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蘭匆匆而來就見前院圍了不少人,聽這動靜還夠喜慶的,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還是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豬頭?
吃肉?
這是啥意思?白秀蘭未作多想快步往前走了兩步就先望見她未來姑爺在其中,許是聽到她來的就先朝她喊娘。
哎喲!
要說起她家衛民這孩子是真的沒話可說,就是這心裏頭老覺得對不起沈家嫂子,好好的一個兒子被她閨女給拐了。
“秀蘭啊,你姑爺給你家送豬頭來了。你這倆姑爺一個比一個強, 比兒子多好,你家往後不用愁喽~”
白秀蘭沒去在意二嫂話裏帶着酸,看到兩頭籮筐,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連忙按住她家不懂禮的閨女擡着筐的手。
随即再看着未來姑爺,她就先急上了:“咋不留家裏頭, 快放下來。”咋能啥啥都往她家裏頭扒拉,像啥話。
沈衛民朝受驚的丈母娘安慰笑笑, “娘您先别急,先聽我說,是我爸媽非得讓我送過來給他們兒媳婦壓壓驚不可。
我媽說前兩天吓着她兒媳婦了,居然在自家門口讓她被人欺負了。這不當時我二嫂跑回去喊我二哥過去。
等我二哥趕過去,長卿都回學校了,我二哥當天下午就跑去找我爸,我爸跟我媽一說,正好我舅他們寄了不少票回來。
加上我哥他們的票,家裏分到的票,足夠的,沒找其他人,我媽就讓我拿票找我明秋叔弄些肉回來給長青壓壓驚。
結果也是巧了,我拿票去找人的時候,今兒那邊正好有豬頭,我就要了。正好今兒多人,咱鹵好大家夥一塊吃。”
徐長青朝看向她的娘點了點頭,“回頭留些給衛民哥帶回去就行, 城裏不好煮。您先陪我大娘她們坐會兒。”
“我和長青去後院就行,娘您也好回房瞅一下我弟弟妹妹。爺爺, 大爺二大爺,大舅二舅,我去去就來。”
“去吧,快點過來陪我們喝一杯。”徐大根樂得笑眯了眼,“說起來還得多謝孩子他舅,這門親事還得多虧有你。”
可不敢當!
白新生擺了擺手,“是孩子先自個中意。再有咱們家長青确實不錯,我那老戰口友兩口子才看重咱家孩子。”
至于爲何送豬頭給孩子壓驚?不提也罷。能生出個不怕事大的小兔崽子,他老子沈明全本身就是一個渾人。
也就是如今大家夥都是當爺爺的人了,沒人再想起當年少年時期的沈三有多混蛋。唉,遺傳這東西是真可怕。
這一套套,一句句的,簡直就是第二個沈明全,是吃啥都行就是不吃虧。這小子!和他爸一個樣,妥妥的一個沈霸道!
“妹夫來啦。”
“你都邀請了豈能不來。”沈衛民笑眯眯地朝相迎而來的方俊點頭,“車票都買到了沒,不行我打個電話。”
“買到了, 這次多謝了。”方俊連忙應道,“我也不說來京城有事隻管來找我,以後有什麽事隻管說一聲。”
算你識趣。
沈衛民含笑點頭,也未謝絕方俊上前搭把手擡籮筐。這樣不就挺好的,别惹我媳婦,誰的日子多好過。
這一頓讓白秀蘭提心吊膽的晚飯,在沈衛民到來之後算是和和氣氣地落了幕,連最令她擔心的大閨女一晚上也難得話少。
有那麽一刻,她都懷疑是不是隻要有她這位未來姑爺在場,許是她男人這一天在家的話也能一家人和和氣氣吃過團圓飯。
顯然。
事後沈衛民一句我爹沒接他電話就讓我回來看看,讓白秀蘭算是徹底明白她男人之前說的絕不是開玩笑。
更要命的是她家長青還來了一句我爹親自寫的斷絕書就在我二爺爺手上,我是不可能明天還要去送人。
原本徐長青還不想在她娘前面“潑冷水”,但讓她明天當代表送人到縣城坐車?當她真能大方到退了又退。
“不開心?”今晚被留下的沈衛民看了看鍋台裏邊煮豬頭的徐長青,趁着徐老太離開之際,他先悄聲問了一句。
徐長青搖頭,“早就知道的結果,有何值得我不開心。你快去睡吧,這裏有我,晚了我爺爺都要酒醒了。”
“沒這麽快,今晚喝的有些多。我不是問你這個,那個陳桃的事情發生之後得出的結果可讓你滿意?”
徐長青歪頭瞅着他。
沈衛民失笑,要不是手髒,他很想摸一把媳婦的小臉,“我家除了拎不清的老二兩口子,全過了吧?”
“你還是想想回去咋交差吧。”還我爸媽給兒媳婦壓驚?“昨晚你是不是去找了陳狗剩他們哥幾個?”
“他們找你了?”
徐長青點頭,瞟了眼正房通過後院的過道,“是找來了,所以我今天才回來晚了。抱歉,不該讓你爲難。”
“說啥呢。”沈衛民瞪了她一眼,“你是我誰,還用得了我說?現在該放心了吧,我就說我爸媽是真心稀罕你。”
徐長青笑笑。
“媳婦兒~”
“好好說話。”
“我錯了,不該留下的。”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瞧瞧,腦子一沒跟上就今晚連抱媳婦的大好時機也丢了。
“你說我這會兒提出要走行不行?”挨了徐長青一個白眼的沈衛民立馬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你不想我?”
“偷喝了幾杯?”
“就那一碗。”沈衛民豎起一巴掌,先掰下一根手指,“就這一碗還是四分之一的水,幸好沒人搶我碗。”
徐長青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哪是沒人敢搶你碗,是沒人敢讓你喝多,就怕你不是砸豬頭,是拉一頭豬當場宰了。”
“那是。”沈衛民好不得瑟地揚了下下巴,“你瞧你男人這事兒整得咋樣?心思多的就會想多,吓唬住了吧。”
“幹的漂亮。”
“我來之前她沒在你跟前瞎得瑟吧?”
“回來晚。”徐長青想想還是未提之前徐白蜜還撞了她一下,“你來那會兒,我剛從裏屋出來沒多久。”
倒是能借此誇他鎮得住場子,可同樣的,說了,以她對沈衛民的了解,他是絕不會放他們輕輕松松離開。
沈衛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算了。離開就行,免得節外生枝。”
“陳平的也到了。”
“真瞞不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