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過來的時候,鈴木先生還是有這個想法的,他認爲就算是長谷川閣下再怎麽厲害,總不可能跟日本對着幹,如果日本方面有了這個想法的話,長谷川閣下也得無條件服從才行,誰知道來到上海之後,他才明白什麽叫做精神領袖。
在日本本土,很多權貴對于這位長谷川閣下不屑一顧,認爲這些小把戲也就是騙騙普通的老百姓,但是在上海這個地方就不一樣了。
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包括海軍陸戰隊的那些軍官,幾乎都把長谷川閣下當成自己的偶像了,所以當鈴木先生做出一些對長谷川閣下不太友好的動作的時候,這家夥受到了各種冷落,這也是正常的,每沒人想找不自在。
“對不起鈴木先生,我們藤井先生今天有事情,就不方便見您了。”
“對不起,鈴木先生……”
這家夥在上海也有幾位好朋友,從日本還未起航的時候,這些老朋友就已經是給他去了電報,希望能夠在上海一聚,現在這些人非但沒有邀請他,反而在他要邀請的時候,這些人竟然是選擇躲着他,這可是一個從來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這些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原來我也沒有想過跟他們會面,現在給他們點面子了,竟然是一個個的都躲着我,莫非他們以後都不想混了嗎?還想我在日本給他們一些機會?”
當着自己的助理和秘書的面兒,鈴木先生多少還得
要點面子,但其實此刻内心當中已經有點慌張了,雖然他的位置不低,但是這幾個人也是很有實力的,在日本也是有很深的人脈關系。
“閣下不用焦急,這些人隻是一些商界人士,說到底也就是些商人,雖然這些年商人的地位有所提升,但是在大日本帝國,他們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秘書在旁邊陪着笑臉說道,鈴木先生雖然點了點頭,但内心當中卻不怎麽認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原來日本商人的地位的确不高,但這些年揮舞着手裏的鈔票,他們已經取得了極高的地位。
就好像日本頂級的财閥,已經是可以左右一些高官的政策,如果要是自己不把他們當回事兒的話,恐怕以後也會吃虧的。
“鈴木先生,川西大佐的秘書給我确認了一下,川西大左好像也沒有時間。”
鈴木先生的助理有些唯唯諾諾的說道,川西大佐是日本海軍陸戰隊的一名長官,也算是頭面人物了,兩人不僅僅是初中同學,而且還是軍校裏的同學,可以說是關系非常的深。
如果沒有鈴木先生幫忙的話,川西大佐在升任中佐的時候,還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沒想到這個家夥也這樣做事情。
就在鈴木先生要發怒的時候,門口忽然有人敲門,鈴木先生有些氣憤的直接過去開門了,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麽晦氣嗎?所有的人都在躲着自己,打開門之後,鈴木先生驚
訝了。
“你的秘書不是說你沒有時間嗎?你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而且爲什麽不穿軍裝?還要換上這麽一身衣服?”
門口的這個人就是川西大左,川西大佐表面上拒絕了兩人的約會,但是内心當中也跟鈴木先生是有交情的,所以換了一身便裝之後,來到了鈴木先生下榻的酒店。
此刻川西大左就好像是做賊一樣,并沒有聽鈴木先生說什麽,反而是快速的走進了屋子。
兩人的關系跟一般人的關系不一樣,在日本也是通家之好,川西大左的孩子,不管是上學還是上班,都是鈴木先生親自安排的,所以也就不用那麽多的廢話。
“你給我小點兒聲吧,你知道你惹出了多麽大的禍嗎?這邊的事情如果要是完結了的話,早點坐船回日本吧,難道你不知道你這兩天發表的是什麽言論嗎?長谷川商行也是你能夠議論的嗎?現在上海所有的日本人都躲着你,就害怕跟你扯上關系,長谷川商行并沒有動你,并不是害怕你的位置,我估計他們已經是有所行動了。”
川西大佐進來痛心疾首的說道,早就想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自己的老同學,可惜的是上海的日本人都等着看笑話,如果川西大左做了這件事情的話,恐怕消息會走路的。
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這邊也是玩不轉的,所以還是找個機會親自過來,沒想到也就是晚了一天的功夫,大部分在上海
的日本人都知道了,這位鈴木先生對長谷川商行不感冒。
剛才的鈴木先生還是氣勢洶洶的,他在日本也是出身名門,一般來說并沒有多少人敢于動他,但也知道自己的老同學絕不會信口開河,這麽多年的交情,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老同學做事情多麽的慎重,如果要不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的話,絕不會危言聳聽的。
“你們先出去。”
川西大佐看到鈴木先生有些失神,馬上命令秘書和助理出去,這兩人也知道川西大佐和鈴木先生的關系,所以此刻這兩人也都鞠了下躬,并沒有任何的反抗,立刻消失在了這間辦公室裏,肯定是這兩個人要談一些機密。
誰也不知道兩人在屋子裏談的是什麽,但是當秘書和助理進去的時候,川西大作已經離開了,鈴木先生呆坐在這裏……
“趕快去聯絡長谷川商行,就說我要過去拜訪一下,就算是長谷川先生不在,去拜訪一下坂本一郎閣下。”
得知了長谷川商行在上海的勢力,鈴木先生竟然是感覺到有些害怕,雖然早先也知道長谷川商行的厲害,但沒想到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先前是所有上海的人對他避而不見,當他把電話打回日本的時候,日本很多人也是在躲着他的,要不就是随便聊上兩句,反正那種敷衍的态度用腳趾頭都能夠感覺得到,解鈴還需系玲人,如果要是還想混下去的話,還得跟長谷川商
行搞好關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