。
“這裏可是和你那裏不一樣呀,你在東北那邊的勢力是我們的,不管你做什麽樣的事情都沒有人敢吭聲,在香港這個地方就完全不一樣了,英國人和華人以及其他的歐美人都有自己的一塊天地,如果要是我表現的太強勢的話,可能會把這一圈都給得罪了,到時候整個香港要是亂了的話,會長到臉上恐怕會更不高興了。”
井上一郎搖了搖頭,他所說的這些話也都是實話,香港這個地方雖然不大,但卻是亞洲最爲發達的地方。
大部分的人都想要在這裏分一杯羹,日本人這些年雖然發展的不錯,而且取得了對華戰争的初步勝利,但是這裏都是歐美資本主義的天下,他們如何能夠買這個賬呢?
“姐夫你真是糊塗呀,我怎麽可能讓你去搶他們的買賣呢?如果要是去搶他們的買賣的話,所引起的重磅别說是你了,就算是咱們會長恐怕也承擔不起,我所說的是在香港的其他日本商人,原來在上海的時候是怎麽做的,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把他們的買賣算在自己的手裏,難不成這些人還敢翻出花來嗎?”
宮本一郎說這個話的時候,他姐夫的眼睛就發亮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雖然這些日本商人是他們的同胞,可是爲了自己以後的道路能夠走得更暢通一點,現在誰會管他們是不是自己的同胞呢?
“這麽做事情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而且這些人單個的力量不大,如果要是讓他們聯合起來的話,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真要是在日本本土鬧騰起來,恐怕這個事情也是壓不下去的,别到時候弄巧成拙了。”
高興過後就是擔心對自己的同胞出手,井上一郎還是有些不忍的,畢竟這些人變賣了日本的家産,按照日本政府的号召,來到了香港。
對香港進行經濟侵略,可如果要是還沒有獲得利益,就被長谷川商行給收編了,真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是什麽滋味兒。
“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比起他們的不高興,比起日後在日本鬧出事情來,姐夫你現在的位置才是最爲重要的,如果要是連這點犧牲都不敢的話,如何能夠在長谷川商行當中立足呢?咱們在上海做的是什麽樣的買賣?除了咱們長谷川商行之外,剩下的那些人能夠喝口湯就行了,哪跟在香港的日本商人一樣,還能夠大口的吃肉呢。”
宮本一郎果然是個心狠的家夥,爲了能夠讓會長高興,也爲了能夠讓自己拿到足夠多的分紅,所以這個家夥做事情無所不用其極,隻要是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管别人到底是如何生存的幹什麽呢?
這些人無非就是一些底層的商人,就算是鬧騰的話,那也不可能鬧騰出多大的風浪來,更何況結合這件事情之後,軍部的高層都沒有把長谷倉商行扳倒,難不成他們有這個能耐嗎?
井上一郎重重的喝了自己嘴裏的酒,然後把酒杯拍在桌子上,這家夥也知道該怎麽做了,所謂無毒不丈夫,如果要是繼續給這些人留一條命的話,恐怕自己的命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兩人一直喝到了晚上十點多,宮本一郎抱着自己的日本媳婦睡覺去了,但是井上一郎就沒有那麽高興了,這家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找到了一系列的資料。
經過一晚上的工作,他把所有在香港的日本商人都給找出來了,而且把這些人都做了标記,有些人的背後是有後台的,所以就不能夠對他們太過分了。
但有些人的背後沒有什麽後台,如果要是讓他們繼續在這一塊賺錢,那就是賺的自己的錢了,财報稍微好看一點兒,會長那裏就能夠高興一點,這個道理他還是能夠看得明白的。
劉振華自然是不知道這倆家夥私下裏幹的是什麽,因爲劉振華現在要面對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詹妮小姐的父親馬特先生馬上就要抵達香港了,這家夥是從澳大利亞直接過來的。
詹妮小姐已經提前給劉振華的消息,讓劉振華和她在港口等待自己的父親,據說這位馬特先生是乘坐他們家族的客輪過來的,這年代一個家族有一個客輪,這可的确是美國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