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見汪蘇那明顯不相信的眼神,顧輕覺得沒必要跟她解釋那麽多。
她轉身要關門,汪蘇一隻腳跨了進來擋在門邊。
顧輕僅有的耐心都被消磨完了,擡起眼睛盯着她。
“顧小姐,我知道你和向二少之間是那種關系!之前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故意在顧小姐面前和向二少裝恩愛,其實向二少他從來都不曾看我一眼!顧小姐您才是向二少心裏的......”
“住嘴!”
她冷冽的目光盯在汪蘇身上。
汪蘇渾身一涼,錯愕的往後退了兩步。
顧輕聲線低啞冰冷:“我不認識什麽向二少,也請你從今往後别再來我家騷擾我,這兒也有監控。”
她掃了眼走廊角落的監控攝像頭。
汪蘇吓得背靠在牆壁上,再也不敢上前,眼睜睜的看着顧輕将門關了。
然而顧輕怎麽也沒想到,她今晚給汪蘇開門,将會給她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關上門之後顧輕也沒再管門外的汪蘇走沒走,她今天起得太早困得一逼,抱着手機就倒在了床上。
然而在淩晨十二點半左右的時候,她接到了一通電話。
沒有歸屬地,和三個月前給她打那通電話的虛拟号碼很是相似。
睡眼朦胧的顧輕在看到這串号碼之後頓時就坐了起來,快速摁下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鍾,一個機械音傳到顧輕耳中——
“顧大小姐,這麽晚了還給你打電話,真是抱歉。”
顧輕以爲自己在做夢,轉頭看了眼落地窗外朦胧的月色,她才回過神來。
反應過來後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想去開電腦追蹤這個号碼,機械音又一次響起——
“别想着追蹤我,這個号碼打過一次電話就永久性失效了,你找不到我的,如果你想知道我給你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就請你馬上走出清江苑,你會收到我給你送的禮物!”
“你到底是誰?你還知道我的住址......”
顧輕話還沒說完,那頭就給挂斷了。
她擰眉盯着手機愣了好久,才咬牙跑了出去。
然而等她跑到小區門口,除了刺骨的寒風之外,什麽都沒有。
又等了一會兒後才知道是被玩了,顧輕又裹着衣服回家。
在顧輕走後,門衛大叔才探出腦袋來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異常,就又趴在桌上繼續睡覺了。
如電話那頭所說,顧輕的确沒有查到這個電話号碼的任何線索!
抱着電腦坐在床上一直查,不知不覺的就又睡了過去。
......
“淩晨四點三十五分,一位拾荒老人在金門大橋下發現一具女屍,江城警方已帶領法醫趕到現場,經過調查,死者是華洲影視集團旗下當紅影後汪蘇,尚不知死因,警方仍在調查中。”
“另外,江城南部預計會在早上七點發生重大交通堵塞事故,還請各位市民改道出行......”
華洲影視集團會議室内。
偌大的會議室坐滿了人,此刻卻安靜得出奇。
衆人看完新聞播報後紛紛轉頭望着主位面色冷凝的向司珩。
可見大家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面露兇光,各個眼中都夾雜着憤怒。
關賀抿唇望着座位上各位股東,心跳飛快。
“向總難道沒什麽話要跟我們說嗎?”
一個年邁的老股東氣憤填膺的冷哼一聲,胡子都要飛上天了。
有人開這個口,後面便有無數人跟着附和。
“是啊向總,我們之前就有阻止向總不要雪藏汪蘇,您非不聽勸,如今汪蘇死的不明不白,要是警方查到公司頭上,必定會影響到公司的股市啊!”
“向總,雪藏汪蘇是您一意孤行,如今汪蘇死了,您要拿出個說法來!”
“沒錯,一人做事一人當......”
“事情都還沒查清楚,你們就急得跳牆了?”
向司珩冷冷開口,那雙鷹眸掃過在座的人,一句話後大家臉色更難看了。
那個年長的股東氣的拍桌而起,“向司珩你怎麽說話的?!在座的各位都是你的長輩,誰的年齡不比你大?”
“你自己做錯了事,不給個說法,難不成、難不成還要我們大家跟你一起承擔!”
“就是!昨天在會議上的時候我們一緻不願雪藏汪蘇,你不僅不聽,還在一夕之間将汪蘇的作品全部下架!這華洲影視也不是你一個人的!”
“你雪藏汪蘇逼的她跳橋自殺,你闖的禍你自己去解決!”
會議室亂作一團,關賀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向司珩。
立馬上前一步,嚴厲道:“警方都還沒調查出結果,你們怎麽就知道汪蘇是自殺的?”
霎時間,會議室又安靜了下來,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向司珩淡淡掃過面面相觑的衆人,聲線低沉道:“就算汪蘇是自殺,也和華洲影視沒有絲毫關系,她自己做錯事就該被罰,公司不需要這種做事不顧後果的藝人!再說,股市還沒跌,你們慌什麽?”
“向司珩,那要是股市因爲汪蘇跌了,你又有什麽話說?”
向司珩扭頭看向那個老股東,眼神霸氣凜然。
“如果是因爲汪蘇,跌多少,我向司珩賠多少!”
會議結束之後已經是上午十點整,向司珩扯着領結快步走進辦公室,手裏文件丢在桌上,臉色陰沉難看。
跟在他身後的關賀也是滿眼肅然。
他走到電腦前去坐下,雙手飛快的在上面點開華洲影視今天早上的股市情況,目前還在穩定當中。
但不敢保證在将來的一個小時或是兩個小時内,股市會不會大跌。
“警方調查如何了?”
他擡頭問關賀。
關賀立馬點開記者直播放在他面前。
場面一片混亂,黃白色的警戒線将整個金門大橋和河道都圍得水洩不通,路上連行人都不讓過。
警方和法醫正在河道盤做痕迹勘查,濕潤的土壤上用石灰勾勒出人形輪廓。
關賀:“目前汪蘇的屍體已經送往太平間,警方通知了汪蘇遠在納縣的父母,法醫那邊還在進行屍檢。”
向司珩看着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關賀頓了頓後又說:“向總,有一件事我要告訴您。”
“說。”
“汪蘇......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