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先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在南方執行任務的時候,跟上司拍桌子那是常有的事情。
但新到一個地方,總不能一上來就鬧翻吧,他們情報機構都是需要軍方協助的。
幾個人又寒暄了一句,也就馬上分道揚镳了,佐川将軍自然是回華北駐屯軍,北平分站的人也就上了火車回北平了。
“平川先生,據我所知你們在北平還有自己家的商行,所以以後特高課的事情就交給我帶來的這幾位吧,你們平川商行對帝國貢獻良多,這一次也損失不少,你們兄弟兩個還是多關照一下自己的事業,如果還是爲帝國奔走,帝國高層也有些不忍。”橋本先生的話非常的含蓄,但翻譯過來還是一回事兒。
你們兄弟兩個以後就好好的做生意吧,至于特高課内部的事情,你們還是别插手了,這也是特高課高層的意思。
聽完了這個話之後,平川一朗脹的臉通紅,這是要卸磨殺驢嗎?
我們平川商行幾乎損失殆盡,現在一句話就要把我們兄弟兩個給踢出去,這也做得有些太過分了吧?
平川一朗也不是好相與的,不過想到自己現在的實力…
自己沒有辦法在北平跟這個家夥争權奪利,當下也就閉上了眼睛,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不同意。
“這是一份我接到的商人的聯名書,在日本國内,已經有很多人在投訴你了,你這是對我國商人的搶劫行爲,如果不是特
高課強行壓下來的話,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麽結果,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之所以在海外征戰,就是爲了給我國國民擴展生存的空間,看你的這種行爲又代表着什麽呢?這是在給我們特高課抹黑。”
這家夥看到平川一朗沒有表态,所以又拿出了第2份殺手锏。
既然你不把特高課高層看在眼裏,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你的小辮子已經抓在我的手裏了,如果還是剛才那個态度,恐怕咱們就沒有辦法好好的聊天了。
在倉庫被毀之後,爲了彌補平川商行的損失,這家夥的确是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
原本以爲自己做得很精細,不會有人看出來的,也不會有人找到證據的。
沒想到那些該死的商人還是保留了證據,而且這些證據還到了橋本先生的手裏。
平川一朗終于不能閉着眼睛了,這已經打到了自己的7寸。
“橋本先生說的對,平川商行是我們平川家族的根基,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會跟我的弟弟一起重新打造平川商行,如果有用到橋本先生幫忙的地方,還請橋本先生…”
平川一朗悲痛的說道,這可能就是自己離開特高課的一個開始。
至于挂着的那個高級顧問的牌子,這可真是可有可無了。
以前是自己清高,不願意去管特高課的事情,但現在是人家不讓你去管,這還是有本質區别的。
“平川先生放心就是了,咱們畢竟是一
個部門的,如果在商業上遇到了什麽問題,特高課這邊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絕不會讓你們受到欺負的。”
這家夥也耍了一個滑頭,雖然說得光明磊落,但同時也代表着另外一層意思。
如果你們去欺負别人的話,那也跟我們沒什麽關系,想要跟以前那樣做生意,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一場兵不血刃的交鋒當中,日本華北特高課完成了權力的轉變。
這位平川先生成爲了曆史,橋本先生變成了新的特高課課長。
日本上層也對他寄予厚望,都認爲這個家夥是日本王牌特工,應該能在華北打開一片天地,不至于被複興社的人壓着。
就在日本方面更換負責人的時候,29軍這邊也沒閑着。
他們已經基本上查明了被洩露的是哪一部分的情報,在大量軍事參謀的忙碌之下,終于算是進行了重新的部署。
但原先占據的地區就是地勢險要地區,就算進行重新部署,那也會有一部分人在原來的位置上。
所以叛徒所帶來的影響還是有的,總不能因爲這樣就放棄有利地區。
“一個叛徒就給我們帶來了這麽大的影響,可能是成百上千兄弟們的命,所以我們得進行自查了,看看我們内部還有沒有這樣的人,早些年大家一起背着大刀片子跟日本人拼命,這些年在京城駐紮的時間長了,難保這些人不會生出花花腸子,周發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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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軍的宋軍長是整個京城地區的實際控制人。
“軍座,這是我們政治部的事情,但是政治部組建的時間太短,大家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包括我個人在内,根本不知道如何查起。”
接待劉振華的那位王主任無奈的說道。
宋軍長也是點了點頭,手下的兄弟有幾斤能水他是知道的。
如果要是真的讓政治部的人去做,沒準會搞得手下翻江倒海的,這可不是一個好事兒,這年頭還得盯着日本人呢!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看到王主任好像有話要說,宋軍長直咧咧的性子。
“我們可不可以找人來幫忙呢?”
王主任的腦子裏閃現出了劉振華的形象,這個小夥子做事情比較講規矩,懂得如何變通,而且爲人機靈,最主要的就是來自于複興社。
那裏可是特務的大本營,要讓他們來查找叛徒的話,總歸比我們這些人要強的多,畢竟人家那邊是專業的。
“接着說。”宋軍長搞不清楚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王主任就把這次的事情說了說,重點提了提劉振華這個人。
宋軍長皺起了眉頭,對于複興社的這些人,宋軍長從心裏是感覺到排斥的。
因爲之前雙方發生過不快,雖然這件事情解決的很好,但如果讓複興社的人來主導,這好像就有點引狼入室了。
把自己所有的家底兒擺在複興社的面前,這怎麽能行呢?這也不符合29軍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