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女孩,很眼熟。
她對顧夫人的印象不是很多,隻見過一面。
但是照片中這個女孩,和顧夫人長得很像,應該就是顧夫人年輕的時候。
中間還有一個,穿着舊時代的學生裝,黑長的頭發紮成一個大辮子在右邊。
氣質溫婉,笑容甜美。
長得很漂亮。
男子身着七八十年代的洋人馬甲,還戴着一頂牛仔帽。
很有年代感。
“左邊那個,就是以晴她媽媽,傅蕊,中間,是傅家大小姐傅馨,右邊是傅家長子,傅雲,前面二老,就是H國傅氏夫妻。”顧雄緊盯着她手中的照片。
是,顧以柔對她說過。
她說顧夫人是H國傅家的千金小姐,隻要把她送去H國,她就能得救。
H國傅家?
她眯着眼睛,忽然想起前段時間的肖慧女士。
那個說她長得像友人,還送了一片薔薇花瓣,邀請她去H國看看的肖慧女士。
現在應該也回到H國了吧?
說是一個朋友過生日。
她對顧家的事情不感興趣,便把照片丢在桌上,雙手抱胸翹起腿看着顧雄。
“我不是來聽你們兩家家族史的,顧雄,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臉,不如開門見山。”
......
三樓顧以晴卧室。
穿着白色睡裙的顧以晴就仰靠着躺椅,身上蓋着一層厚厚的毛毯。
凜冬将至,夜裏溫度低至五六度,這樣可以保暖。
房間裏沒有開燈。
她拿着手機貼在耳邊,雙目微阖,陽台外的夜光落在她身上,看的不太清。
隻聽她幽幽說:“顧輕來了,在我爸書房裏面,這會兒怕是已經看到那張照片了。”
說着,她張開眼睛,“我把那張照片放在書架夾層的時候還差點被紀文華發現了,還好她夠蠢,沒有懷疑我。”
電話那頭是江淮。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獨具特色。
“嗯,沒想到向司珩會想收購顧氏,咱們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救顧家,不過也值,顧家早晚都是你的。”
顧以晴勾唇輕笑一聲,語氣裏帶着被寵愛的傲嬌:
“阿淮,謝謝你,要不是你願意把照片給我,顧家說不定真要被向司珩收入囊中了。”
“我怎麽會讓他如願?”
江淮冷笑一聲:“就算顧輕知道她和你們顧家有關系又如何?還不是找不到自己親生父親是誰。”
顧以晴也跟着笑了,這件事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樓下書房。
顧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顧輕,眉頭緊蹙說:“傅蕊将那個手镯給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問題,隻是沒敢朝深處想。”
照片上的兩個女孩兒,手上都戴着翡翠镯子。
就是顧夫人給她的那個。
另一個,在顧以晴手中。
顧輕擰着眉頭,“所以你現在是想說,我的生母很有可能就是顧夫人的姐姐,H國傅家大小姐,傅馨?”
顧雄哼了一聲:“當年傅蕊嫁給我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H國傅家的人,一直到她死,我那大舅子找上門來我才知道有這回事。
但是那個手镯,是傅蕊一直戴在手上的,好幾年前我發現她又多了一隻镯子,問她,她說是遠房親戚送過來的。
我當時沒有多想,雖然她嫁給我的時候隐瞞我,說是父母雙亡沒有親人,但親戚總有兩個。
可她臨死的時候讓我一定要把那個手镯交給你,我就察覺到不對勁。
今天看到這張照片上,兩隻镯子分别戴在傅蕊和她姐姐傅馨的手中,我便猜到了大概。”
至于顧輕是不是傅馨的女兒,他也說不清楚。
但他很了解傅蕊,那個翡翠手镯簡直是她的寶貝。
将另外一個手镯給顧輕的時候,他雖然察覺到問題,但也沒想到居然和傅家有關系。
傅蕊會把另外一個镯子給顧輕,那一定是覺得顧輕和傅家有關,不然不會輕易的将姐姐傅馨的镯子給顧輕。
他調查過H國傅家。
關于傅馨的消息少之又少,甚至連她結沒結婚都查不到。
那有沒有走丢的女兒,更是像個謎。
他一直以爲,傅蕊真的無父無母,家裏給她留了點錢的有錢孤女。
當時他需要資金來創立顧氏,就和傅蕊結了婚。
一直到傅蕊去世,傅雲來顧家表明身份後,他才知道傅蕊的身份。
現在想想,他還有點後悔。
若是早點知道傅蕊是H國豪門傅家的人,顧家也不至于到現在都還舉步維艱。
還要被向司珩收購威脅!
顧輕拿着照片站起身,扭頭看了眼顧雄:“照片我要了,如果你不去招惹向司珩,他不會再動收購顧氏的心思,你好自爲之。”
說完,顧輕将照片裝進那個信封裏,轉身要走。
顧雄卻叫住她。
顧輕回頭看去,此時顧雄站在燈光下,兩鬓白發,膚色暗沉,眼角全是皺紋,看着好像蒼老了十歲不止。
“還有事嗎?”她問。
顧雄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
但他終是沒說出口,對于他故意散播顧輕和向司珩婚姻的事情,他現在也很慚愧。
他擺了擺手,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顧輕看了他一眼,擡步快速走出書房。
到樓底下的時候,卻看見了端着一碗姜湯的紀文華。
紀文華瞧見她,臉色僵了僵,“你、顧小姐,你怎麽在這裏?”
沒人知道顧輕來顧家,除了顧以晴。
顧輕一個正眼都沒給紀文華,摸出手機給沈越打着電話,快速離開。
關于H國傅家,她要查查。
雖然沈越還在跟她鬧别扭,但聽到來顧家接她後,不到十分鍾就殺了過來。
顧輕站在十字路口,看到沈越從車上跳下來,幾步跑到她跟前。
“你怎麽去了顧家?”
“具體的事回去再說。”
兩人到了清江苑。
顧輕看到走之前放在餐桌上的飯菜已經被動過,她垂頭換鞋,心裏挺開心的。
因爲之前發生小小的意見不合,兩人的氣氛有些微妙。
沈越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抱着電腦。
見顧輕換鞋走了過來,挨着她坐下,沈越撅着一張嘴不打算搭理顧輕。
顧輕把兜裏的照片拿出來,打開信封,“氣得差不多就行了哈。”
“......你倒是挺自在,去和向司珩說什麽了?”
沈越語氣不滿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