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相信,起身走到關賀身前,“你在說什麽?”
“我說,顧小姐現在已經被當做頭号嫌疑人,帶回江城警局接受調查了。”
這也是關賀在搜尋消息的時候,無意中聽警局朋友說的。
而且金門大橋就在清江苑的後面一條街,警方調查時走訪清江苑找目擊證人,物業提供一個監控視頻,就是汪蘇昨晚跪在顧輕家門前苦苦哀求的畫面。
所以,顧輕今早剛醒就被警察帶來了江城警局。
此時,顧輕正在接受警方審問。
她來的匆忙,身上就穿着昨晚睡覺的粉色一體睡衣,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很沒有精神。
審問她的警員是個硬朗帥氣的小哥,手裏拿着圓珠筆。
“顧輕,今天淩晨一點你在什麽地方?”
法醫已經檢驗出來,汪蘇的死亡時間就是淩晨一點。
然而,顧輕的腦子裏一團混亂,唯有她昨晚接的那通電話尤爲清晰。
淩晨十二點半,她接到電話跑出清江苑。
淩晨一點,汪蘇離奇死亡。
如果她沒有猜錯,那通電話,是想讓她成爲殺害汪蘇的首要嫌疑人!
沒得到顧輕的回答,警員小宇用圓珠筆敲了敲桌子,“顧輕,請你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
她緩緩擡頭看着警員,眼神空洞的讓人容易陷進去。
小宇吓了一跳,咽咽口水後又低頭看着筆錄,再問:“你和汪蘇是什麽關系?”
顧輕:“認識,不熟。”
小宇:“那她怎麽知道你家住址?”
顧輕:“我不知道。”
小宇:“她在晚上十點四十五分來你家敲門,你将門打開,然後汪蘇就跪在了地上,求你原諒她,并且說出你和向氏集團總裁向司珩先生的那種關系,請問,汪蘇說的那種關系,是什麽關系?”
聞言,顧輕眸子閃了閃。
她擡頭看着警員,擰眉回答道:“警官,這個問題應該和汪蘇的死沒有關系吧?”
小宇和旁邊的另一個警員埋頭說了兩句之後,小宇又問:“那請問汪蘇爲什麽要求你原諒?這個問題至關重要。”
顧輕低下頭陷入思索。
如果她将昨天在客棧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是否會牽扯到向司珩?
可向司珩本就是汪蘇的老闆,現在華洲影視恐怕也受到了影響。
她說不說出來,向司珩都已經被劃入這個案件當中了。
想了想,顧輕擡頭便問答:“汪蘇昨天在聚仙樓三樓走廊誤傷我,所以來我家請求我的原諒。”
小宇:“那你原諒她了嗎?”
顧輕:“我沒怪她。”
她知道汪蘇是誤傷,的确從未怪過汪蘇和姜柳二人。
兩個警員點了點頭,像是在确認什麽,顧輕知道,清江苑的監控視頻在警方手中。
她回答的那些問題其實警員早就有了答案。
不過是在試探她而已。
随後小宇又問:“現在請你回答,淩晨十二點半的時候,你爲什麽會穿着睡衣和拖鞋離開家?你去了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
“誰都沒見,就在清江苑大門口。”
聞言,兩個警員又是一個對視。
小宇問:“你大半夜的去小區門口,也不見誰,那你去做什麽?”
顧輕沉默了。
因爲她回答不上來。
就算是她說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哪兒也沒去,但是沒人能給她作證,警方也不會相信。
“顧輕,你去做什麽?”
小宇又問。
審訊室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中,也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隻要是問到這個問題,顧輕就是沉默。
她什麽也不說。
警方無奈隻好将人暫時拘留,顧輕什麽時候說了,就什麽時候放她走。
而向司珩趕到時,顧輕剛被小宇抓着胳膊走出審訊室,往拘留室帶。
向司珩兩大步過來,見她身上就一件睡衣,濃眉頓時擰緊了,将身上的西裝脫下來裹着她:“輕輕。”
身上西裝的溫暖将她整個人都罩住了。
顧輕扭頭看過去,見他衣衫革履,應該是剛從公司過來。
出了這檔子事兒,華洲影視的股東應該也對他施壓了。
“你是?”小宇見這個人有些熟悉。
向司珩沒有出聲,低頭看到顧輕腳上隻有一雙拖鞋的時候,臉色又冷了下去。
“你們警局就算要進行審問,也該給人準備的時間吧?”
小宇被那個淩然的眼神盯得汗毛豎起。
他輕咳一聲把頭偏到一邊去。
“你先回去吧,我沒事。”顧輕不想讓向司珩也被拉進來做審問。
雖然她猜到向司珩也有可能會被當做嫌疑人帶進這個地方。
向司珩搖頭,“我在這裏陪着你。”
“向司珩。”
顧輕的話音落下,一邊的小宇才頓時間想起來。
對了,這位就是向氏集團和華洲影視兩大企業的總裁,向司珩,向二少。
在汪蘇請求顧輕原諒的時候,還說這兩人有什麽關系呢。
能有什麽關系?
一個俊男,一個靓女。
兩個都有錢。
門當戶對的情侶關系呗!
小宇看不下去了,擡頭咳了一聲後二話不說就将顧輕帶着進了拘留室。
向司珩站在原地望着顧輕消瘦的背影,眸色暗沉。
沒一會兒關賀來了,手上還提着一大袋東西。
剛進拘留室的顧輕還沒來得及坐下,那個小宇就提了一大袋東西進來丢在她面前。
“你男朋友給你的。”
顧輕本想要解釋。
但看到小宇那‘我什麽都清楚’的眼神後,到了喉嚨的話還是憋了回去。
她上前去将袋子打開,有一雙毛茸茸的棉鞋,還有兩件羽絨服和保暖的東西,還有一張紙條。
顧輕看到紙條心裏一抖,趕忙将紙條塞到棉鞋裏面。
脫掉腳上的拖鞋就把腳塞進棉鞋。
小宇見她長得漂亮又有錢,還有這麽帥氣多金的男朋友,按理來說也沒有作案動機。
想了想便說:“你若是清白的,就趕緊把問題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們警方是不會錯抓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何必待在這裏受苦?”
見顧輕始終低着腦袋,小宇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
看到小宇走了,顧輕才趕緊把鞋子裏的紙條掏出來,是向司珩的筆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