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放心就是了,我跟這位劉站長也打過幾次交道,他能夠分得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說句不恭敬的話,如果主任平時的時候是親日派,那這個事情恐怕就沒有什麽回轉的餘地了,這家夥痛恨漢奸比痛恨日本人還厲害,科主任經常在外發表抗日言論,這家夥能夠分得清怎麽做。”
葉秀峰所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如果徐恩曾是一個投降派的話,不管這家夥多麽重要,恐怕劉振華都不會管一點兒的。
但是這個家夥平時的時候也安排了不少的抗日行動,更何況他現在是中統的當家人。
一旦要是出現問題的話,對劉振華那邊也沒有什麽好處,所以劉振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葉秀峰自認爲自己還是有這個眼力的,如果連這個都看錯了的話,那也就别在上海灘這裏混了。
“那就好,那就好。”
聽完了葉秀峰的分析之後,徐恩增也算是稍微的松了一口氣,現在在上海所有國軍的力量都已經撤退的差不多了,除了軍統北平分站的情報小組之外,其他各部分基本上都是指望不上的。
雖然美國人保證了,但是美國人隻派來了幾十名海軍陸戰隊的人,這些人既不是情報人員,也沒有豐富的作戰經驗,隻能說靠着美國這個牌子在這裏撐着。
日本人如果長期進不來的話,肯定會想一下其他的卑鄙方式,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人能夠擋住明面上的事情,那暗地裏的事情他能夠擋得住嗎?
同樣是在情報組這裏混的,自然知道日本人的手段有多麽的卑鄙,咱們這邊可是防不勝防。
“主任我有個想法,當然如果主任覺得不對的話,就當做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們如果這一次獲救了,我所說的是如果那麽以後在上海這個地方,咱們是不是能夠跟北平分站的人合作呢?而且也要适當的給人家一點好處才行。”
如果要是在以前的情況下,就算是把葉秀峰給打死,恐怕他也說不出這種話來,這種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了。
兩個組織之間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的事情,雙方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你竟然說這樣的事情,不過現而今這種形式,徐恩增當然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在遇到最大的危險的時候,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手下的人,先想到的是北平分幹的人,這就說明人家是真正有實力的,跟人家合作,也沒有什麽好丢人的。
“如果這一次咱們能夠平安離開,北京分站的人又給了咱們很大的幫助,以後在江浙這一帶,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做主,你願意和他們合作就和他們合作,也當做咱們欠人家一個人情,每年各項的收入分一成給人家。”
徐恩增也是個枭雄,雖然這家夥背地裏做的狗屁倒竈的事兒也不少,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有的。
說白了就是那種有底線的壞人,劉振華對于這樣的人還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要是做任何事情沒有底線的話,恐怕雙方也就合作不了了。
咚咚咚。
徐恩增一晚上沒有休息,正準備想要去屋裏休息一下呢,誰知道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他們所住的地方是一個套房,裏面有四個卧室,所有的人都在這裏,剩下的人都在隔壁。
而且他們都有自己的敲門方式,如果是自己的人的話,絕不可能是這個聲音,所有的人同一時間把手放在了腰間,莫非日本人就這麽殺上來了嗎?
不應該呀,下面不是還有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人嗎?海軍陸戰隊的人怎麽可能會把日本人給放進來?
葉秀峰擺了擺手,讓徐恩增到裏面的屋子裏去,然後慢慢的到了門口這裏,從貓眼裏往外一看,外面這個人沒有任何的掩飾,這就是劉振華。
葉秀峰松了一口氣,把周圍的人都往後退了退,等會兒進來的時候千萬不要有任何的沖突,咱們這些人可不是眼前這家夥的對手。
“這是怎麽個情況?難不成我到你們這裏來都有這麽大的歡迎儀式了嗎?我可是到你這裏來過好幾回了,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手下的人,這麽熱烈歡迎我。”
打開門之後,雖然屋子裏的人都已經把手槍給放下了,但大部分的人都還站在門口,而且他們的手裏肯定是握着槍的,隻不過沒有拔出來,就剩看到劉振華這個放松的樣子,這些人也就知道外面沒什麽事情了,紛紛松了一口氣。
“我說老弟,都這個節骨眼兒了,能不能不開玩笑?你發個電報過來也行呀,我讓我的人二十四個小時守着電報機,結果什麽東西都沒有發過來,反而是你自己跑到這裏來了,這個時候大家的神經都很緊張,要是有個人手抖了一下,在這裏開一槍的話,那可真是有樂子。”
葉秀峰沒好氣的說道。
這種關鍵時刻的确是應該有所準備才是,但劉振華已經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了,更何況葉秀峰之前發電報的時候,已經是暴露了他們這裏的電台。
如果劉振華把電報發回來,也有可能會有一定的幾率暴露的,你們是不在乎這樣的據點,但是我們還要做很多事情呢!
不能夠因爲你們的原因暴露了我們的電台,所以劉振華就選擇自己親自過來了,這樣能夠節省一道程序,沒想到把他們吓得如驚弓之鳥一樣。
“原來是小劉過來了呀,你看這個事情讓你見笑了。”
徐恩曾一直都貼着門聽着,聽到劉振華進來之後,這家夥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下,從屋裏走出來的時候,他手下的這些人都好像看怪物一樣,剛才那個意志消沉的徐主任到什麽地方去了呢?
現如今這家夥爲何如此的精神,這可真是讓人看不明白了,看來上層人之間的變臉比那些唱戲的還要厲害,明明都已經是怕的要死了,但現在還得表現出自己的一番能耐來,當真是讓人佩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