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雖然是個浪蕩公子,準備繼承雲家的産業,但他也是在海外留學,讀過司法學院得到了律師執業證的。
他沒想到關賀給他打電話,居然是讓他作爲向司珩的辯護律師來江城警局。
雲遲趕到時向司珩已經被帶到拘留室。
在小宇那裏證實身份之後,小宇将雲遲帶到拘留室,讓雲遲和向司珩會面。
向司珩擡眸看了一眼牆頭上的攝像頭,面對雲遲的連番追問,他隻說:“你有認識的律師?”
雲遲愣了愣,“認識一兩個,都是江城律師界的翹楚。”
向司珩點頭,“你回去之後聯系一下,給顧輕做辯護。”
聞言,雲遲歪頭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大哥,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要幫顧輕找律師辯護?你們兩個什麽情況?”
“我們都有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
雲遲又是一愣,“所以......顧輕?”
雲遲心裏的猜測讓他吓了一跳。
不過看到向司珩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神後,他讪讪一笑:“那肯定不是顧輕幹的,汪蘇近幾年也得罪了不少影視圈的人。”
向司珩沉默了一陣,随後又說:“另外,你再讓人密切關注張宇凡那邊。”
汪蘇從久盛影視跳槽到華洲,汪蘇被殺很有可能也和張宇凡有關系。
與此同時,空無一物的拘留室内。
顧輕身上蓋着棉被,曲着一條腿坐在長椅上,雙眸緊閉。
那通電話和汪蘇的死有直接的關系。
她已經知道汪蘇是他殺,所以,有人借刀殺人,想把汪蘇的死誣陷在她頭上。
兇手可能認識她,并且對她的事情非常了解,偏偏選在汪蘇來求她原諒的時候,殺了汪蘇。
這個人還和那個神秘人有關。
如果找出殺死汪蘇的兇手,就能得到神秘人的線索。
但是她現在人在拘留室内,怎麽去找兇手?
而且這件事還會牽連到向司珩,她必須要在兇手做出下一步行動之前,将兇手揪出來。
要是兇手弄了所爲的證據給警方,那她真的要陷進這灘沼澤中無法自拔了。
如果昨天淩晨有人在清江苑門口看見她就好了......
那她就直接沒了作案時間,也沒有在場嫌疑。
偏偏清江苑的大門口沒有監控攝像頭!
給她打電話的人顯然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讓她去大門口等着拿什麽禮物。
在不知不覺間,她竟然走進了别人的陷阱。
都怪她太想找到顧家和向司珩家血仇的真相,才會被人鑽了空子。
“顧輕。”
門外有人喊她,顧輕睜開眼睛看過去,是審問過她的那個警員。
她站起身,小宇讓人将門打開,“有事要問你。”
審訊室。
顧輕手裏拿着一杯熱水,在拘留室裏凍了一個晚上的她面色有些蒼白。
此時在熾光燈的照射下更顯蒼涼。
她端起熱水喝了一口,熱氣在她臉上飄搖。
小宇深呼口氣就說:“我們已經将和汪蘇有關的人都帶來審問過了。”
他看了看顧輕的表情變化,見她沒什麽反應,小宇又說了句:“連帶着華洲影視的總裁向司珩,我們也審問過了。”
顧輕還是沒有反應。
因爲她早就猜到這件事會牽扯到向司珩。
被審問是遲早的事情。
小宇見她這樣,也沒驚訝,這個女人和向司珩一樣,鎮定的很。
“而且我們還知道你和向司珩有過一次婚姻,那你知道他在汪蘇死的當晚也去過清江苑嗎?”
聞言,顧輕心裏驚了一下。
她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汪蘇能找到她家來給她跪下道歉,應該是被向司珩帶過來的。
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專橫。
她搖了搖頭。
小宇又說:“他說他去清江苑隻是爲了看看你,不過我們調查過了,向司珩并沒有去過你家,你們是電話聯系的?”
顧輕沉默。
如果她搖頭說沒有的話,向司珩是不是也有了作案時間?
畢竟,應該沒人能給向司珩做不在場證明。
想到這兒,顧輕心裏陡然一冷。
難道那個兇手和神秘人不僅将她拉入沼澤,就連向司珩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見她又不開口,小宇急了,“顧輕,你要是再保持沉默,我們找不到突破口,那你和向司珩就會被定爲頭号嫌疑人了,盡管如此,你也還是什麽都不說嗎?”
“我們沒有殺人,汪蘇的死和我們沒有丁點關系。”顧輕緊抿粉唇,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宇。
小宇擰着眉毛:“你爲自己辯駁理所應當,但你怎麽知道向司珩就一定沒殺汪蘇?”
“我就是知道。”
“......”
小宇這是第二次見到在審問室還如此鎮定平靜的人,向司珩是第一個!
正在審問,外面又有人敲門進來了。
一個警員進來後看了看顧輕,走到小宇身邊去說了幾句話,小宇面露驚訝:“顧輕的辯護人?”
警員點頭。
小宇扭頭看着顧輕,擰眉說:“你的辯護人來了。”
顧輕對此也很疑惑,心裏猜想到應該是喬亦給她找的。
不過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喬亦找的辯護人,竟然是梁思安。
看到梁思安的時候,顧輕都愣了一下。
“喬亦聯系的你?”
梁思安聞言笑着搖頭,“是也不是,喬亦和雲先生同時聯系的我,雲先生是向司珩的辯護律師,向司珩現在也被定爲二号嫌疑人拘留了。”
兩人坐在審問室裏,小宇已經離開。
顧輕已經料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然小宇不會知道她和向司珩有一段婚姻。
而且小宇說向司珩在當晚也去過清江苑,必定會被定爲嫌疑人的。
她點了點頭,梁思安看她的狀态不太好,便問:“在這個地方待了一天,不怎麽好受吧?”
“還可以。”
向司珩給她買了棉被和棉鞋,也不是很冷,除了有些無聊。
但也給了她更多的獨處時間來想這次的事件。
梁思安無奈的歎氣:“你隻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就好了,我是你的辯護律師,我是絕對相信你的,也請你不要對我有所隐瞞。”
其實顧輕并不是很了解梁思安這個人。
他給她的感覺是,相處起來比較舒服,但爲人太過神秘了,低調又有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