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道辦備報沈衛民四個人入住信息，順便取回這個月票劵出來，何立平就“押”着他還不老實的表弟先回四合院。
此時，四合院裏就連之前還沒離開的何曉彤和賀建民小兩口都已經出門，倒是如他所料般的正合适來個一對一談話。
礙于天氣炎熱，又是正午時分，兩個人也沒打算回去燒菜做飯，他們就在路上帶回了午飯和一壺打的散裝啤酒。
因原本就沒有還要先回四合院的計劃，這回就連打包帶回來的鋁飯盒和裝散裝啤酒的壺都是交了押金帶回來。
正房的堂屋。
沈衛民先給何立平倒上啤酒，再給自己也倒了一碗。不等何立平開口，他就先端起碗來，“幹了？”
“行啊。”
“局氣！”沈衛民習慣性地來一句贊，“說笑的，昨晚已經喝了不是好，這會兒咱們哥倆慢慢喝就行。”
何立平斜了他一眼，将碰了一下的碗給收了回來先喝了一口啤酒之後放下，“接下來你到底是個啥打算？”
“這個要咋說呢……”沈衛民也放下碗拿起了筷子點了點屋頂，“聽你們的意思，上面不是還沒确定下來。
你就是讓我說，我這會兒也說不出接下來如何打算。再有，如果要恢複以前那種高考制度的話？”
“如何？”
“哥，學習成績啊。”沈衛民搖頭，“又不是推薦上學，最後還不得看能考多少分，如今說打算就委實過早了些。”
何立平揶揄地斜倪着他笑了：“沒信心？”
“廢話了不是。”
“那你還敢計劃先買房子？”
沈衛民聽到這話就用筷子先點了點桌上的菜，示意何立平别關顧着說話，先吃菜：“這話說的，兩者并不矛盾。
這裏畢竟是首都，就是沒機會來這邊上大學，等兄弟我在老家混不下去，到時候能投靠的可不就隻有你了。”
“别說，你這話中聽！”何立平失笑搖頭，“算你哄人的功底又加深了。鬼話連篇，我信你個邪！”
“看！”沈衛民學他搖頭，“跟你說老實話了，你又不信。你就當我想多找一條路好了，一旦時機成熟，我就來和你彙合。”
“舍得挪窩了？”
“擡杠是吧？”沈衛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此一時彼一時，九歲稀罕老家，十九還就稀罕大城市不行？”
“行~”何立平拉長了調調，“咋不行。原本之前我就尋思着等你這兩年待老家待膩歪了就想個法子拐你過來。
誰料到你又突然從省城跑回去定親，去年年底大哥他們回來，我們哥幾個還說你這麽搞是不是就沒打算離開老家。
怎麽說好呢，你有些時候很像姑父，要不然你不是沒有機會出來，咱們家人脈先不說，石爺爺的關系總還在吧？”
“開啥玩笑，你确定一旦讓石爺爺出手不會打發我去最偏遠的地方？不說這些了，趁着這會兒沒人，咱先聊聊眼前的事情。”
“好啊。你先跟哥說說你這些年折騰下來，到這會兒手上到底還有多少家底，不算那筆錢，不算上你小媳婦兒。”
沈衛民無語。
“咋地，不好坦白？”
“這倒不是，咱哥倆誰跟誰。”沈衛民端起碗，“我手上到底都有啥好東西，估計你比我爸媽還一清二楚。”
“少來這一套。”何立平也端起了碗，碰了一下沈衛民端起的碗，“我知道的也就你手上那幾個金镏子。
那會兒咱們哥倆才多大點，誰知道到你這些年來有沒有手頭緊的時候在私底下換成了東西寄給誰了沒。
不瞞你說，我那些東西倒是一直都有留着，而且還多不少。這回你要是先買四合院不湊手的話，哥這就有。”
沈衛民反應極快，聽到最後一句話，他随口就問道：“這麽說來，就我手上這萬把塊錢還不夠數了？”
何立平沒否認，“肯定不夠。你也不想想你讓我打聽的都是在啥地方的院子，好家夥，一溜兒的靠近什刹海。
别的咱們不說，就光那一套挨着後海的三進院，我就找人打聽了，說是裏頭不是一般破，可人家出價就要五萬。”
“五萬？”過了，好一個獅子大開口！就是還沒去現場，就那破院子，他還能不清楚敗壞到何等程度？
看着沈衛民皺起眉頭，何立平忍笑，“咋樣兒，還要不要？”
“要不起。”
何立平大笑。
這家夥！沈衛民見狀失笑搖頭，“行了，别繞圈子了，我就跟你坦白說好了，我手上如今還有幾根小黃魚。”
“這還差不多。”聽了這話，何立平就沒再繼續逗表弟，他也沒再追問所謂的“幾根”到底是還有幾根。
論攢家底本事，老何家兄弟姐妹全部算在一起都不如他和小三兒，畢竟他哥倆可是老太太一手調教出來的。
那時他和小三兒還小得很，老太太還健在，她老人家就常常私下教他們哥倆啥東西都比不上藏金子保險。
可惜她老人家走得太早，還有很多的故事還沒來得及講給他們哥倆聽，也沒讓他們哥倆好好孝順享個福就走了。
再想起慈祥和藹又偏寵他們哥倆的祖母，何立平更是少了幾分說笑心情，他先站起身掏褲兜取出折起來的紙。
“你自個看。我倒是幫你看中了一套，詳細資料就在第一張紙上。這套一共三進，裏頭還帶着一個小花園。
總的占地面積約有一畝六左右，也是靠着什刹海的水域。這一套四合院還有個最大的優點，保存的比較好。
要是買下來的話，倒是就不需要花大筆錢修繕，不像那一套就跟個大雜院似的，後續修整都要花不少錢。”
沈衛民點頭，“多少？”
“三萬。”
“多少？”沈衛民擡頭。
“三萬。”何立平重申一遍，“我前天去過那裏了，三萬的價确實不高。要不是你要，這個價，一般人拿不下來。”
沈衛民皺眉，“找人了？”
“這你就别管了，反正咱又沒有強迫人家賣房子。這也是屬于個人剛收回，成交價也不用寫入轉讓合同。
你想要的話，到時候談妥了，明面上給個萬把塊錢，剩下的用小黃魚補上，回頭去房管所讓援朝出面過個戶就行。”
“兩萬的小黃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