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站在台上,問的問題卻都是想要解開台下人的困惑。
顧輕擡眸望着那盞刺目的燈光,“我創造,所以我生存。這是羅曼.羅蘭的名言......”
同一時間,發布會的大門忽然推開,外面的強光照射進來,顧輕平靜的望着站在大門口氣喘籲籲的向司珩。
發布會上的人都在爲其鼓掌,沒人發現他,但顧輕看到了。
一場發布會完美結束後,顧輕身上的禮服還沒換下來,她知道向司珩指定在門口等着的,所以她特意帶着景蔓準備從後門離開。
可沒想到,向司珩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早早地便在後門等着了。
景蔓看到向司珩,腳步頓住,下意識扭頭看顧輕。
“你先回去吧。”
“你可以嗎?”
顧輕微微蹙眉點頭,怎麽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認爲她顧輕對向司珩死心塌地了呢?
景蔓路過向司珩時抿了抿嘴巴,坐上車後跟顧輕招了招手便驅車離開了。
黑漆漆的停車場内涼風悠悠,兩人就這樣相對而立,顧輕雙手提着裙擺避免拖到地上,幾日不見,向司珩眼下的青黑又重了。
“輕輕......”
“向先生也是來看我的發布會的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就謝謝向先生了,還有事,先走一步。”顧輕開口打斷向司珩,語氣中夾雜着疏離和客套。
從向司珩身邊走過時,向司珩忽然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挽留,卻被顧輕毫不猶豫的躲開。
他深呼口氣,聽着顧輕的高跟鞋聲音越來越遠。
“紀雨晴肚子的孩子不是我的!”
向司珩低吼一聲後轉頭看着那道僵住的身形,“輕輕,你聽到了嗎?我和紀雨晴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剛從醫院趕過來,還有檢查報告。”
說話間,他已經來到她的身後,顧輕将劇烈發顫的手攥緊了。
“我沒有做任何背叛我們感情的事,輕輕,我們又能和以前一樣生活在一起,我......”
“可我已經在這場感情當中備受煎熬,”顧輕轉過頭看着面部僵硬的向司珩,眼神格外冷冽,“向司珩,我們之間不隻是因爲一個紀雨晴。”
深深的望着向司珩那雙因深受打擊而瀕臨絕望的眸子,她如萬蟻噬心。
“就此打住吧。”她逼着自己說出這些話,心裏早已跟天塌下來了一樣,怕自己會在向司珩面前露出一絲不舍的情緒,她提起裙擺快步朝停車床出口奔去。
向司珩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道倩影如蝴蝶般飛遠,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顧輕幾乎是沖出停車場的,眼眶的濕潤讓她快要看不清腳下的路,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向司珩絕望的眼神,還有......
“顧輕,你和向司珩是不可能的!你的生父是司家的仇人!”
如魔咒般的聲音在她腦子裏爆發開來,她終于忍不住,跑到路邊抱着雙膝緩緩蹲了下去,眼淚順着臉頰一顆顆的掉在地上。
三個月前,她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裏的人說她的生父和向司珩的生父有着血海深仇。
但是她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那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查了這個号碼,卻一無所知,她覺得這是有人給她開了個玩笑,或許是向心歌,或許是紀雨晴,再或者,是顧以柔。
所以她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一周前,她又收到了一封郵件,是一張照片。
裏面的一家三口中有她,另外那對夫妻的頭被人惡意剪了下來,單從照片中有她,顧輕就已經陷進去了。
在還沒有從這團沼澤中走出來之前,她不會有向司珩有任何的牽連,是爲了他們,也是爲了兩個家族。
還有,那人口中說的司家......她也定會查清楚!
“輕輕姐?你怎麽在這兒啊?”
頭頂傳來沈夢晚驚慌失措的喊聲,顧輕回過神來站起身,笑容再浮現在臉上。
沈夢晚從車上跳下來後将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顧輕肩頭,看她眼眶都是紅的,沈夢晚當時就黑了臉:“輕輕姐,出什麽事了?我一直在發布會前門等你,打你電話你也沒接,你怎麽......”
“沒事,我手機不在身上。”
她簡單解釋後便彎腰上了那輛房車,裏面還坐着沈夢晚的經紀人,禮貌的點了點頭後,顧輕若無其事的坐下。
沈夢晚也趕緊上車來,“怎麽會沒事?我看你剛才蹲在這裏,眼眶都紅了!”
“風吹的。”
她平淡的态度讓沈夢晚也不好問下去,車内便沉默了下來。
沈夢晚将顧輕送到清江苑後一再懇求上去陪她,顧輕搖頭拒絕,并讓她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喬亦,便自己回家了。
可沈夢晚怎麽會答應?
她知道喬亦是最擔心輕輕姐的,立馬就給喬亦打了電話。
顧輕洗完澡出來,房門像是要被人破開一樣被砸得咚咚咚的。
她都不用猜便知道,是喬亦。
“姐!開門啊姐!你别做什麽想不開的事情啊!你死了我怎麽辦啊!”
顧輕:“......”
她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走到玄關處,一把拉開門。
喬亦見到她,那張焦急的臉頓時放松下來。
“姐,你沒事兒吧?讓我看看!”喬亦擠進來抓着顧輕的肩膀就開始四下打量,着重檢查了顧輕的兩條手腕。
被喬亦這番折騰,顧輕的好脾氣都耗盡了,甩開喬亦瞪了他一眼:“幹嘛?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确認她身上沒有傷口之後,喬亦才松了口氣,之後沉下臉,“姐,沈夢晚跟我說看到你蹲在馬路牙子邊哭?爲什麽?是不是又因爲向司珩那個渣男?!”
顧輕走到廚房拿了兩瓶氣泡酒出來,丢了一瓶給喬亦。
“你什麽時候看見我哭過?”
喬亦接過氣泡酒打開,認真的想了想,随後搖頭:“那倒是沒有,那你蹲在路邊幹嘛?難不成是在數車。”
不想跟喬亦扯這些,她喝了口酒便問:“盛華最近有大動蕩嗎?”
已經有人盯上她,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她準備把盛華基金的總部轉移到M國,江城不是她的地盤,M國才是。
到了M國,所有隐藏在暗處的鬼都逃不脫她的手掌心!