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麽一個字,值了!沈衛民絕不承認他心裏就尋思着來日方長,先姑且放過他媳婦兒這個小沒良心的。
換了一身,他也沒在主卧多留,夏天天氣熱,又是爺們,沖個澡速度很快的, 很快的虎子便能整理妥當。
出主卧,上書房。
沈衛民便大緻看了看現在書房裏面都擺了什麽東西,再聽聽徐長青長話短說的,也好做到心裏有個底兒。
可這長話短說的,再如何個短說,終究還是沒來得及到對面吃點再歇會兒,梅叔兩口子就一前一後端托盤而來。
老客氣的, 又是孫小姐,又是孫姑爺,沈衛民就聽得連忙讓梅叔兩口子千萬别喊他兩口子什麽孫小姐孫姑爺。
人家兩口子是重情感恩,可不是什麽下人,前世就多虧他們兩口子照顧長卿,就是長卿後來搬走也是對她厚愛有加。
隔段時間隻要長卿沒來這邊,知道長卿剛創業忙于事業常駐寫字樓,梅叔兩口子就隔三差五的煲湯輪流着送過去。
就是後來長卿又成了個天上飛,梅叔兩口子還是隔三差五的打電話讓老管家照顧好長卿,他們就比誰都熱心百倍。
那會兒程老還不是長卿親爺爺呢,就程老孤家寡人一個,但凡有些私心也不可能對極有可能搶遺産的長卿厚愛有加。
這就是梅叔兩口子,明明梅叔就有一手好廚藝,卻還是以下人自居爲傲,一生始終謹守着世間極少的知恩圖報本性。
這樣的兩口子,他可不敢不尊重。實在是太實在了,要是本性壞一些倒好, 偏偏他最怕的就是這種死心眼的人。
這不,剛剛還點頭答應不喊孫小姐和孫姑爺了, 還沒轉個身離開, 梅叔又叫了孫小姐孫姑爺,老爺說晚上上外面吃的。
您行!
您真行!
回頭敢當面喊程爺爺一聲老爺試試看!沈衛民樂得哈哈直笑的同時讓梅叔兩口子趕緊下樓去休息休息。
就這幾個碗洗洗又怎麽了,多大的事兒。何況家裏不是已經請了鍾點工,你們總得留些活兒讓人家來幹吧。
一旁的徐三虎老佩服他這個兄弟了!同樣下午剛見面,他這個兄弟就能在最快的時間和人家一下子就熱乎上。
用剛子的話來說,他沈三就沒有講不來的人,上輩子就一準是媒婆,于是這輩子媒婆就投胎成了賊能說的沈三。
“……我就尋思着燒磚不錯,正好二号地那兒就空置着,以目前的資金和人員來說,那塊地還得要再等等動工。”
對于沈衛民提起的這樁事,徐長青自認無異議,前幾天他在電話裏就有提到,她就很覺得此決定極好。
目前特區剛發展,像石子沙子就是急需品。要可以,别說磚廠,她倒更想投資個水泥廠, 可惜眼下還不行。
“……來之前能盡量安排的,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就是老家那邊随着兩批人前後跟家元哥出來幹,動靜估計不小。
連第二批人員都到了,我又經常上一号工地轉悠,估計瞞不了咱們兩口子還摻了一腳,你要有個心裏準備才行。”
徐長青點頭,俏皮的耍了一個小無賴,“反正不承認,誰也拿咱沒法子不是。劉衛東就沒問你上特區幹嘛?”
“有啊,期間連你沒和我回制衣廠都問了,我說你辦了證件來這邊參觀貿易公司逛街,順便買些書帶回去。
而我呢,貿易公司看在我的份上将工程包給家元哥,我到底是不放心,就來回轉轉,先幫家元哥探探路。
之所以找這些借口應付,這裏面離不開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得知我這段時間還通過咱姐夫老朋友認識了不少人。
再就是接下來可能動靜小不了,他哥倆就是不知貿易公司是咱們的,但不會不知制衣廠就是咱們承包。
對了,這邊……”沈衛民手指點了點書房内擺放着的街機,又指了指電腦的,“你一個人都忙好了?”
徐長青失笑搖頭,“哪兒呀,就專利已經遞交申請文件,受理通知書已經收到,證書還要些日子才拿到手。
前幾天我就在找廠子加工外殼,也就今天才有空在家調試一下遊戲流暢度,不然我早就隔三差五給你打電話。
實在是時間不恰巧得很,起先兩天先要将這些拉回來安裝好,接着又要出去找關系讓廠家幫忙做幾個外殼試試。
你知道的,不是下大單,又是咱們自己設計的,跟打樣本沒啥兩樣,這種就沒幾個廠子樂意加工幾個外殼。
好不容易找着了一家,我還要找老洋,對了,就是那個後來回本家成那啥貴族的洋大衛,你還記不記得他?”
那人!
沈衛民微眯雙眼,“你聯系他了?我要沒記錯的話,那個洋鬼子如今應該還不知他親爹是誰,還靠他舅?”
徐長青啪的一下打了響指:“對頭,就是他!他舅還是有些能耐的,沒法子,如今的港城還不是回歸的港城。
有些工作還要借助他們這些洋鬼子,比起其他洋鬼子,還是這洋兄弟好用,我就尋思着找爺爺還不如找他。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接下來一旦專利公布,這邊就免不了有人眼紅,先聯系他,算是先謀劃一步吧。”
“……”唉,受委屈了,他的長卿!沈衛民安慰地抱了抱媳婦,“那我在這邊接下來能幫你什麽忙?”
“幹嘛?”徐長青失笑,“你忘了我是徐長青?不是我吹牛,早前他都奈何不了我,更不用說如今了。
那夥計的底子就連他舅都沒我知道得更多,跟他鬥,我要還能吃虧的話,還不如早早回老家待着得了。
何況,你忘啦,那夥計還臉盲,老覺得我像他小時候的小玩伴?這回初見面也是如此,絕對不是夜總會燈光關系。
他剛想給我下馬威來着,我就一腳蹬過去歪頭笑笑,然後就……”徐長青聳肩,攤了攤手,“沒問題了。”
哪有你說的如此簡單,但事已至此,沈衛民一時都不知該怪她又魯莽行事,還是什麽的,唯有心情複雜的暗歎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