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錢在手上不還會不會咬到手,到了星期天晚上得知已經給了,徐長青就覺得可算是無債一身輕。
這筆款不似有利息的債務,走的還是人情。能早點還給人家自然是再好不過,哪怕人家最後還是存在銀行。
徐長青斜了一眼還在調侃她的沈衛民,将同樣在今天下午結清的包括扣去修繕費在内的租金給收起來。
“親兄弟明算賬,這樣子算是賬目上清了。接下來你要如何引導他們仨投資出去啥的,我就不用管了吧?”
“不用。”沈衛民搖頭,“你就這樣收了不用點了?”
“要點數?”
“當然。”
“有多少,你沒底兒?”
“當然。”
“邊去!”這話就假了!“那邊四合院走的就是一年收一次租金,多明白的帳,還用得了我點數不成。”
這話說的,沈衛民搖頭而笑,“你就不怕我正好趁這次和平哥能幫我打掩護,我先偷摸着攢起私房錢?”
“你不要攢了幹啥用的?我又從來沒有不讓你花錢。”說着,徐長青就懶洋洋地癱在了壁爐前面的搖搖椅上。
說到這個壁爐,就不得不感歎沈兄确實比她會花錢。家裏面有這麽一個通着煙管的壁爐,簡直不要太享受。
“幸福吧?”
“是滴。”
“還想不想再幸福一些?”沈衛民摸了摸她腦袋,再将她腿上蓋着的毛毯扯高,蓋住她上身。
“說。”
“學校附近有個小型四合院,你想不想要?距離學校步行一公裏左右,騎車會更快,就是目前不能住進去。
聽說院子裏的房子院牆有兩處坍塌了,要想住進來得全部修一遍才行。倒是适合咱們住校一個學期再搬進去。”
徐長青睜開眼,“你想要?”
“看你。”
“看我的話,還是先暫停。接下來新生入學肯定要住校一年,這是學校明文規定的,沒必要來往折騰。
再等等好了,等明年再看有沒有合适的地方,到時候再決定也不晚。就這兒已經吓得剛子哥不輕啊。”
清大和京大就挨得老近,到時候肯定瞞不過剛子入住新修繕的院子,那院子就肯定不是租下來的。
正好!
讓沈慧買!
“早知如此,咱不報清大了。”
“大聲點,你行的!”徐長青揶揄道,腦袋轉向窗戶的方向,可惜窗簾布拉上了見不到東廂房有無燈亮。
隻不過想來剛子哥這個時間點已經睡着了,要是她沒料錯的話,這兩天家裏人來人往熱鬧的就夠他睡眠不足。
“不敢,大舅子難纏得很。”沈衛民說笑着伸了個懶腰,“打聽到了,那位沒被錄取,不存在錄取通知書被毀。”
突然一下聽到這話,徐長青差點沒反應過來。等回醒猜到所說的那位指的是誰,腦袋枕在搖椅上又不好點頭。
一時,徐長青懶得坐起身或是擡頭,她就更像似慢了一拍的道了一聲:“哦。”想想又接着解釋道。
“不奇怪。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她填志願的時候就壓根沒想填報中專學院,更别說除了本地的那些學校。
以她的心氣,她是絕對不會填外地學校。這麽一來就不奇怪了,數理化這些學科,她原本就不擅長。
到底是歇了一年,加上談情說愛期間心思就壓根沒在學習上,就憑死記硬背短短時間能記得了多少。
她又不像長河,能聽人勸。我讓長河背什麽,他就能二話不說連夜也要背下來,背好了還常常默寫下來。”
沈衛民點頭:這倒是,在學習上長河對你就有謎一般的崇拜,之前複習的時候就誰的話都不管用。
“說來也是奇怪了,我爹娘生四個兒女,就她一個人很奇怪。”說着,徐長青更是下意識放輕聲音。
沈衛民趴近。
“就好比說背誦一篇課文,按理來說,既然已經背的滾瓜爛熟,那是不是最少也能記住十天半個月?
她沒有的。不用一個星期,隻要這期間沒人隔三差五提醒她再背一次,轉眼功夫她就能忘的一幹二淨。”
“記憶不好。”
“不是!”徐長青不是很想多提徐白蜜,但話趕話的,既然說到這了,她想想就接着說道,“除了在學習上,她記憶力其實好的很。很多時候,我都忘了小時候的事情,她就能還一直記住。”
見徐長青說着還一臉頗爲想不通的苦惱模樣兒,沈衛民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心思太雜了呗。餓了沒?”
“啊?”徐長青拍了拍自己額頭就坐起身,“差點忘了,今晚想吃啥宵夜?”
“安心坐着,我是擔心你在家晚飯吃太早,又吃得少,這會兒餓着。想不想知道姓方的有何異動?”
“不想。”徐長青再瞧了眼沈衛民,見他确實不像是餓了的樣子就沒再站起身,又往後一靠癱在搖椅上。
“當真?”
“有陳許兩家盯着,跑不了丫的。”徐長青捂嘴打了一個哈欠,“還是原計劃明兒就要先去學校轉轉嗎?”
“不了,先在家好好過個元宵節,順便再帶剛子出去走走。等二十二那天去報道,到時候再轉都來得及。
有三天報道時間,啥學校轉不完,倒是項二他們幾個二十二到,到時候可能要去趟他們學校。”
得,不問就不說,這會兒倒是又聽到一個消息,省城那幾位可算确定出發時間。“這裏就不打算讓他們過來了?”
“到時再說。”
還到時再說?今天就十九,距離二十二也幾天了。徐長青瞥了他一眼,“可以選二十三(日)去報道。”
“不用擔心他們,到時火車站會有各所學院新生迎接點,咱們去接他們回來反而亂了他們各自計劃。”
“……”
“放心好了,我跟他們約好了二十六,就是星期天中午大家在天口門彙合,等到時候人會齊了再說。”
“行,你決定就行。總歸是你發小,想來如何安排,他們幾個性子,你也摸透了,不會鬧不愉快就好。”
“不會。”不存在什麽不愉快,真要有人爲此心生不快,這種人不來往也罷。“這會兒困了沒?”
“沒。”這個字,徐長青就回不是一般幹脆。她懂的,這兩天身邊都有人,他這會兒就想着和她私下唠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