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突然的來一句媳婦兒你發現了沒,咱老舅這兩年居然都不給我零花錢了,尤其是這一回老舅還找我要煙。
可不得找你要煙,你都出名了的見煙見酒就收,大舅家供應的煙酒票這一年下來就幾乎連和平哥都沒摸着一張。
徐長青都不好意思說沈衛民收藏着那些煙酒幹嘛,酒還好說,煙又不吸的,藏着擺着還能等升值了賺一筆不成。
想到長青園裏面近兩年沈衛民收藏在保鮮倉庫的的特供煙還老聲明也是非賣品的,徐長青又忍不住笑出聲。
真逗!
不是一般逗!
就好不如現在地上分開的這兩堆,三分之二多的給大哥,剩下三分之一少的,這位居然還想挑出來一些。
徐長青眼見沈衛民還要挑出剩下的一包奶粉,她不得不拉住沈衛民。差不多了,再挑出來還不如空手上門。
不過比起楊曉琳,許曉娟這位大嫂确實會做人,機械廠這套小院子按分家來說,這小院子就是老大和許曉娟兩口子的。
可人家就一直不管她兩口子有沒有機會在此入住,至今就還留個長輩入住的東屋和廂房她兩口子來此住過的一個房間。
徐長青再打量了一圈這個房間就留下沈衛民先去了上房西屋,當然,她也不可能提什麽沒必要特意留出東屋給長輩。
别說分家了,就是還沒有分家也輪不到她一個當弟妹的指手畫腳,就連留給她兩口子的房間,徐長青也沒提。
好意,心領着就是了。
時下雙職工家庭的産婦一般來說度過幾十天的産假就可以将孩子送到托兒所,托兒所就接收二個月到三歲半的孩子。
而機械廠就有機械廠的托兒所,幼兒園、小學到初中,其中托兒所和幼兒園就按女工三班倒時間二十四小時接送孩子。
徐長青進上房西屋時,許曉娟就正給剛接回來的小兒子喂輔食,這個今年正月初二出生還沒滿周歲的小家夥正吃得歡。
見許曉娟停下來轉頭和徐長青說話着居然不喂他,可讓小家夥給急的,伸小手就想去搶他媽媽手上端着的小碗。
“嗨,還是個急性子。”徐長青好笑不已,但又免不了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在托兒所沒吃飽讓孩子給餓着了?”
“不是。”許曉娟一手擡高,一手哄着的繼續喂,“保育員阿姨裏面就有他表姨,餓誰都餓不着他。
這孩子就是剛拉了小肚肚空了,又是他老喜歡的甜糊糊。他愛甜,跟他哥一樣,我都不敢讓他多吃甜。”
說到他哥,徐長青不由瞅了瞅腕表上時間,“還好,距離壯壯他們小兄妹倆人應該還有個把小時吧,我去接……”
“不用接,你先坐着,他們知道回來,再說我媽也會去接安安,你安心坐着就是了,打算好哪天回老家了沒?”
“好,我不起來,你隻管喂就是了,遲了該涼了。”徐長青伸手示意小家夥就等着投喂,“大概要下周一。”
“下周一……”許曉娟算算日子,“那差不多農曆二十一,倒是正好回去過小年,我今年倒是二十五就放假。”
“那等你們?”
“你肯定等不了。”許曉娟說笑道,“我還想你家養的那兩頭豬早點殺了好回家不買肉呢,你還是早點回去好了。”
徐長青失笑。
“就是不知你二嫂今年回不回去過年,之前就聽她說等過了臘八送她媽上車就回老家,不知咋的又沒動靜了……”
意思是說楊母原本過臘八就會回去,結果到現在了還沒走成?徐長青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可算喂完兒子給兒子擦嘴的許曉娟。
“……他們兩口子也不知咋尋思的,讓我們都說他們那院子是二姨家的,二姨兩口子在外工作就讓他們先住着。
偏偏你二嫂又說她媽這回親自來就是補人情,說是她家裏人原本早就想親自來一趟,怕東西寄出來不安全啥的。”
補人情?
“正好說這話的時候咱媽來省城會親家還在這邊沒回縣城,咱媽當時就沒問都補了啥人情,讓你二嫂自己看着處理。
反正吧,我都被你二嫂搞得稀裏糊塗的,說是孩子姥姥來了打秋風吓得不敢說那院子是她自家的吧,又不像的。”
徐長青贊同點頭,“的确,還是咱媽說的好,還是讓二嫂自己看着處理最妥當。”鬼知道補啥人情?
何況,楊曉琳的話原本就說出口十句裏面能有一半是真的很了不起了!“你看我和衛民哥給丫丫姥姥啥東西合适?”
“啥東西合适?”許曉娟拍了下小孩子屁股讓他一個人玩的想了想,“等她要上車準備些香菇木耳啥的土特産?
我就尋思着等人要走了買點東西給她帶回去,不過你最好先問咱媽意見,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哥仨自個商量好了。”
“好主意!”徐長青翹拇指,“那我還是交給衛民哥好了,就是,假設啊,你娘家要走禮的話要提前通知我一聲。”
許曉娟好笑點頭,“不用了假設了。這個好說,等會兒我媽過來我就問她,最遲不會超過明晚肯定給你答複。”
“好。”我不尴尬,誰都沒法讓我尴尬,徐長青不由的笑道,“沒跟你客氣,我就是不知咱們娘家兩邊要不要走禮。
當然,說實在話,主要還是和二嫂娘家遠了,一直沒動靜的,突然的一下子,連人都了,我就覺得有些懵。
二嫂她媽又不像你爸媽,我還沒和衛民哥結婚就認識了,我就是有失禮的地方,你爸媽就肯定不會說我什麽……”
許曉娟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大笑,伸手就去捏徐長青的臉,“你還有失禮的地方啊,我媽都恨不得你是她親閨女!”
徐長青麻溜兒往一側躲閃,避開許曉娟魔爪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去捏你兒子!正好我娘也老說你,咱這就換!”
“好,明兒就換!”
“哪個明兒?”
“明兒的那個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