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連忙打斷,再讓你說下去是出門還是不出門?沒瞅外頭就在等着你出發。“都有,你們仨都有。”
“你啊……”
白成剛見她伸手手指了指外面,他也知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何意,再推遲被其他人瞅見肯定不好。
不說兄弟,就是他大娘瞅見也不好。同樣是表兄弟,錯, 是表兄妹,怎麽當妹的就光惦記他這個哥了。
“行,我初二三就回來。你真不跟我去和衛民彙合?家裏該準備的年貨都準備好了,去一趟省城又不是……”
“舅,你們在家呢。剛子在不在家?剛子!……”
話到一半,白成剛再次被打斷。聽這聲音, 他更是無語了:這倆人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剛子,長卿在不在裏頭?”不等回複,沈衛民快步進屋就先笑了,“我就說我媳婦兒一準不會跟我走岔路。”
能的你,從我姑家到我家就這麽一條道,還整得你倆老有緣分似的。聽到這話,白成剛忍俊不禁笑了。
“咋過來了,不是說好了和剛子哥在你那邊道上彙合?”徐長青看向沈衛民腳上靴子時不由輕蹙了下眉頭。
“沒啥行李,走着走着就過來了。剛到的家,咱奶說你一早往這邊來了,我還擔心咱們走岔路呢。”
說着,走到徐長青身邊的沈衛民就壓低了聲音,“咋樣兒,要不要一塊去?咱奶和咱娘可都答應了。”
說話歸說話,幹啥又黏黏糊糊上了。這沒出息的家夥,他不認識!白成剛擡頭朝屋頂翻了一個白眼。
“剛子?”
“算了,一起走吧。”
“下雪呢。”
“停了。說來也奇怪, 這雪也停了, 好像就在呼喊你也可以出去轉一轉了。絕不是幻覺,千真萬确。”
“成仙了?”徐長青瞪了他一眼, 忍不住先笑了,“那我先回去安排一下,你先幫剛子哥搬東西。”
“我還掐着一算,今天利出行。慢點走,來得及。不用再跑過來,這邊裝好東西繞過去接你就行了。”
見徐長青回來,白秀蘭趕緊先将整理好的一沓子票劵塞給閨女,“裏頭有你衛民哥拿回來的,你先收好。”
“咋回事?”
“你衛民哥讓娘挑有些有用的先收起來,還挑啥,索性你們自個帶上瞅瞅哪些當用的花了就好了。”
這家夥又來這一套了!徐長青啞然失笑,“好。就是我過去最快也得要明晚才回來,家裏頭就您和我奶……”
“還不放心啊?你晚上沒在家,你奶一準會讓你爺回來住。再說了,家裏還有小黃你怕啥,娘又不出門。
倒是你要小心點,太晚了就多住一宿,到時候和你小敏大嫂他們一塊回來也好。娘在家會照顧好你弟妹。”
既然話到這個份上, 徐長青就沒好再多言,打算等會兒出門經過隊院再和她爺爺打個招呼再說。
“還有凍豆腐要不要帶些過去給你衛民哥他舅那些親戚嘗嘗鮮?要的話就趕緊收拾, 晚了就不趕趟了。”
“城裏又不是買不到。”
“是能買到, 可不是限量供應了還得要大半夜開始排隊,要不然你大舅娘幹啥每年都給你老舅準備。”
“不一樣。有準備,沈媽媽自然會準備好。我現在都還沒嫁過去就整得太周全幹啥,想奪權呀。”
“就你老有道理。行,你說了算。在外和你衛民哥那些發小接觸是注意好分寸,記得你是姑娘家,可不是小子。”
“明白。”徐長青忙不疊點頭,“您看,您還有啥要我帶的沒?有,我就一次帶過來,正月裏就不出門了。”
“沒了。”
想想,白秀蘭還是不放心。就她家衛民那些舅呀姨的,還有二姥爺之前禮數周到的,讓她家長青空手去肯定不好。
見徐長青要進東裏間拿包,白秀蘭也不多說什麽,趁這空檔她就跑去問婆婆之後征得同意先收拾起東西。
正如孩子奶所言,禮多人不怪。既然他們那邊親戚對她閨女重視在先,那她這個當娘的就更不能失禮于後。
她也不圖人家誇一句自家厚道正派啥的,就圖這些親戚往後念着些孩子重情,有啥事能幫一把是一把。
再說又不是啥好東西,都是自家做的,多少能代表孩子誠意,想來佩英姐也會很高興倆孩子重視她娘家人。
白家那邊沈衛民和白成剛裝好東西由白老二趕着馬爬犁過來時,他就見到他嶽家院門口可算堆了不少東西。
拒絕?
算了。
但這些心意不拿出去亮一亮?他可不喜歡錦衣夜行。沈衛民就特意搶過白老二手上趕車的話回了一趟向陽大隊。
這一趟可不是直接從大道經過他家後院子這麽簡單,白老二就親眼目睹他大妹家的這個姑爺差點就要做上天了!
知道的,這一車東西是他侄子拉到礦區一家人過年,不知情的還不得誤以爲他大妹兒有多重視這個姑爺。
但是?
别說,經過這孩子一張巧嘴瞎扯下來,往後老沈家還真沒人敢小瞧了他大妹兩口子,小瞧了他外甥(女)。
最起碼,這當婆婆的被兒子這麽一哄,對兒媳婦要是還不滿意真要喪盡天良了。但有這麽一個兒子?
給他?
再能幹?
他都不要!
胳膊肘全往兒媳婦這兒拐的兒子要來幹啥。不過從這兒也能看出确實如大哥所說,他們家長青是能做得了主。
這孩子還就不随她娘,随了她爹十成十。跟她爹一模一樣不聲不吭的,讓了、退了,但該要的卻件件沒落下。
徐長青是不知她二舅此時所思,自然,就是得知了,她也不奇怪。對她更誇張的說法,她又不是沒有聽過。
該要的卻件件沒落下還是好聽的,最難聽的時候親戚裏傳她沒人味就比比皆是,好像就她徐長青最不配爲人。
天知道她後來又是咋得罪了那些親戚,不就是沒錢借出去,但她也花錢将白子溝給好好整了整不是。
不說徐白兩家的祠堂是她徐長青一人出錢所建,就是白子溝裏道路外大道等基礎設施就費了她不少錢。
其實她這人挺好說話的。這不到縣城下車了,她就第一時間先掏好酒給她二舅喝一口暖和暖和身子骨。
“給票。”
“沒必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