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做不到讓陳悅全家買單,向司珩做到了。
他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目中無人的商業精英向司珩啊。
“她是誰?”
向司珩語氣很不滿意的問。
顧輕看了看身邊點菜的沈越,說:“我朋友,沈越。”
沈越盯了向司珩一眼,“幹嘛?”
“沒什麽,隻是覺得沈小姐的聲音很耳熟。”
上次向司珩要跟顧輕煲電話粥,被沈越出聲打斷。
沈越有些心虛,還故作高冷。
“向二少可别這樣說,你身邊女人千千萬,我可不想被人誤會!”
“沈小姐好像對我有敵意。”向司珩看向顧輕。
顧輕忙低下頭:“我什麽都不知道。”
“誰敢對你有敵意啊,”沈越挑眉。
“向二少一出場就準備好了錄音筆,惹到你的人,得用全族來付出代價,我可不敢惹你。”
“我隻是以防萬一。”
“呵!你這叫居心叵測!”
唯恐這兩人在餐廳裏打起來,顧輕趕緊叫服務員上菜。
吃到一半,顧輕想到什麽,擡頭看着對面吃相優雅高貴的向司珩。
他一隻手拿着筷子,一隻手端着碗。
吐魚刺都那麽的高雅。
顧輕輕咳一聲,向司珩擡頭看過來。
“怎麽了?不合胃口?”
她搖頭,隻問:“你是怎麽知道我在江城警所的?”
向司珩臉上并無異樣。
他回答入流:“你們劇組新找的那個......”
“珠珠?”
“嗯,珠珠,前段時間在跟華洲談簽約合作,今天關賀跟她約簽合同的時間,才知道她接了一部戲,問後才知道,在你的劇組。”
應該是關賀在電話裏聽到動靜,才告訴了向司珩。
珠珠就是飾演《青城》那個重要配角的女孩兒。
原本是陳悅的角色。
因爲陳悅罷演,她才讓姜柳重新找了個演員。
沒想到,珠珠原本是打算和華洲簽的。
那是不是說,珠珠現在還沒跟華洲簽,不是華洲的藝人?
她心裏有了個小算盤。
狡黠的眼神撞到向司珩那雙笑意滿滿的眼底,顧輕心裏顫了一下。
迅速低下頭,将算盤都埋藏在心底。
本以爲向司珩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誰知這男人開口第一句就戳穿了她。
“你想要珠珠?”
顧輕那個尴尬呀。
這不是明擺着要跟華洲影視搶人麽!
還被華洲總裁給識破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沒錯,我覺得珠珠挺好的。”
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但珠珠在演戲方面還是挺有天賦,雖然不是科班出身。
今天拍一場戲,季軒蔺都指導了好幾遍,重拍好幾次才過。
但珠珠眼裏有股勁兒。
比褚雲鶴他們都還要努力向上的堅定。
向司珩眉梢挑了挑,他點頭:“我可以把人讓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旁邊沈越聽着兩人的對話,聽到這兒不樂意了。
“珠珠不是還沒跟你公司簽約嗎?又不是你的人!”
顧輕也是這樣想的。
但向司珩笑了。
他說:“别忘了,我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商人。”
“......”
沈越皺起眉毛:“你不會已經讓珠珠跟你簽了什麽協議了吧?”
“是雯雯在一個大排檔偶然看見珠珠的,當時珠珠還隻是一個靠打工賺大學學費的小姑娘,那時候,珠珠才大一。”
沒聽完,顧輕心裏就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她看了眼沈越,說:“珠珠的學費都是向司珩出的。”
沈越聞言,眼睛都瞪直了:“我靠,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唯利是圖的商人啊!”
“過獎。”
沒有必要說下去了,珠珠肯定會選擇和華洲影視簽約的。
畢竟,華洲的總裁向司珩,才是扶持她讀完大學的恩人。
有良心的都不會選擇背叛恩人。
同樣的,若珠珠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她還不一定看得上。
“你的條件。”顧輕直言。
向司珩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優雅的擦擦嘴角。
那雙諱莫如深的眸子落在顧輕臉上。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很簡單,我要聲輕和華洲合作一個項目。”
“輕輕你别答應他!”
連沈越都看出來了,向司珩這是故意的。
故意找機會跟她有牽扯。
顧輕給沈越夾了塊魚肉過去:“吃你的飯。”
沈越很不滿意,但還是乖乖的将那塊魚肉塞到嘴裏。
向司珩又說:“我手底下有一部戲,也是古裝劇,但是和《青城》的類型不一樣,如果你願意,我們合作?”
看顧輕擰着眉頭,向司珩怕她不同意,立馬又說:“這部戲遠要比《青城》有看點,你相信我的眼光。”
“向總的眼光我當然是相信的。”
他在半年時間内就将岌岌可危的向氏集團打造成江城第一财團。
名下還有華洲影視在迅速發展中。
他對整個商業界的看法,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顧輕自然是相信他的。
但她已經接手《青城》了,再接一部劇,不知道忙不忙的過來。
況且......
她抿着唇角,片刻後擡頭對他說:“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好。”
晚上八點,三人吃完飯,向司珩将她們送回清江苑。
下車的時候向司珩拉住了顧輕。
顧輕回頭看他。
他沒說話。
顧輕又對車門外的沈越說:“你先回去吧。”
“輕輕。”
沈越語氣凝重,兩隻眼睛盯着向司珩。
顧輕又說:“沒事,我馬上就回來。”
“那你快點。”
“嗯。”
沈越走了。
吉普車門關得嚴嚴實實。
向司珩也收回了手,顧輕目視前方街道,“你想說什麽?”
他有很多想對顧輕說的話,但到了嘴邊,還是無從開口。
怎麽跟她說?
說他們兩家可能有血海深仇?
還是說,他想要和她複婚?
可是不管怎麽去開口,結局恐怕都是枉然。
沈越在家裏等了顧輕一個多小時,顧輕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提着一袋水果。
沈越已經洗了澡換上睡衣,穿着毛絨拖鞋就跑到玄關去。
拉開門看了看走廊,沒見人。
顧輕被她這樣子逗笑了,“你幹嘛呢?”
“向司珩沒送你上來?”
顧輕搖頭:“沒有啊。”
她将手裏的水果都拿出來放進了冰箱,沈越就靠在冰箱旁邊,“你們就沒發生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